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芯正愁没事打发时间,急忙答应。
饰品店和别墅只隔了一条街。
自从和林家人相认,林芯便再没有去这样的小店逛过。
林斯谦推着她走进店里,因为才开业,里面人有点多。
基本都是年轻女孩,还有几个陪着女朋友的小伙子。
看着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小饰品,林芯感觉回到了刚来申城的时候。
那会她身上也没什么钱,每次路过这种饰品店,看着喜欢的却又不舍得买。
毕竟兜里那几个钱是她辛苦打工赚来的,买几个馒头都比这些小玩意划算。
“哥你看,这个怎么样?”
林芯伸手指着镶着亮闪闪“钻石”的发夹。
林斯谦笑了:“好看,不过不适合你。”
林家有的是钱,要买就买真钻的,这种几块钱的戴着多掉价。
林芯却不管这些,她让林斯谦将发夹取下在头上试了试。
看着镜子里那些施着淡妆的脸,淡淡说了一句:“就这个吧。”
以前舍不得买的,现在买得起了,便想要买回来。
无关价值,只因那曾是卑微的自己努力想要得到的宝贝。
从饰品店出来,林芯却依旧心事重重。
林斯谦不解,“怎么了?是不是想陆蒙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了。”
林斯谦还在店里的时候,林勇就打电话将一切告诉了他,让他帮着隐瞒。
林斯谦也担心,却也只能安慰。
“陆蒙就是去出差,很快就会回来的。要不等晚点回去给他打个电话?”
“好。”
这么一说,林芯便迫不及待要回去。
谁知两人刚到车前,林芯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背影。
灰大衣,平底鞋,齐肩短发,还有一条大红格子围巾……
“院长奶奶?”
在福利院那样的地方,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一年到头却拿不了几个工资,有时甚至钱还没捂热就要贴补进去。
院长奶奶多少年的冬天,就靠着一件灰大衣还有黑色的旧棉袄度过,而那条大红格子围巾是她最珍爱的。
听说是以前的一位故人送的。
这身打扮不会错。
林斯谦吓了一跳,急忙将林芯护在身后,不让她上前。
“在哪?”
“就在那,大哥你让我过去,晚点院长奶奶就不见了。”
林芯推着林斯谦的后背,想要推开他。
可林斯谦哪敢大意:“芯儿你一定是看错了,陈院长在福利院,前几天陆蒙还打电话过去问候了。”
“说不准她才来,院长奶奶年纪大了,万一迷路怎么办?大哥,你就让我过去吧。”
林芯近乎是哀求。
林斯谦知道林芯对陈院长的感情,心中不忍,“芯儿你先上车,我跟过去看看,如果是,我就把她带过来见你。”
“好。”
林芯急忙点头,目光还一直追随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斯谦将林芯抱上车,将车门都锁好后,这才放心的追了上去。
那个女人走得不快,不时还左右张望,似乎是在找人。
林斯谦心中警惕,在离女人几米远的时候,试探的喊了声陈院长。
女人没有反应。
林斯谦心中狐疑,回头看了眼车子的方向。
林芯正焦急的坐在副驾。
见林斯谦看她,急忙挥挥手示意他追上去。
林斯谦犹豫了一下,还是大步跟了上去。
谁知还不等林斯谦开口,女人却突然转身。
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林斯谦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一丝失望。
如果真是陈院长,那就想办法将她带回去,问问她究竟想做什么,也比陆蒙独自待在别墅等着未知的危险要好。
……
“我已经好久没有和院长奶奶说话了。”
林芯坐在副驾,低着头小声的嘟囔,“每次打电话过去都是王伯伯接的,虽然我知道院里忙,可是能忙得连个电话也没空接吗?”
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不时还用指甲用力掐自己的指腹。
林斯谦心里不是滋味。
他知道林芯心里的委屈,来申城这段时间,她经历太多。
而陈院长是养育了林芯17年的人,心里自然而然会想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得到她的安慰。
“过年院里肯定更加忙,等你伤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林芯没有说话,倔强的扭头望向窗外。
回到别墅后,林芯就给陆蒙去了电话。
得知他已经到了出差的地方,叮嘱他注意保暖。
她的关心在陆蒙听来很是温暖。
可又总觉得林芯似乎有心事,闷闷不乐。
“小傻瓜,是不是因为我不在,所以不开心啊?”
林芯嘟着嘴,好一会才叹了口气,“我想院长奶奶了。”
陆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想到那间光线昏暗,低矮脏旧的小房间,心里又疼了。
在他眼中破烂不堪,无从下脚的小房间里,林芯却生活了17年。
还有那个和他有着血缘的“姑姑”。
如果当年没有那么多事,是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命运都会被改写?
见陆蒙沉默,林芯只当他是误会自己在抱怨,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解释。
便笑了笑:“我也就是随口说说。”
“芯儿,我答应你,等你伤好,等我工作空一点,我一定带你回去。”
尽管这样的话林芯听过好几次,可她依旧眼眶一红,哽咽的点点头:“嗯。”
又聊了几句,陆蒙生怕再聊下去,万一说漏嘴就不好了,便以工作上的事为由挂断了电话。
林芯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对于陈院长的思念却越来越深。
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福利院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之后,电话才被王伯接起。
“王伯伯?”
林芯有点失望:“院长奶奶呢?她睡了吗?”
“嗯,今天有点忙,她先睡下了。”
王伯怕她难过,依旧隐瞒了陈院长已经不在的消息。
“今天这么早睡?”
林芯心里更失望了。
今天难得早睡也不想着给她来个电话,院长奶奶是不疼她了吗?
这么想着,心里就委屈的不行,眼泪也吧嗒吧嗒落下。
林芯怕王伯听到了会担心,便随口问道:“去年院里来了两个弃婴,今年有新来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