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荣戈的强烈要求下,下午两点,我们又去了小刘村。
刘小美,28岁,离异带一女孩,高中毕业,由于我妈心中已经有了心仪儿媳妇的缘故,我和刘小美象征性地聊了五六分钟后,就被我妈随便找个理由催促着离开了。
“她婶,如果张燕娜那边给了回话你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我无比肉痛地给了媒人600元的介绍费后,我妈赶忙说道。终于明白郑荣戈为什么一定要我见第三个女孩了,感情人家是按人次收费的,不管成与不成,见一次面200.
和郑荣戈分开,又去我表哥家里换了车,回到父母的简易房时,已经到了傍晚。
在认真听完我妈的相亲战果汇报后,我爸激动不已,晚饭时自然又喝起小酒,这次我坚决拒绝了我爸的劝酒。
第二天一早,郑荣戈的电话就到了,她告诉我妈,张燕娜对我很满意,随时可以见第二面。
在我们这里,见第一面叫做虚面,第二面叫做实面,是要给女方见面礼的,相当于确定关系。
挂断电话后我妈兴奋的手舞足蹈。
她和我爸商量了一下,我爸当即拍板,为免夜长梦多,他决定当天就让我和张燕娜见第二面。
这个决定自然遭到我的强烈反对,奈何我爸在我们家一向‘霸道’惯了,反对无效!
于是,在我极不情愿的状态下又一次来到张燕娜家。
由于是实面,张燕娜父母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我有些麻木,在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后终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对情绪。
主要是我不想寒了父母的心,心想,暂时先答应下来,等我回到兴北后再给张燕娜打电话说出实情,如果她不想被我耽搁的话,我们可以先试着交往一段,先从朋友开始的那种,但我不会急于和她订婚。
这次见面,张燕娜全程并没有多说话,除去偶尔偷偷瞟我一眼,一直低着头。
下午,我不顾父母的强烈挽留,匆匆赶回兴北。
临行前,父母让我即刻联系贷款的事情,他想着过年的时候就给我操办订婚宴,然后最迟明年年底结婚。
之所以把婚期拖到明年年底,当然是为了尽量留出更多的时间准备钱。
早早吃过晚饭,来到单位报到,今天晚上刚好轮到我和刘涛值班。
由于近两年汽车保有量的增大,交通事故呈现几何式增长,尽管到了晚上,我和刘涛还是一直忙到十二点多,才算闲下来。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刘涛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打起盹。
有些无聊,打开手机翻看,微信上有一条好友申请,添加信息显示是张燕娜。
点了同意申请,本想向她说明一下我对两人关系的定位,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算了,明天再跟她说吧。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春生,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是张燕娜发来的微信消息。
“我今天值夜班,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随手回道。
“没有,我今天失眠了,睡不着。”
并没有立刻回复,心中在组织语言想着如何向张燕娜解释今天见第二面的事情。
“怎么不理我了?”
这时候张燕娜又发来一条消息。
“不是不理你,只是有件事想对你说,不知怎么开口。”
“什么事?还不好意思说,说吧,咱两个以后是要同床共枕一辈子的人,有什么可害羞的。”
“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可是我们只见过两次面而已,彼此并不熟悉,虽然我们见了二次面,但我更多的是想安慰一下父母,因为,不怕你笑话,我这次是被父母骗回去相亲的,见第二面也是父母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先试着了解一段时间,感觉彼此合适了我们再继续往下谈结婚的事情,如果感觉不合适,我们各自安好。
或者,你如果觉得这样不妥,也可以继续找你中意的另一半,你可以跟媒人说你不愿意,如果你不好意思说,那么,我来给媒人说。
你的意见呢?”
