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好几次在新闻杂志上见过这个年轻人,但面对面交流,还是第一回。
以前他总想不明白,这个年轻后生为何要处处针对周氏。
如今伴随着他的身世曝光,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原来他是白茹的儿子,也是他的……长子。
亲骨肉还活着,他心里自然高兴。
可兄弟反目,同室操戈,那份欣喜又被担忧给取代了。
双方交手,总有输赢,不管哪个儿子败了,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好受。
“衍,衍儿……”
他小心翼翼地喊。
秦衍一记冷眼扫过来,眸中蕴着森寒的杀意。
这始乱终弃的渣狗有什么资格喊他‘衍儿’?
明知他们母子死在家里的毒妇手中,却不闻不问,连个公道都不肯给。
他配为人父么?
周父感受到了他浓郁的戾气,整个人都慌了,连忙改口道:“秦,秦总,能坐下来聊么?”
秦衍讥讽一笑,稳步走到他对面入座。
“说吧,找我什么事?如果是求我停止对周氏的打击,那你免开尊口吧。”
清冷的语调,犹如冰封三尺的刃,凉得没有半点温度。
在他眼里,对面站着的不是他血脉相连的父亲,而是恨不得抽其筋啃其骨的仇敌。
周父也知道这孩子恨他,所以并没有说请他原谅之类的话。
如今次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辛苦打下来的商业帝国风雨飘摇。
为了周氏数万员工的生计,他不得不做最妥善的安排。
“你大动干戈引发商战,就是为了吞并周氏,让我体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痛苦,
可战争总有消耗,你即便能将周氏整垮,大概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局,我……”
秦衍脸上划过一抹不耐之色,冷喝道:“说重点。”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听渣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好好好。”周父连忙附和,“我说重点,说重点。”
他急忙坐下来,直入正题道:“周顾刚经历丧妻之痛,整个人萎靡不振,怕是管不了周氏了,
你既然想要,我会劝他转让股份,让你接手公司,你……能不能停战?”
秦衍一听这个,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轻蔑又讥讽。
“你们真不愧是父子,连想法都一样,更令人敬佩的是,你们对女人的态度,可谓是渣到没边,
我不是乞丐,用不着你们施舍,就周顾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将周氏拆了重组他又能怎样?”
说完,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不想听废话,先走一步了。”
周父下意识伸手攥住他的腕骨,急声道:“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们母子,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能不能别这么极端?”
秦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极端?我之所以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跟你老婆所赐?
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周氏……将会家破人亡。”
说完,他猛地甩开他,大步朝外面走去。
周父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整个人横在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
“让我见见你母亲好不好?”
一听他提母亲,秦衍心底压制已久的怒火瞬间爆裂。
他猛地抬手,拳头裹挟着劲风朝周父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