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说书的人讲的那是热火朝天、激动万分，说到尽兴处还‘砰’的一下敲响桌面。
小奴隶与尚书小姐的地下恋倒是让司零听的高兴，嘴角一直咧着，就没有放下来过。
苏朝暮侧着身喝茶，视线一直看着她。
她此时戴的不是她的恶鬼面具，而是一张十分精美的半遮面面具，是苏朝暮给她戴上的。
司零将颗葡萄塞进嘴里，然后吐出葡萄皮。
“谁料那尚书小姐如此娇嫩，他只是轻轻一碰，她的胳膊就红了一块…”
司零眼睛一亮，放下葡萄聚精会神的听，耳朵恨不得凑过去。
苏朝暮默默放下茶杯，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手指，然后将手伸向了葡萄。
听到激动的，司零嘴角忍不住抽搐。
谁能想到这古代的说书是如此‘有趣’呢！
有一个东西到达唇口，她下意识张口，都没有反应这是什么，又是谁喂的。
苏朝暮负气，暗自瞥了她一眼。
如此没防备，也不怕他是什么不轨之徒。
可是他又想，他生气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往后就由他来赶走那些不轨之徒保护她的好。
“今日就暂且说到这里。”说书人扇扇扇子忽然道。
底下的人兴趣仍浓喊道:“哎，继续讲呀！今日时辰可还未到。”
“是啊！”
说书人微眯着眼，摸摸胡子道:“今日讲到这里是为了和众位讨论另一件事。”
“什么事啊！”
司零眼底兴趣渐浓与下面的人一同期待着。
他微微一笑，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不知大家可曾听闻‘搜刮民女’一事？”
一人唏嘘，“我倒还是何事，这事闹的满城风雨，上至老母，下至孩童谁人不知那朝廷搜找美貌女子讨好皇帝，你这时说可属实无意思。”
说书人合上扇子，“今日我倒是听了一些不一样的。”
“哦，说来听听？”
“天下都知乌宣皇帝素以仁爱为名和你们可知他为何独不喜欢第九子吗？”
“你倒是别吊胃口呀！”
说书人笑着抚摸胡子。
“齐贵妃当年的嚣张跋扈众人都是有所耳闻的，待她生下其子后，那时乌宣皇帝已纪半百了。”
“她那时美貌，自认乌宣满足不了她，便私下与人私通，也因此被幼年时李崇所撞见，从此染下恶习，变得极为好色。”
“及冠之年便已与数人有染，而其贵妃极为溺爱其子，便利用权力搜刮民女，供李崇挑选，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他还收买了国师身边的人，篡改了皇位继承人。”
“不知众人可曾耳闻？”说书人问。
“道的确未曾听闻此事。”
说书人:“未曾听闻是因为他们用了同样的手段封锁了消息，将百姓们蒙在了鼓中玩弄于鼓掌之间。”
一人情绪激动，站起身说:“属实过分，官官相护，国君昏庸，难道就没有人能拯救这个国家了吗？”
他带动身边百姓的情绪，每个人的脸上都愤愤不平。
“也未必无解，今圣上九子，虽未曾出闻，但其智慧谋略乃是常人无所及，应是治国首选。”
“你何能肯定？”
说书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道:“此乃其墨宝，其内容则由诸位判定我所言何如。”
他在众人视线下打开纸张，开始念:“欲使国之安，黎民之不饥不寒，则因发政施仁，制民之产，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
话落他问:“不知诸位如何评价？”
之前问话的那人带头吼了一字，“好！”
群众百姓们也纷纷叫好，说书人微微一笑收回墨宝。
司零转头，苏朝暮刚好递了一颗葡萄，她张口咬下去，囫囵道:“这说书人真是一口好口才。”
他低眉笑笑，无言。
司零托住下巴，摸着光滑的下颚线。
“你这面具倒是属实好用，再也不用掀开面具，倒是省了一番功夫，但实在太惹人眼了。”
“那便找一张朴素点的就好了。”苏朝暮剥着葡萄皮笑道。
司零笑笑，“倒也是。”
他将葡萄喂给她后就站起身，拿起配剑说:“我们该走了，暂时找个地方避一下，今夜定是一场腥风血雨，莫污了你的眼睛。”
“好。”
司零站起身，瞧见他手中的配剑。
竟不知他何时带着这把剑，之前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