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就听见了尖酸刻薄的声音。
“臭小子,你爹是不是死了,我是他嫂子,该由我来给他处理后事。”
原主的大哥在村里的村长,原主活不长的消息早就传来很久,后续迟迟没有等到消息,她们才跑过来打探消息。
“你爹才死了。”江湛的声音含着怒气。
“你这个野种,不敬长辈,看我怎么教训你!!”
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微胖婶子伸出手拉着江湛,伸出右手就要打过去,江湛年幼,挣扎着没有挣脱,嘴里说道:“放开我!”
涂予凡走过来拉走江湛,挡在他前面冷声道:“大嫂有何事?”
大婶刘小兰手微缩,眼神流露出心虚,这家伙怎么气势这么恐怖了。
“予凡啊,听说你活不了多久了,大哥大嫂都很担心你,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跟我们说说。”
涂予凡背着手笑眯眯的说道:“不好意思,大夫说我已经好全了,到时候你们比我走到前头呢,不过也说不定,毕竟祸害遗千年,以你们这些年的恶事,起码活一百岁都死不了。”
“你——”刘小兰气怒不已:“我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怕别人说你没教养。”
“我都半截身子快入土了,还怕名声不好。”涂予凡满不在乎道。
都是一把老骨头,还讲究什么礼义廉耻,一般比自己辈分大的,都死的差不多了。
“听嫂子一声劝,这小子再怎么说也不是江家的种,我家二小子肯定能孝顺你,到时候过继给你,给你养老,你何必养别人的孩子。”
江湛眼神一暗,低头不语。
刘小兰一直都想把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原主,打得什么心思,涂予凡心里门清,她那小儿子上房揭瓦,调皮捣蛋,又自私自利,要是过继来,涂予凡恐怕晚年都不得安生,还是安安静静的男主不错。
毕竟以后可是帝王的种,原主只养他六岁,男主登基后还不忘给原主追封安乐伯,配享太庙,称他为“父亲”
“滚吧,老死不相往来才好,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活到江湛成年能顶住事,我家的银子,你们休想沾染一分。”
想起原主十几年前差点因为刘小兰戴上绿帽子,他也是服气了。
刘小兰看事情落空,怨毒的看了涂予凡一眼,转身离开。
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江春招来乞丐,给了半两银子,指着刘小兰的背影说道:“看到那人没?揍他一顿,到时候给你剩下的半两。”
乞丐点头如捣蒜,眼里闪过贪婪。
不久后,听说刘小兰在回村路上,被一群乞丐打断了右腿,躺在床上痛了好几个月,虽然后面能够站起来,但是也是一瘸一拐,久病床前无孝子,她儿媳妇照顾久了,也对她十分不满,家中时有争吵。
邵安城乞丐不少,都蓬头垢面,根本查不到始作俑者,最后也不了了之,虽然刘小兰怀疑是涂予凡干的,但是涂予凡有个县丞姐夫,要是去报官说不定还会落得个诬陷的罪名。
.......
接下来,就是好好养儿子了。
首先,要培养江湛对野菜的应激反应。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让下人顿顿准备清水煮野菜。
“爹,是不是遣散姨娘花了很多钱?”
江湛面如土色,虽然他很听话,但是连续吃了一个月的野菜,也实在是受不住了。
涂予凡摸了摸他的头:“也不是,爹喜欢吃野菜,野菜不好吃么?”
江湛勉强一笑:“好吃——”
那就继续一个月。
一个月后,涂予凡再问道:“野菜好吃么?”
“....尚可。”
又一个月后,涂予凡问道:“野菜好吃么?”
江湛小脸瘦了一圈,扑在他怀里哇哇大哭:“爹,野菜好难吃啊,我想吃肉了。”
涂予凡点点头:“爹也想吃肉了,记住了,江家的钱够你顿顿吃肉,以后想吃什么就直接跟我说,扭扭咧咧像什么男人。”
江湛哭丧着脸点点头。
“如果有人给你煮一碗野菜,你有何感触?”
“我会掀翻它,并且打它一拳。”
“好孩子。”
涂予凡暗道,别人逗你玩才给你一碗野菜,以后别眼巴巴的感动了。
......
等江湛十六岁后,朝廷就会强制征兵,除了有功名之人,每户都要出一名15到50岁年龄的男丁,任何人都不得逃脱,涂予凡属于商户,不得参加科考,当然也不一定没有办法可想,但还是要做好万全之策。
接下来的日子,涂予凡教他读书写字,练武强身。
涂予凡曾经武道境界不低,而且有许多改良的修炼方式,这个世界元气薄弱,但是也不是没有,涂予凡干脆教他武功,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勤学苦练,日日不辍,连下人都觉得他待江湛太过苛刻。
江湛不愧是男主,天资聪慧,也从不抱怨,学东西特别快,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他都已经远超同龄人。
等到江湛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力能扛鼎了,不过涂予凡没叫他张扬,实力还是需要在合适的舞台暴露出来才好,在这个县城宣扬出来,只会引得不必要的关注。
“少爷,听说有京城那边的小姐回来祭祖了,那马车可好看了,还有雕花,之前风一吹露出来的那张脸,我的天哪,那模样长得真标志,听说还只是丫鬟。”下人小鸽子跑过来,激动的说道。
江湛在看书,面色如常的说道:“京城的小姐可不是我们能肖想的,你可别冲撞了贵人。”
小鸽子红着脸不好意思说道:“小人自然不会不自量力,不过饱饱眼福还是好的,少爷不去看看么,路边好多人都在瞧着呢。”
看江湛不为所动,小鸽子也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待在一旁等候。
涂予凡收到下人的禀报,诧异的说道:“看来是女主花梧雪出现了。”
不过他也没想着做什么,江湛最后想娶谁,他也不会多做干涉,只是不想让他做那个被救赎之人,说什么救赎,人还是不需要救赎得好,越需要救赎说明经历的痛苦越多,爱这种东西,不缺了才不会在意。
他的儿子,不需要渴求那些东西。
这些年,涂予凡陆陆续续也会交给他家中的事务,让他学会处理事情,与人交际。
这天,江湛和人约好了酒楼商议事情,刚好在隔壁厢房听到女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