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小悠!”
女人脚步明显顿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查看是谁在喊,而是突然加快速度跑了。
林芯急忙跟上,亲眼见女人走进了后街的那家咖啡厅。
林芯没有犹豫,跟了进去。
”小姐几位?”
有服务员上来,正好挡住了视线。
“两位。”
林芯说着回头求助的看向陆蒙,没有电梯,她上不去。
“陆医生,你去看看!”
陆蒙警觉的回头看了眼,店里到处是监控,门外是大马路,应该是不会有人敢这么大庭广众的闹事,点头:“好,你在楼下等我。”
陆蒙快步跑上二楼。
服务员领着林芯在角落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两杯咖啡后便焦急的等待。
正当她双眼紧盯着二楼时,有人在她对面坐下。
“林同学,真巧啊。”
一听这个声音,林芯不自觉的皱眉。
她看着坐在对面的纪羡哲,真想马上离开,可陆蒙还在楼上。
“纪少,其实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巧合。”
林芯来这家咖啡厅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可几乎每次都能遇到他。
以前她还真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那都是人为。
纪羡哲微笑着:“林同学大概是忘了我们第一次在这里遇见的情形吧?”
“没忘,所以我才不想来这里。”
自从知道欧阳哲就是纪少,林芯看他是哪哪都不舒服。
她看了眼服务员送来的咖啡,碰都没碰就操控着轮椅来到楼梯边。
很快便有脚步声从楼上传来,陆蒙出现在楼梯上。
林芯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一直盯着他身后瞧,不见有其他人跟下来。
直到陆蒙来到身边,林芯才忍不住询问:“没找到?”
陆蒙摇头:“找到穿那件白色羽绒服的人了,但不是小悠。”
虽有心理准备,林芯还是感觉失望。
纪羡哲却缓步上前:“在找人?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忙。”
见是他,陆蒙警觉。
林芯却拽了拽他的胳膊:“我们走吧。”
她不想再和纪羡哲过多纠缠。
……
坐在车上,陆蒙一直低头沉思。
林芯知道他一定在想重要的事情,便没有打扰。
直到陆蒙自己开口:“芯儿,你认为自己和小悠之间的友情…”
陆蒙似乎在斟酌该用什么样的词句形容。
林芯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了:“你是不是怀疑今天看到的其实就是小悠?”
陆蒙没有直接说出答案,只是微微皱眉。
“咖啡厅楼上穿白色羽绒服的女人,身高还有侧脸和我们在巷子里看到的女人完全不同。”
“果然。”
林芯心中一喜,可很快便又被失望难过所淹没。
“我去咖啡厅打工的时候,小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人。我那时身上没什么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小悠就经常把她的食物分给我。”
林芯想起那段经历,尽管才半年都不到,却觉得很是遥远,像梦一样。
她有时都会恍惚,小悠这个人是不是真实存在。
曾经那么好的朋友,难道真的可以完全断了联系?
见她神情忧伤,陆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能让你深交的朋友,我相信不会是坏人。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不必埋怨,不必强求。”
林芯轻轻点头,心里却还是会难过。
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低头,眼眶却红了。
回到别墅,陆蒙立即派人去查后街咖啡厅的情况。
很快便查到了,原来那间咖啡厅的老板正是纪羡哲。
这么想来,他一开始说的什么兼职,根本就是假话,是他一直在制造机会接近林芯。
“果真是老狐狸生出来的小狐狸,每一步都让人出乎意料。”
陆蒙靠在椅背上,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想了想喊道:“汪秘书…”
话出口才反应过来汪秘书回老家去了。
看看时间应该已经到了,陆蒙便拨通了汪秘书的电话。
刚接起就听对面呼呼的风声。
汪秘书看样子很是激动。
“哥,你有空真应该过来一趟,我这才几年没回来,都快不认识了,发展太快了。”
汪秘书在申城待了那么多年,此刻却跟个乡巴佬进城一样稀罕。
陆蒙乐了:“行,有时间我过去看看。这次你难得回去,多待些日子再回来,我这里也不忙。”
“知道了。那我先挂了,这里还在下大雪呢,冻死我了。”
汪秘书挂断电话,他随意在路边拦了辆车就直奔老家住所。
车子在大马路上疾驰,望着车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汪秘书心中百感交集。
这是他跟着陆蒙之后第一次回老家。
车窗外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汪秘书的家在一个小镇上,他父亲是家中老二,上面还有个姐姐。
原本姐弟俩关系不错,可自从汪秘书出生后,因为一些琐事两家便渐渐断了联系。
汪父去世后,两家彻底陌路。
汪秘书原本想在老家住一晚,第二天再去祭拜父母。
谁料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就见自家屋里亮着灯。
汪秘书心中诧异。
待走近,才听虚掩的门里传出声音。
竟是自己的姑姑。
汪秘书心中气愤,自己父母去世他们都没来,这会竟偷偷霸占他的房子。
虽然老屋破旧,但也是他的家。
汪秘书重重一推门,“谁让你们在这的?”
汪秘书的突然出现,让屋里两人吓了一跳,等看清来人是谁,脸上表情很是丰富。
两人对看一眼后,汪秘书的姑姑嬉皮笑脸的走近。
“小凯回来了?晚饭吃了没?”
汪秘书没有搭理她假惺惺的关心,将自己的行李往旁边桌上一放。
“我这几年没回家,你们是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我是出去了,不是死了。”
“我们又没说你死了,这是你爷爷的房子,再怎么也不算是你一个人的,我们凭什么不能住?”
汪秘书的姑父一身酒气,脸色通红,桌上两个空的白酒瓶。
汪秘书更气:“你们还好意思提爷爷,他走的时候你们出现了吗?他老人家走的时候眼睛都是睁着的。”
汪秘书提起自己那从没有享过福的爷爷,怒火中烧,上前一把夺过姑父手中的酒杯重重扔在地上后,将他从椅子上拖起就往门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