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旷深成婚后,墨钧茂才想起要给自己儿子封号封王了,于是除了太子之外,每个皇子都有了各自的封号,墨旷深被封为临王,墨佑迟为端王等。
关暖暖也正式成为了临王妃,皇后喜不自胜,心里也安定了许多,对于这个儿媳十分满意,不但没有弄什么侧妃妾侍,还对墨旷深耳提面面,叫他不得欺负关暖暖。
墨旷深好不容易娶到心爱的女人,哪能欺负她,而且两人都是从小相识的青梅竹马,磨合了十多年,早就心意相通,相处有默契。
关暖暖出嫁后,家中唯一的小辈也离开了,生活依旧还在继续,涂予凡忙于朝堂之事,墨钧茂这个皇帝也越来越力不从心了,这些天他重病不起,由太子监国,原本叫温贵妃来照顾,结果温贵妃总是哭唧唧的说他走了她们母子俩该怎么办,闹得皇帝病情加重了几分,最后无奈将她赶走,换做贞皇后过来侍奉。
温贵妃这才感觉到大势已去,她惶恐的发现,等墨旷深离去,她生死荣辱都将系在了贞皇后身上。
如果她愿意主动缓和关系,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可是她多年被墨钧茂捧在手心,有了心气,又处处压制皇后一头,早就养成了高傲跋扈的性子,根本不愿向她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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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涂予凡回到家中,却看到安杏霜坐在亭台里发呆,平日里喜欢摆弄自己的兰花,如今却一个人看着池塘的方向,手中鱼食半天没有落下。
“杏霜,你怎么了?”
“夫君!”安杏霜惊然回头,看到是涂予凡,才缓缓落下一口气:“陛下还未康复么?”
“此事不可言。”涂予凡想着墨钧茂估计撑不了多少日子了,还是少做议论,免得隔墙有耳:“你刚才失魂落魄的模样,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多年夫妻,你不必有什么顾虑。”
安杏霜勉强抬起嘴角:“之前我参加了郑国公夫人的赏花宴,她对着其他宗妇含沙射影,说我不大度,没能生下儿子,导致夫君你无后,愧对列祖列宗。”
郑国公夫人?不是温贵妃的妹妹么,她现在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跳出来找安杏霜的茬,果然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种事情不用放在心上,我关家那一脉又不只有你夫君一人,大伯他们在黄云村生活的好好地,而且暖暖怎么就不算我们后代了。”
涂予凡安慰道,不过他也知道安杏霜也只是一时的不快,这么多年他待她始终如一,给她足够的体面与信任,她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惶恐不安。
想来因为郑国公风流,喜欢沾花惹草,最近还传出来有了外室子,让国公府夫人颜面大失,觉得十分不顺心,刚好看到安杏霜跟她一般年纪大,容貌上仿佛差了一个辈分,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才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安杏霜也没有惯着,直接冷着脸离了场。
涂予凡还未开始动作,贞皇后就给安杏霜出了气,最近附属国进贡了几名美人,太子将这些美人尽数送给了郑国公。据说当天晚上郑国公夫人砸碎了一屋子的瓷器。
此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安杏霜面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了。
这时,皇帝中途也醒来过一次,坐在书房什么人也不见,第二日就给端王指了门亲事,还有其他几位王爷,都指了几名侧妃妾侍,不过给墨旷深指的妾室被贞皇后强硬的推了回去。
“胡闹,六儿后院就一个正妃,如何连绵子嗣,你还是他的生母,怎么能如此不懂分寸。”墨钧茂大病未愈因气怒重重咳嗽几声,不满的说道。
“他不愿意,妾身也不勉强,他只想守着王妃,妾身自然不会做这个恶人。”
她现在愈发不耐奉承着皇帝,只是为了太子还保持的表面的平和。年轻时候操持家中,侍奉公婆,虽然辛苦,但是夫妻和睦,也觉得此生幸福安乐,后来墨钧茂时来运转,在前朝苛政中反抗起义,有如神助,很快大业得成,成为了这世上最尊贵之人,但是她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因为他也变了。
若是她还抱有以前的期望,那她也活不到现在了。
“定是那他那王妃不懂分寸,怂恿六儿这样做,六儿原本脑子就不好,容易受到蛊惑。”
墨钧茂最近变得喜怒无常,曾经还那么喜欢关暖暖,结果转眼也能出口恶言。
“六儿脑子不好,不是因为陛下么,当初六儿染了风寒,你觉得他影响了你行军的速度,直接把我们丢到沿路村子里,找不到大夫,妾身只能求村里的老者带着去上山采药,如今六儿还活着,都是妾身用命换来的,陛下没有资格再插手他的人生。”
墨钧茂苍白的脸色闪过愧疚,贞皇后也知道他也只会后悔这一瞬,他是英明神武的皇帝,这一辈子为社稷鞠躬尽瘁,女人也好、儿子也好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此事不了了之,因为墨钧茂病情加重了几分,很快又躺了下来。
大概因为墨钧茂命不久矣,端王加快了娶妻的速度,短短几月就走了全部流程,虽然缩短了时间,但是该有的体面还是给了端王妃。
墨佑迟娶了正妃洞房花烛那晚,悦沉汐居然一改之前温柔懂事的性格,缠着墨佑迟不让他去王妃屋内。
墨佑迟虽然喜欢悦沉汐,但也不愿意落得个宠妾灭妻的名头,而且端王妃好歹也是御史大夫的嫡女,他这样打了她的脸面,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夫君,听说端王和王妃洞房之夜,那青楼出身的妾室闹了起来,还如同失心疯一般说自己本来是王妃,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因为声音过大,在场的宾客都听到了,大部分人顿时寒蝉若噤,找了借口先行离开。”安杏霜把这事当做笑谈说道。
涂予凡猜想到是悦沉汐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也好,这样的话,也让她好好尝尝她本该的生活,前世的那些荣耀,不过是偷的暖暖的人生。
据说墨佑迟罚了悦沉汐禁足,悦沉汐可能是后来想通了的缘故,第二天便主动和墨佑迟承认错误,在一番梨花带雨的哭诉之下,墨佑迟又很快解除了他的禁足。
后来,悦沉汐似乎想要进入华洲的上流夫人圈子,几次都想跟着端王妃赴宴,都被端王妃拒绝了。
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侍,又是贱籍身份,居然也想参加那些公主娘娘举办的宴会,这不是找膈应么?
那些世家夫人觉得悦沉汐心比天高,不由得更加鄙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