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先生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之色。
他颤着手指向她的鼻子，抖着声音问：“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你配么’？
他是她父亲，提点她引导她怎么就不配了？
还有，她露出这副嘲笑模样给谁看？
温柔耸了耸肩，五官开始狰狞扭曲。
反正现在华氏已经倒台，她顶着华小姐这个头衔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了。
还不如将真相告诉这老东西，让他知道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好吧，她承认她心理扭曲，自己不好过，也看不得身边的人好过。
这老东西虽然破了产，但有秦衍孝敬着，他的日子并不艰难。
可她呢？
这些年饱受周顾的摧残，遭人指点议论，活得跟条狗似的。
凭什么啊？
他凭什么安享晚年？
而她只能苟延残喘？
既然要毁灭，那就一起毁灭吧。
这样才公平啊。
“我说你没资格管我，因为你压根就不是我亲爸，一个与我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有什么脸教训我？”
‘嗡’的一声。
华先生只觉耳边有什么东西炸裂了一般，脑中一片空白。
足足愣了十来秒，他才从怔愣中反应过来，满脸震惊地看着她，身体在剧烈颤抖。
“你，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压根就不是我亲爸’？”
温柔啧啧了两声，欣赏着他诧异骇然的面容，低低一笑。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啊，当年华媛担心你的女儿回归华家后，会抢夺她的继承权，所以找上了我，
她呀，买通了秦衍的医生，造了份假的鉴定报告，推我出来上演了一出暗度陈仓的戏码，
不得不说，她的心机挺深沉的，扶持我做华家女，这样我就有把柄落在她手里，自然不敢跟她抢。”
华先生只觉遍体生寒。
剧烈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客厅里飘荡，透着一股空灵，像是死神在召唤。
他用尽浑身力气，猛地抬手狠狠甩了温柔一耳光。
“说，到底谁才是我的女儿？”
温柔被他一巴掌扇得唇角渗出了鲜血，惊怒之下，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奋力一推。
华先生稳不住身影，直接摔进了沙发内。
“我的女儿是谁？”
或许他心里已经有数。
但他潜意识里不敢面对。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温柔身上，盼着从她嘴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可温柔哪会如他的意？
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狞笑道：“不用怀疑，就是你心里猜想的那样，
当年我大伯母跟我母亲一块怀孕，可我大伯母出了意外，导致孩子早产夭折，
不久后，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婴儿投奔温家，临走时将那孩子寄养在了我大伯母名下，
至于我，抱歉哦，我是温二夫人生的，是正经的温家血脉，与您没有任何关系呢。”
‘咳咳’
华先生咳得更加严重。
他本就得了肺癌，哪经得起这样的刺激？
用尽所有力气支撑起上半身，试图再扇她一耳光，结果被她一脚给踹了回去。
他捂着胸口喘息了几下，颤着声音问出了这辈子最不敢面对的疑惑：
“所，所以温情才，才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