阮良策去军区找大哥时见过沈南征,从大哥口中也了解了很多他的英勇事迹。
用“年轻有为”四个字形容他都太肤浅,他可是侦查团的神级人物。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他,惊喜之下直接把那种要压迫感忽略了。
“沈大哥,您还记得我吧,我是阮良则的弟弟阮良策。”
沈南征想起来了,阮良则确实有两个弟弟。
但是对他这两个弟弟都没印象。
可刚刚阮良策叫“温然妹妹”叫得那么顺口,沉声道:“现在记住了!”
阮良策没听说他的不悦,也不去买爆米花了,又说:“沈大哥,您也是来看电影吗?”
“嗯。”沈南征应了一声,“听说你是电影放映员?”
阮良策没想到偶像连这都知道,兴奋地说:“对,我是电影放映员。
沈南征面无表情,“那你还不快去上班!”
“我这就去。”阮良策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那是来自对偶像的尊敬。
阮玲看着自己的三哥像中蛊一样径直去了电影院里面,皱着眉说:“怎么回事,我三哥不会傻了吧?爆米花还没买,招呼也不打,就这么走了?”
温然想笑,“他敬业还不好,我们俩吃一份爆米花就行。”
金宝莉翻了个白眼,“他敬业吗?我看他是有毛病!”
阮玲马上说:“不许说我三哥!”
“你三哥不也说我了!”金宝莉小心眼,爱记仇。
现在就想画个圈圈诅咒阮良策,诅咒这种嘴毒的人永远找不着媳妇。
敢说她不漂亮,她不漂亮用得着他说嘛!
哼!
温然打断她们俩,又再次刻意忽略沈南征催促,“别斗嘴了,我们先进场。”
阮玲“哼”了一声,拉着温然就走。
金宝莉也不服气,又“哼”了一声也跟了进去。
沈南征就这样被温然无视了。
这样也好。
他勾了勾唇,去找自己的座位。
阮玲和金宝莉一左一右就像两个护法,把温然护在了中间。
温然回头看了门口一眼,看到沈南征过来马上坐好。
沈南征走到金宝莉身边,“同志,麻烦让一让,你坐了我的位置。”
金宝莉纳闷,“没搞错吧,我买的能坐错?”
沈南征亮出票,指了指票上的座位号。
金宝莉一看傻眼了!
可不嘛,她竟然把挨着温然的位置卖给了别人。
抓狂!
但见对方身着绿军装,谈吐举止都像是有身份的人,试探着说:“抱歉,不如就这样将错就错吧,反正让你坐在两个女同志中间你也会很尴尬。
沈南征面不改色,“我不尴尬。”
金宝莉:“_(:з)∠)_”
阮玲嫌她说了三哥,在一旁插嘴:“金宝莉,位置可是你卖给人家的。”
温然站起来,“沈同志,你别为难宝莉了。”
沈南征眼角染上了一丝温柔,“我不为难她,你和她换换位置也可以。”
温然:“……”
金宝莉:“……”
阮玲:“……”
阮玲和金宝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从他俩的对话里不难看出,原来她们两个是认识的!
而且关系应该不简单,关键是郎才女貌竟然很般配。
两人心照不宣地认为有情况,也不互怼了,带着满脑子的问号都表现出一副吃瓜相。
温然双颊发烫,“你……”
“我同意换座位。”金宝莉抢在她前面说:“其实我在你和阮玲中间也可以。”
她一句话把座位安排得明明白白。
阮玲也想坐在吃瓜前线,“凭什么你在我俩中间,你来我这里,我坐中间。”
金宝莉果断说:“不换。”
阮玲急道:“必须换。”
金宝莉依旧说:“不换。”
阮玲:“……”
不等阮玲妥协,沈南征道谢,先坐到了旁边的空座位。
温然也被他顺带拽了一把坐到旁边,再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有点好笑。
阮玲和金宝莉也不争了,默契地坐下来。
同时看向她们俩。
还看什么电影,再好看的电影也看不下去了。
电影院里暗下来以后,她和金宝莉一边吃爆米花,一边观察温然和沈南征,俩人的眼睛都快黏到她们身上了,甚至脑补出了各种爱情桥段。
温然没有满足她俩的好奇之心,一直盯着大银幕。
知道沈南征的胃不好,拿出花生给她俩一人分了点,顺带分给了沈南征一些。
然后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认真地看电影。
电影里性格倔强的主人公花妮是值得她敬仰的,花妮顺姬姐妹的悲惨命运一度引起她的共鸣,几次让她想起没有抗争的前世。
哀婉动听的歌声引得她眼泪也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并不止她一人为电影情节泪湿衣襟,在场有很多人都在擦眼泪。
反倒显得认真吃瓜的金宝莉和阮玲格格不入。
她俩听到此起彼伏的抽噎声才把注意力放到电影上。
沈南征手里拿着花生,心里暖暖的,就当这是她是特意给自己的。
放进口袋里没有立马吃。
笔挺地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视地看电影。
但是一个片段都没看见去,余光全在温然身上。
瞥见她眼角的泪光时,心猛地抽痛。
忙拿出手绢递了过去。
用几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哭,这只是电影。”
温然攥了攥手绢,擦掉了眼角的湿润。
电影也好,真实发生的也罢,也只有当事人最了解其中的心酸,旁人不过是个看客。
只是从电影院出来,好多人还走不出电影。
熟悉的台词在不断从电影院里出来的观众口中喊出来,大家依旧热情高涨。
阮玲和金宝莉后边也看进去了,眼眶哭得通红,也跟着人群喊:“卖花哟,有蔷薇,还有金达莱……”
温然正想跟上她们,不知被谁绊了下。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下一秒又跌入一个宽阔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