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的眸光一凛,下意识朝出口走去。
刚走出两米远,他又猛地顿住了脚步。
“只是流鼻血,人没事吧?”
“不知道,我被赶出了卧室,房间里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周顾面色一沉,回头看了监护室内的儿子一眼,再次踱步朝外面走去。
流鼻血?
深冬季节,温度零下,人体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不存在什么上了火。
这要么就是刻意为之,要么就是孩子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比起后者,他更容易接受前者。
谎言就谎言吧,欺骗就欺骗吧,只要孩子好好就行了。
走到拐弯处后,他压低声音道:“你赶紧调动所有的人手,让他们守好这座酒庄所有的出入口。”
阿坤听罢,颤着声音问:“您,您的意思是他们故意让小姐流鼻血,然后趁乱溜出去?”
“不好说,你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等我过去。”
“是。”
…
糖宝的卧室。
盛晚站在床边,满脸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小丫头。
老大才离开两日,这边就翻了天,不仅周顾找上了门,扬扬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更重要的是,糖宝的病情又加重了。
随便哪一个,都不是她们愿意看到的。
见主治医生收好了听诊器,她连忙开口询问:“她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医生叹了口气,“你们不应该让她出去的,这是着了凉,寒气入体,免疫力下降,病态就显露出来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医生给孩子喂了一粒药,低声道:“别让她再往外面跑了,会加重病情的。”
盛晚点了点头。
之前默默那边出了点状况,医务室负责人让她过去商量应对之策,转个眼的功夫,这丫头就溜出去了。
她知道她爱玩雪,可温情一直拘着她,说到底,还是她的身体太过虚弱。
而这一切,都是拜姓周的那渣男所赐。
想到周顾,她的面色渐渐沉了下去,偏头问一直守在房间的女佣:
“周顾带来的那个保镖刚才有没有进房间?有没有看到小姐流鼻血?”
女佣低垂着头,颤声道:“小,小姐流鼻血的时候,我慌了神,可能叫声太大,他进来查看了一下。”
盛晚听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打电话告诉周顾情况了,以周顾的性子,八成会刨根问底。
她该怎么向他解释孩子流鼻血的事?
一句话没说好,就会让他产生怀疑。
心思急转间,她迅速捞起一旁的毯子,将糖宝裹了个严实,然后连人带背一块抱了起来。
“去把暗道的门打开,我带孩子离开。”
主治医生蹙了蹙眉,提醒道:“周顾亲自找上门,你们逃不掉的,别折腾了。”
盛晚瞪他一眼,“如果不折腾,孩子的病就瞒不住了,少废话,赶紧去开机关。”
这座酒庄是温情从一个富商手里买来的。
那富商吧,亏心事做多了,总害怕有人找他复仇。
为了保住自己那条金贵的命,在主卧跟次卧都挖了暗道,直通庄外。
这样一来,只要酒庄有人闯入,他就能第一时间带着老婆孩子跑路。
如今倒派上用场了。
主治医生见她主意已定,垂头看了眼她怀里的小丫头。
“将她裹紧了,千万别再让她受寒。”
“明白。”
主治医生踱步朝东南角走去,经过那女佣身边时,直接一记手刀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