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我劝你一句,你还是乖乖赔偿的好,志刚是我们驾校后勤办公室牛主任的侄子,这事要是捅到学校领导那里,恐怕你会赔偿的更多。”
一个四十多岁的胖教练笑嘻嘻当起了和事佬。
“没事,你跟你们领导说吧,如果你们领导来了,他要求我赔偿多少我就赔偿多少!”我掷地有声回道。
“行了老吕,跟他这个土包子还讲什么道理,今天我就把话放这了,你今天不掏出一万块钱休想离开!”
实在没有心情理会这群教练,我掏出手机拨出中星驾校王振元校长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心里这个郁闷!
“怎么?想打电话叫救兵?”牛志刚讽刺道。
“春生,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撞坏了驾校的车,要不然我们赔钱算了!”刘小美紧张地拉着郭玲的手,道。
“当时怎么出的事故?”我问刘小美。
我主要是看到现场并没有刹车痕迹,感到此事有些蹊跷。
因为刘小美练车过程当中,副驾驶肯定会有教练陪同的,而遇到突发状况,即使刘小美反应不过来,那么教练员应该会紧急踩下副驾驶的备用刹车。
“我开车的时候走了下神,导致车辆跑偏,志刚在一旁大声提醒,我一紧张错把油门当成了刹车。”
“牛志刚当时没踩刹车?”我问出关键问题。
“刹车在我脚底下,他怎么能踩得到?”刘小美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
算了,刘小美刚刚接触汽车,跟她解释也解释不清。
“你为什么不踩刹车?”我转头看向牛志刚,冷冷地问。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牛志刚吼道。
“你可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规定,未获得驾驶资格证的驾驶人,在驾驶车辆期间,全程由教练员陪同指导,并且期间发生的交通事故,教练员负全责!”
“切!你少在这里唬人,谁开车谁负事故责任,这是明摆的道理,要不然我们报警,一会看警方来了怎么说?!”
牛志刚说着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拨号,不过他的动作太假了,一看就知道是在唬人。
“你报警与不报警意义不大,因为我就是交警!”懒得跟他废话,我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几个教练发出哄堂大笑,就数牛志刚笑的最为猖獗。
“小美,我看你还是赶紧和他分了算了,不但没钱还在这里吹牛,他要是交警,那我还是交警队长呢!”
“他真的是交警.”刘小美说道。
牛志刚一听笑的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好大一会接着道:“小美,我知道你离婚后带着儿子单独生活不容易,估计你也找不到条件太好的对象,可你也不至于找像他一样的吹牛大王呀!不是我说你,你才跟他几天,他就把你同化......呃!我知道了!”
牛志刚话说至一半,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面门:“一定是这小子为了得到你骗你说他是交警,你也不想想,一个交警能够看上你一个二婚?”
“你别说了!”牛志刚说到二婚的时候戳到刘小美的痛处,刘小美脸憋的通红,怒道。
“你看,你这么激动,一定是被我言中了吧,要不这样吧,小美,今天这修车的费用我替你给公司,但是前提是你得和他分手!”
牛志刚恬不知耻地继续胡扯。
“够了,你给我说个卡号,这钱我赔!”刘小美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转账。
“小美,你和玲玲先去练车厂门口等着,这事我来处理!”我拍了拍刘小美的肩膀,安慰道。
“你不能走!”刘小美听话地拽住郭玲的手准备离开,被牛志刚拦住。
“你敢拦她一下试试!”我瞪着牛志刚一字一顿道,真没有见过这么无理取闹和恬不知耻的人,要不是顾忌我人民警察的身份,早把他暴揍一顿了。
“怎么,你还敢瞪我,你打算干什么?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王振元校长是什么人物!敢在这里闹事,我看你是找抽!”
牛志刚说着狠狠推搡了我一把,只是他推向我的右手已经被我狠狠攥住,想要抽回却再也不能。
“赶紧给你们领导打电话,我没工夫给你墨叽!”我用力一甩,牛至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好啊!这小子敢还手,弟兄们一块上,给我打残他!”
教练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只有两个人站了出来,冲我发起进攻。
我抓住其中一人向我伸过来的胳膊,一个过肩摔。此人倒地后,我转回身正准备教训牛志刚和另一人。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等等!你们王校长的电话。”我冲正准备攻击我的牛志刚二人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二人估计是被我凌厉的身手所震慑,僵在原地。
“喂,范老弟,刚才我和几个车管所的领导吃饭,所以手机关机了,你有什么事?”王振元在电话中说道。
“我女朋友在你们学校学车,不小心把车撞坏了,有个叫牛志刚的教练非得让我赔一万元的修理费,老哥,不是我说,就你驾校那辆老爷车,卖了顶多也就值个万八千的,所以我没有同意,这不,我被扣下了。”
“岂有此理!小范你等着,我马上从县城往驾校赶。”王振元说完匆匆挂断电话。
“你真的认识我们王校长?”牛志刚眼中透着恶毒,问。
“认不认识一会他来了你不就知道了?”我冷声道。
等待的过程当中,牛志刚的情绪渐渐低落下来,他拨打了一个号码。简单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当然,他避重就轻专挑有利于他的说,他说,一个女学员练车的时候不专心,撞向路边土堆,他紧急刹车的时候发现副驾驶的刹车已经失灵了,事故发生后,他本着替驾校省钱的想法跟对方协商赔偿问题,结果对方态度恶劣还对他动手了。
我没有打断他的胡诌,同时也没有闲着,我检查了一下副驾驶的刹车,并没有失灵,这虽然不能代表牛志刚故意纵容事故发生,至少证明他出事故的时候并没有点刹车。
“春生,你看这事情弄得,刚才我给我叔叔打过电话了,他说他正和我们王校长一起往回走,他说王校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王校长说你的确是交警,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呀!,要是我早知道你是校长的朋友,早放你们走了,还谈什么赔偿。”牛志刚虽然嘴上说着讨好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认识你们王校长,就得赔钱?”我冷笑一声,问。
“不是,不是,只是我并不知道交通法中有学员练车时出了交通事故要教练或驾校负责这个规定。”
“你交通法都没学透就跑这里当教练来了?”我揶揄道。
“这,这.......”牛志刚嗫诺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所以然。
他当然说不出来,因为我看他就是故意讹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果我赔偿了他钱,多半会流入他的腰包。
“牛教练,我前几天把教练车的前杠蹭掉一块漆,你给我要了五百元的喷漆费,要是交通法像这位同志说的那样,是不是你得把500元退给我?”这时候有个看热闹的学员站出来冲牛志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