良久的沉默之后,没有等到张燕娜的回信,也没有回她,因为,又一起事故不期而至。
大陆镇大路村,海天阀门厂西侧,一辆捷达和电动四轮相撞,四轮电动两人受伤。
和刘涛匆匆赶到现场。
一个丁字路口,电动四轮车四脚朝天,玻璃碎了一地,地上有明显的滴落状血迹,捷达轿车只是右前杠角、大灯和叶子板受损,并不严重,捷达轿车刹车痕迹足足有十几米长,可见事故发生时车速保守六十迈往上,电动车并没有刹车痕迹。
伤者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现场只有捷达车驾驶人和乘客一人以及三个伤者家属。
大陆镇是兴北县经济强镇,工商业发达。
很不巧的是,事故地点位于大路村与赵庄村的接壤地带,没有路灯,没有监控。
吩咐刘涛先给驾驶人做酒精测试后,我开始在现场周边观察,道路两旁是茂密的树冠,没有发现监控。
去了旁边的阀门厂,厂门紧闭,门口依旧没有发现监控探头。
“范哥,驾驶人没有饮酒。”
再次来到事故中心,刘涛汇报道。
“谁是目击者?”
我问三个伤者亲属。
“我们是接到亲戚电话后赶过来的,没有见到事故发生。”其中一人答道。
开始给报警人,同时也是肇事司机做笔录。
“姓名?”
“张兰。”
“事故经过?”
“我们当时从这个路口路过,电动四轮突然从路口冲出,我点了刹车,但由于距离太近还是撞上了。”
“当时你们车速多少?”
“没注意,大概四五十迈吧。”
“电动车当时几个人?伤情如何?”
“四轮车中是老两口,老头开的车,事故发生后,由于害怕,我并没有查看伤情,第一时间拨打了120,急救车到来后,我们帮着医生抬伤者时才发现老两口已经昏迷。”
“他是谁?”我指向旁边的捷达车男性乘客。
“他是我老公。”
“小刘,给他测下酒精。”
我转头冲刘涛说道。
“哎,交警同志我又没有开车,你们测我的酒精做什么!”
捷达乘客有了明显的过激反应。
“现场没有监控,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替驾!”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无理取闹!”驾驶人急了。
“我这是在依法办案,如果你有任何异议,可以明天向我们主管部门申诉或举报!”
在我的震慑下,二人并没有继续做任何过激举动,很快检测结果出来,显示并未饮酒。
“你们出事故之前去过哪里,做什么?”
还是觉得此案有些疑窦,继续询问。
之所以觉得蹊跷,是因为张兰的驾照初次申领日期是16年8月2号,刚刚两个多月,还在实习期,一个新手司机大晚上的会把车速开到七八十迈?
“我和我老公在兴北九河酒店和朋友聚餐,然后又去123歌厅唱歌,散场后我们一块回家路过大路村然后就发生了事故。”
“你老公聚会时喝酒了吗?”
我问。
“没,没有。”
“当时和谁聚餐又是和谁在一起唱歌,把他们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提供一下。”
.......
“同志,我们来录口供。”第二天,捷达车驾驶人准时出现在我面前。
给了她一张笔录单,让其填好,签字。
“打电话让你老公来一趟吧。”
正在驾驶人以为完事就要离去时,我叫住了他。
“我老公在上班,他不好请假。”
张兰说道。
“上班重要还是处理事故重要?”我反问了一句,注视着张兰的眼睛。
“那我让他请假过来一趟吧,不过我是当事人,你们让我老公过来做什么?“张兰妥协,问。
“伤者由于伤情严重已经于今天上午转至省城人民医院,让你老公过来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他作为见证人配合作笔录而已。”
张兰放下戒备,开始给其老公曹光明打电话。
等待的间隙,我又随便从张兰昨天提供给我的聚餐者名单中说出两个名字,要求张兰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分别笔录。
尽管张兰有明显的抵触情绪,不过还是配合着打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两个聚餐者结伴而来,示意让刘涛把张兰带离,开始问询李磊和梁石垒。
我只问了二人一个问题,昨天晚上曹光明喝酒了没有!
二人的回答出奇一致,曹光明于9点30至11点之间喝了大约2两39度的中兴大曲。
这就蹊跷了,曹光明既然喝酒了,为什么要故意隐瞒?
又来到九河酒店,把酒店停车场的监控调出来,在这里一一对比太费时间,我索性把曹光明聚餐时间段的记录拷贝到U盘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