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安静躺着,冷冷的与他对视。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男人的眸子是血红色的,俊脸更是阴沉如铁。
怔愣了片刻后,她猛地反应过来。
这男人应该知道她跟约翰待了一下午,他这么生气,是怀疑他们做了?所以一上来就迫不及待的检查?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讥笑道:“周顾,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咱们已经离了婚,我跟谁上床是我的自由。”
呼吸猛然一滞,男人倏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也不着急去扯她的衣服了,冷眸牢牢锁定着她,咬牙开口:
“收回刚才那句话,说你只是去跟他叙旧。”
温情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成年人在酒店见面,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叙旧?”
“温情。”男人厉喝出声,“别糟践我对你的信任。”
信任?
要不是呼吸困难,她真想狂笑三声。
如果真的信她,就不会在她刚进门的时候将她甩在床上做检查。
还有,细数过去发生的事,他哪一次真正信任过她?
看着男人即将失控的模样,她缓缓伸手扯开身前的衣服,露出了左胸上的淤青。
那是药灸留下来的。
前段时间他也是看了这痕迹后认定她跟秦衍上了床。
故技重施,她只想欣赏他痛苦扭曲的样子。
而他也没让她失望,当她身前的痕迹暴露在他眼前时,他的瞳孔狠狠收缩了起来,眸中晕染出了深刻的疼痛。
“还要自欺欺人么?”她笑着询问,心情莫名的愉快。
周顾死死摁着她的肩膀,目光如同钉子一般牢牢钉在了那些青痕上,眼里的愤怒与痛苦交织,几乎夺走了他的呼吸。
心口传来窒息般的疼,好像有成千上万把刀刃在里面肆意搅动。
白天得知她去酒店找约翰,他一个下午都心神不宁,强忍着冲动不去找她,给她足够的私人空间。
可她是怎么回报他的?
满身的痕迹,愉悦的表情,看得出来她开心,很尽兴。
这样的认知,让他发了疯的嫉妒。
“温情,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说完,他不再怜惜,像个疯子一样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宣告主控权。
温情看着他近乎疯魔的脸,心中一片荒凉。
报复的快意散去后,竟是无边的孤冷。
腹部传来刺痛感,她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胎儿……
“疼。”
她终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两个孩子就这么流出来。
那种感受着亲骨肉一点一点从身体里剥离的痛,尝一次就够了。
一个‘疼’字,拉回了周顾的理智。
他痛恨自己爱上了她,只能一退再退。
若是不在意,便能狠下心,又何至于任她拿捏?
他的动作渐渐温柔起来,伸手抚摸她苍白的脸蛋,沙哑着声音道:“温情,你这辈子也别想离开我。”
“……”
事后,温情闭眼躺着,察觉到身侧的男人翻身下地,她嘶声开口,“让医生给我开一粒药。”
周顾的身形一颤,猛地回头望向她,刚消退下去的怒火又升腾了起来。
他动了动薄唇,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做梦。”
说完,他径直朝浴室走去。
温情缓缓睁开眼睛,冷睨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偷偷给她下了两年的避孕药后,又幻想她能为他生个孩子。
他这行为,是多么的可笑!
…
翌日下午。
整个周氏集团都笼罩在一片冷气压之中。
半个小时前,战无不胜的周氏居然败给了华帝集团,以低于对方一百万的价格差距丢了城区的黄金地皮。
总裁办内,周顾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项目小组的几个员工。
“你们的意思是方案是从我手里泄露的,与你们无关?”
项目负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硬着头皮道:“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可竞标书由五人拟定,每人只知其中百分之二十的内容,
如果真是我们泄露的,约翰先生不可能准确掌握所有的数据,以一百万的优势取胜。”
周顾没回应,陷入了沉思之中。
站在旁边的徐扬斟酌了一下,试着道:“方案极有可能是从总裁办泄露出去的,周总,要不调取监控录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