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这么想,今年她也二十六,与温情同年,只是小了月份。
温二夫人瞪了她一眼,嗔道:“你如果不是我女儿,我会那么宠爱你么?”
温柔一听这话,眼底立马露出讥讽之色。
这老女人宠爱她,只是因为她是她女儿么?
不不不,她之所以富养她,不过是盼着她能钓个金龟婿。
什么母慈女孝,全都建立在利益之上,所谓亲情,凉薄如纸。
“这就好,您可吓死我了。”
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大双眼,不敢质疑地看着母亲,抖着声音问:“如,如果不是我,那就只能是温情,她,她不是温家的种?”
温二夫人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不然呢?你真以为你大伯母跟堂哥是因为疼爱你,所以五年前才帮你鸠占鹊巢,冒名顶替?”
温柔猛地反应过来。
原来他们帮她隐瞒真相的原因是这个。
她就说嘛,自己的女儿为救男人身负重伤,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来说,怎么可能会允许侄女冒名邀功。
“我明白了,然后呢,您今天来找我,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跟我说温情的身世吧?”
温二夫人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我儿就是聪明,一点就通,今天上午……”
她将咖啡厅里发生的事情简述了一遍,然后分析了一下黑衣人找上门的目的。
温柔听罢,脑袋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越想,她越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黑衣人是来灭口的么?直觉告诉她不是。
时隔那么多年才想着灭口,这不太现实,也说不通。
除了这个,就只剩一种可能,温情那贱人的父母或者其他长辈得知了她的下落,想要接她回家。
如果她的原生家庭只是普通人,那她回去也无妨。
没了温家给她做后盾,她这辈子都配不上周顾,彻底断了她继续跟周顾纠缠的念想。
可她若是顶级豪门流落在外的沧海遗珠,一旦回归家族,将如虎添翼,以后估计再也拿捏不住了。
想到这儿,她猛地反扣住母亲的手,咬牙道:“妈咪,您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她的原生家庭状况,
如果只是市井小户,那就让她滚回去,如果是顶级豪门,或许咱们还能做做手脚,让我顶替她拥有更尊贵的身份。”
温二夫人一听,眸光倏地变亮,用力在她手背上拍了几下。
“还是我儿聪明,那就按照你说的办,我立刻派人去查。”
“嗯。”
…
温情回到魅色后,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去补睡了。
迷迷糊糊间,她隐约感觉到床边有人在注视着她,她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可身体实在太疲劳,尝试了几次,睡得越发的沉。
直到华灯初上,她才悠悠转醒。
室内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折射进来的光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并无半个人影。
她只当是自己梦魇了,翻身准备下地,眼前突然闪过微弱的白光。
顺着望过去,只见地上横躺着一个会发光的物什,捞起一看,是枚白金胸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周顾常用的款式。
作为商界精英,他身上的每一件装饰都极其的考究,基本都是私人定制,有着独属于他的特征。
比如这胸针,轻巧的雪花形状,纯白,却又泛着冷意,一如他那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淡漠。
白天收拾房间时,她并未发现这玩意,所以她昏睡时真的是他在床边守着?
手指猛然收紧,雪花的菱边嵌入血肉之中,晕开细密的痛。
静默片刻后,她猛地抬手一掷,胸针在半空划过一道抛物线,狠狠砸落进了垃圾桶。
下药之痛,跪地之辱,光是这两条,就足够她恨他到死。
晚上十点,她准时去前台报道。
经过回廊拐弯处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刀割般的痛,她被迫弯下了腰。
即便情绪稳定,这心痛的毛病依旧复发,看来她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姐姐,你没事?”
耳边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驱散了温情脑中的晕眩。
她缓缓抬头,对上了一双干净纯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