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显示,肇事司机刘某山于下午5点42分拦下并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向东开走。
由于监控捕捉到的画面是汽车侧面,看不清车牌号,只看到出租车的门徽,依稀分辨出是兴北县大运出租公司。
回到单位登上天网系统,调取在相同时间段开元路和南环红绿灯路口监控,因为按照出租车行车轨迹推断,此路口为必经之路。
在这个时间段,发现两辆大运出租公司的车辆,记下车牌号。
来到大运出租公司,分别给两个出租司机电话确认,终于确定车牌号江E01255车辆曾经载过刘某山。
据出租车司机讲,他把刘某山载到省会龙门市一品江山宾馆后就离开了。
连夜开车赶往龙门市。
到了一品江山宾馆,对前台亮明身份后,前台调出订房记录显示刘某山确实在此定了标间,但此时他并未在房间,应该是出去吃饭了,服务员并不知道刘某山具体在哪里吃饭。
无奈,我和赵伟开始在一品江山宾馆附近挨个饭店查看,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不懈努力,终于在一家山西牛肉面馆发现了刘某山的身影。
刘某山正在和另一个人聚餐,喝的酩酊大醉,他见到我们到来摇摇晃晃站起,并未反抗,十分配合地被我们带上警车。
怕耽误时间,我们就近委托一家医院对刘某山做了抽血检查,抽血时刘某山极其不配合,大喊他是来到省会后才喝的酒,抽血结果不能当作醉驾的证据。
结果出来了,每百毫升酒精含量280mg,但面对这个结果我们的确有些犯难,因为仪器只能测出司机体内当下的酒精含量,并不能精确到酒精在人体内的存在时间。
所以,我们无法认定刘某山肇事时是酒驾或醉驾状态。
把刘某山带回单位后,已经到了凌晨五点。
暂时把他关在一间屋子醒酒。
七点整,拿出刘某山的手机翻出昨天的通话记录一一打过去核实,很遗憾,没有人能够证明刘某山昨天饮酒。
又去刘某山家中调查,依旧一无所获。
案件进行到这里,其实我们已经无法再往下查了,尽管有迹象表明某山肇事的时候有酒驾嫌疑,但找不出实际证据,我们只能把刘某山定性为涉嫌故意制造交通事故逃逸处理。
这件案子算是完结了,很快又紧张地投入到另一起案件的侦破工作。
我写案件的时候为了便于理解,得一件一件案子的去说,实际上在我们工作当中,很多案件侦破工作是交叉同时进行的。
繁琐的案件需要缜密细心,更需要饱满的精力和十分的耐心。
.......
在追逃办公室忙碌了十几个日夜,老张把家里的事情终于处理完回来上班了。
我满心欢喜准备重回事故三室,却又被组织上调到了河西镇交警中队。
河西镇中队在大刘庄超限站办公,属于一套人马两个编制,也就是说,我成了郭金锁的副手,有事故的时候处理事故,没事故的时候协助郭金锁查车。
长久以来繁忙的工作状态一下子稍显清闲,因为,河西镇辖区内交通事故发生率明显小了许多。
这天,我正在路口执勤,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父亲语气不善质问我和杜小月的事情定下来没有。
我这才想起和父亲的一个月之约。
挂断电话,硬着头皮给杜小月拨通电话,由于工作繁忙,我已经小半个月没有和杜小月联系了。
心中十分想念我的杜仙女。
“春生。”
心中有些不安,杜仙女竟然没有叫我范傻子。
“杜仙女,想我了呗。”
说完这句话我的心情极度紧张,等待着杜小月的回应。
“嗯,最近工作有点忙。”
杜小月答非所问。
“你,有事?”
我想,是不是杜小月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呃,没事,就是工作有点忙。”杜小月的声音很平淡。
我的心情愈发不安起来,我都能够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刚才我父亲打电话说......”
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我的目的。
“春生,我真的很忙,过段时间再说吧,还有,这段时间我可能顾不上去看玲玲,拜托你多费心!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听到手机对面传出的盲音,我的心情如坠冰窟。
杜小月这是怎么了?我们之间的爱情这是结束了吗?
我揉了揉发红的双眼,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继续执勤。
可是有些事情注定不是我所能左右的,很快父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摸不透杜小月的心思,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父亲,只得含糊地说两天后我回家再说。
两天后是周末,这周我轮休。
尽管我无数次在心里默默祈祷时间时间慢些吧,可周六这天还是如约而至。
一大早我就开上我的老伙计小黄(我的奔奔迷你是黄色的)往家中赶去。
这几天我给杜小月发过几个微信消息,杜小月竟一条也没回复,我想我们的确是结束了,不管杜小月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联系我,也许是没有说服她父亲,也许当初跟我情定终生只是一时冲动,总之,我们之间结束了。
路上,我打开收音机,收音机中正传来孙国庆的歌曲《代价》。
沧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
这个装好了吗那个也给你吧
没事早点睡吧睡不着就打个电话
什么都别说再说了那就这样吧
好好的保重吧我不送你了
多年以后的你那个未来的他
谁又能够保证永远不再变了
我的毛衣上啊还粘着你的头发
走了吗走了吧......
冥冥中这首好似是为我而唱,听着听着,我不觉泪流满面。
......
在村口,我犹豫了半天,终于再次给杜小月发去一条信息:小月,我们这是结束了吗?我是不是该继续父亲给我安排的相亲?
没事,我能承受住,你说吧。
过了十几分钟,杜小月没有回复。
杜小月!说话!
半小时过去,依旧没有回复。
此刻,昔日对于杜小月浓浓的爱已经化为滔天的恨意。
我拨打了杜小月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她这是把我拉黑了吗?
又是一阵大哭,大哭过后,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到了家,发现父亲的脸色很难看。不等父亲提问我便跟父亲说我和杜小月由于身份悬殊,已经和平分手。
父亲听到我的答复稍显错愕,但他丝毫不感到意外,他说,他活了大半辈子,看人的眼光始终很准,他说,那杜小月一看就是高干人家的后代,和我搞对象纯粹图个新鲜,新鲜过后,自然就厌烦了,不分手难道要跟我过我的农家日子?
一个富家千金从小锦衣玉食惯了,你让他吃糠咽菜她能受得了?那种感觉对她来讲恐怕生不如死。
接着父亲告诉我,他已经预料到杜小月不靠谱,我们尽早分开对我越有利。
他已经提前联系了别的媒婆,给我物色了两个姑娘,就等着我回家相亲了。
而他之所以这次没有让郑荣戈介绍,是因为他觉得郑荣戈人品太坏,上次给介绍了张燕娜那个名声坏透了的女人。
我还没有从失去杜小月的悲情中走出来,不想进入下一段感情,所以我拒绝了父亲。
父亲雷霆大怒,抡起拳头冲我挥舞,估计是想到到我前段时间受的重伤,拉了半天架势,拳头终究没有落到我身上。
“我现在就去告诉媒人尽快安排见面,你必须得去,这件事由不得你!”
父亲恶狠狠说完,出门。
“妈,我是不会服从你们安排的相亲的,您好好劝劝父亲吧,我先走了。”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母亲叫住了我,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纸张,待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如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