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是一名交通警察,平时工作很忙,时间上可能不是太方便。”
惊喜过后,我却满面愁容,一脸为难地对高老说道。
“春生,我知道你的工作重要,可是你的身体同样重要。这样,你跟蔡队长说明一下你的情况,我相信你们领导一定会理解我们的苦衷的。”刘小美急道。
“主要之前因为父亲的事情,我已经耽误太多工作了,再让我给单位长期请假,我实在做不到,也拉不下脸!小美,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作为一名公职人员,好多事并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十分为难地说道。
“我不管,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老公,你的身体不仅仅属于你自己的,更是属于我们这个家!再者,伟人都曾经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因为你的工作耽误了你的健康,那肯定也不是你们领导愿意看到的。
如果你请假领导不批准的话,我宁可你丢掉交警的工作!
其实,做个普通人也挺好。
至少我现在的护理公司已经步入了正轨,收入也一直在增长,即使你不干活没有收入,我也一样养的起你!”刘小美冲我大吼。
“小美!以后请你不要再说让我辞职的事情,当警察是我从小的梦想!在我眼中,理想高于一切!
哪怕为此我失去了健康,失去了家庭,我也在所不惜!
并且,我告诉你,哪怕日后有一天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导致我失去了交警的工作,我也不会让你养我的,我自己有手有脚!还沦落不到吃软饭的地步!”
“我不管,总之,你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高老的治疗,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刘小美一字一顿。
我从未见过刘小美如此强势的一面,尽管她的出发点是为我好,可是我的心里就是没来由的生起一股怒火。
我压制不住,也控制不住!
我知道,这也许是我在那方面不行带给我的愧疚吧。
也许从知道自己的隐疾开始,我的心理已经渐渐扭曲。
这一定就是我的心理疾病根源吧?!
比如现在,理智告诉我,我应当好好和刘小美解释并安慰她,可是,我却犯起了浑脾气。
这一刻,我彻底失去了理智。
“刘小美,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今天还就告诉你,这病我不看了!你如果受不了活寡,可以随时提出离婚,我会随时签字,并且净身出户!”
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你!”刘小美伸出手指哆哆嗦嗦指向我,胸口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话。
“春生,你是不是因为我是二婚,觉得我脏,所以才对我没有兴趣,所以才不愿意配合医生治疗!呜呜........“
刘小美放生恸哭。
我张了张嘴,尽管很想把刘小美抱在怀中安慰,可是嗫诺了半天,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说你们两个,我这还没有说完,你们就吵上了,你们要是不治,请立马走!”高老这时候也来了火气,站起身怒道。
“对不起高老,都是我不好,没有控制住情绪。请您原谅。”我冲高老深深地鞠了一躬。
“算了,我不跟你们小辈一般见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病,在不耽误你工作的情况下我也可以治好,但,我只有一个条件。”高老一字一顿道。
“什么条件?”此刻,癫狂过后,我心中的无名怒火已经被浇灭的七七八八。
“先把你媳妇哄好了再说,要是她不原谅你,你的病我不治!我这辈子最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
我知道高老并不是说说而已,因为他的语气很冷,眼神更冷,仿佛随时要把我赶出门外。
“小美,对不起。”我来到小美身边,用力抱她,她十分抗拒,用力抖动肩膀,毕竟力气没有我大,被我紧紧抱住,俯在我身上又一通大哭,哭完,用力咬住我的肩膀。
尽管隔着衣服,可是,依然很疼,由于心中对她很愧疚,我并没有躲闪,默默忍受。
“春生,这是我们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吵架,因为,下次你再凶我,我不会再和你争吵,我们就直接离婚!”过了一会,小美松开嘴,用力擂了我两拳。
“嗯,别生气了老婆,以后绝对不会了,对不起!”
我再次把刘小美抱紧。
“疼吗?”小美轻轻揉了揉我的肩膀。
“不疼!”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违心道。
“不疼我再咬一口?”
“啊,啊,好吧。”
我垂头丧气道。
……
“高老,让您见笑了。对不起,该怎么治疗您说吧。”
刘小美推开我,拉着我的手和她一起给高老鞠躬。
“哎,你们年轻人呀,做事情怎么能够这么毛躁。我刚说半截话,你们就吵起来了,其实,本来我以为你们是承运市人呢,所以要你们每个月来三趟。你们要是早说距离远,时间不允许,那我们可以用第二个方案。”
高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和刘小美都没有说话,等着高老的下文。
“你们是哪里人?”高老问。
“江北省兴州市。”我回道。
“你们等一下,我查查。”高老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一页页翻看,最后手指摁在一串数字的下面。
“我退休以前曾经应领导要求在京城的中医大学授过两年课,当时学员之中并没有兴州的,倒是有个龙门市临州县的,叫张雪峰。
你们距离那里远吗?”
“不远。”我和小美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异口同声道。
兴南距离临州只有二十多公里,半小时车程。
简直是近的不能再近了!
“这样,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直接去他那里拿药吧,另外,我写个条子,把详细的治疗方法都写在上面,你们把纸条给交给张雪峰他就明白怎么治疗了。“高老说完,拿出笔,在一张空纸上飞快地写下一串文字,交给我。
“药方,和针灸方法以及张雪峰的联系方式都在上面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就回去吧。”高老冲我们摆了摆手。
“多少钱?”我赶忙问道。
“有零钱就随便给个十块八块的,没有就算了。”高老无所谓道。
“那怎么成。”刘小美从兜里掏出一千元钱放在桌子上,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
“站住!把钱拿走!否则,把药方还给我!”身后,高老怒道。
我和刘小美对视一眼,只得老老实实回来,在高老凌厉目光的注视下,刘小美十分拘谨地从兜里抽出一张十元的纸钞,换掉了桌子上的钱。
“走吧。”高老的表情极不耐烦,冲我们再次挥手。
我和小美羞愧无比,逃也似的离开高老的诊所。
由于时间宽裕,我和刘小美并没有着急离开,我们定好了房间早早睡下,第二天游玩了承运市区的主要名胜古迹。
又是惬意的一天。
第三天一早返回。
路上,我和刘小美轮流开车,经过十来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临州县。
有些意外的是,当我们找到张雪峰医生说明来意的时候,他并没有接我们手中的纸条。
他说高老已经给他通过电话了,直接让我脱了衣服躺在理疗床上,然后拿出针灸用的器具,在我身上熟稔地操作起来。
顿时,腹部以下升起一股暖流,痒痒的,很舒服......
针灸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
“这是你的药,回去后每日晚上用大火炖一个小时,水倒掉,然后再用清水泡半个小时,最后小火煮半个小时。药材扔掉,取一碗药水服下,十天一个疗程,一个疗程过后再来针灸一次,拿下次的药。”张雪峰医生递给我提前包好的中药,嘱咐道。
千恩万谢之后,我和小美返回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