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勇说的自有他的道理。
林芯无力反驳,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反驳。
在她内心深处,自然是不希望那些传言是真的。
哪怕陆老爷子已去了另一个世界,可对于陆蒙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她不愿他因此难过。
……
等了一夜,该出现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陆蒙不愿坐以待毙。
想到林芯曾说从小黑屋到纪羡哲的别墅坐了很久的车,估计得有个把钟头。
更重要的是从被关的地方开出来没一会,就听得吵闹声,有些人说着她听不太懂的方言,似乎在和那个男人打招呼。
陆蒙让人找了离纪羡哲别墅一小时左右车程的地方。
除了乡下,其他都找不到林芯口中所描述的很安静的地方。
陆蒙当即就带人赶往乡下。
汽车刚驶入村口小路就开始颠簸起来。
陆蒙不敢多带人,一行只有两辆车六七个人。
当车子来到一个村民聚集的地方时,他们呼啦一声冲了上来将原本就不宽阔的水泥路给挤得满满的。
“这位少爷你是不是来找人的?我熟。”
“你一边去,我才熟,少爷选我。”
“选我,上次就是我带去的。”
“那又怎样?有钱大家赚,你不能搞垄断啊。”
说着几人开始推搡吵起来。
司机有点懵,回头看了眼陆蒙:“陆少,这…”
村民挡在前面,路又只有那么宽,根本绕不过去。
陆蒙却抓到了重点。
他朝坐在副驾的汪秘书使了个眼色。
汪秘书会意,他打开车窗,指了指被村民围在中间撕扯头发的那位大妈:
“你过来,刚才你说上次就是你带去的,带的谁?去哪?”
大妈一听生意来了,得意的推开身旁几人,昂首挺胸的来到车旁。
“上次也是一辆豪车,那位少爷出手阔绰,我给他带个路就给了我这个数。”
大妈伸出一只手晃了晃。
这是明晃晃的敲诈啊。
但只要找到那个人,一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汪秘书从西服内兜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摸出五张钱,想了想后有点心疼的又多抽了一张递给大妈。
“拿着,现在就带我们去。”
“好嘞。”
大妈开心的接过钱数了数,随后将钱往兜里一塞:“走吧,就在前面不远。”
村民们两次被抢“生意”都气得不行,朝着大妈翻了翻白眼,口中骂骂咧咧。
“哥,你说他们真的会在这个地方吗?嫂子以前就被关在这里?”
汪秘书还是不愿接受。
这村里的民居看着都建了好多年了,外墙黑魆魆的,里面肯定条件也好不到哪去。
一想到林芯被关在环境差,24小时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汪秘书就不敢想象。
陆蒙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比谁都心疼,可事情已经过去,如今找到那个人才最关键。
当来到平房前面的路口,大妈依旧抬手一指:“就在那里。”
说着又嘟囔了一句:“怎么今天门关那么严实?难道真走了?”
汪秘书从车上下来刚好听到,急忙追问:“你说谁走了?”
大妈收了钱,自然是知无不言。
“那天的少爷来过之后,就有人说老赵他们离开村里了,本来我还不信,今天看房门都关着,门前收拾那么干净,看来你们来的不巧啊。”
汪秘书还想问,大妈可能是怕到手的钱飞了,急忙撂下一句:“我地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便急匆匆往回跑。
“怎么就跑了?”
“不用管她。”
陆蒙下车,看着那间在寒风中好似摇摇欲坠的平房,心比冰还冷。
他绕过汪秘书,大步走到屋前。
果然,门前的水泥地上像是被刻意收拾过,干净的没有一点纸屑,和那间破旧的瓦房一点都不衬。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静静的停在那里,车门打开着,又像是刻意邀请人上去查看。
汪秘书不由分说跨上车,很快便又下来,“哥,车里也很干净,行车记录仪也被拿走了。”
陆蒙却仿佛没有听到。
他径直走到门前,伸手一推门,竟然开了。
那“吱呀”声让汪秘书如回到了老家,在风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哥,我在前面开路,万一他们…”
“不用。”
陆蒙头也没回走进屋里。
窗户是木头做的,全都关严实了,以至于整间屋子里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打开灯,这才清楚见屋里布局简单,除了桌椅就没什么其他物件。
左右两间房,房门也都虚掩着。
尽管从进来到现在都没听屋里有什么动静,汪秘书还是警惕的将陆蒙往身后一拦,朝另外几人使了个眼色。
几人分别朝两个房间走去。
木门的“吱呀”声再次响起。
“陆少,林小姐之前应该就被关在这里。”
有人在东面的房间喊了句。
陆蒙心里一紧,大步走进那间房。
只见狭小的房间里,靠墙处放了张木板床,一条被子,还有一条厚毛毯整齐的平铺在床上。
床边还有张同样高的小矮桌,上面散落几粒已经干硬的饭粒。
陆蒙的手轻轻抚过小矮桌,落在那床毛毯上。
林芯曾说过,一开始他们只给了条毛毯,冻得她腿都僵了。
后来故意装可怜祈求他们,才又给了床被子。
难以想象在这样冷的寒冬,她是怎样靠着一条毛毯渡过前面那些日子的。
一想到这,陆蒙就心疼的缩回手。
这时,另一边有人喊道:“陆少,这里有可疑。”
“果然还是留下蛛丝马迹了。”
汪秘书很是激动,大步朝着另一间房走去。
谁料陆蒙脚步更快。
原来在那间房里发现了一个垃圾桶,桶里几团被揉皱的纸张。
其中一张已经被陆蒙的手下打开。
皱皱巴巴的纸张中间一团用笔刻意划过的痕迹。
“陆少,上面有字。”
手下正要指出,陆蒙一摆手示意他住嘴,顾自接过那张纸。
仔细一看,果然见圆珠笔划过的杂乱线条下面有字迹。
“陆?”
陆蒙皱眉,眼前浮现在陈院长房间看到的那张书签。
汪秘书看明白了,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机。
“哥,是不是一样?”
那张书签被陆蒙带回别墅,汪秘书长了个心眼,拍了张照片带来。
虽然纸张上的字有被刻意涂掉,但仔细辨认,一笔一划确实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