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意何巧巧为什么在院子里捂着屁股跑来跑去,也很少人知道,这丫头被刺猬狠狠的扎了一下。
有时候,少说话没有坏处,但何巧巧明显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苦笑摇头,继续把目光放在唐翰初身上。
唐翰初在黄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又对着空气嘟囔了几句。
紧接着,唐翰初拿起了丢失孩子的照片,眉宇也变得凝重了不少。
“阴时出生,过本流年,这孩子刚过完生日,时运太差了,可是……”
“不应该找不到才对。”
唐翰初站起身来,朝着窗外看了看,随之又坐了下来。
“南阴,西丧。”
唐翰初问道:“近几天村里出丧没有?”
“有,村西头的老刘家。”
张海如实回答着唐翰初的问题。
“那三层建筑呢?西南边那个。”
村民们纷纷震撼,他们清楚,我们是刚进村的外来者。
而从屋内,根本看不到外界,可偏偏,这靠山村的西南角,还真有一处三层建筑。
“村里的中学。”
张海解释道:“早些年交通不便利,十里八乡的半大小子都在那里上中学。”
“七八年前,就已经荒废了,现在的孩子都去镇里住校。”
“老唐,我问大仙儿也说在那里,可昨天找了一天,今天也找了一上午,依旧没有看到那孩子的踪影。”
“嗯。”
唐翰初应了一声,随之拿起了几枚铜钱,口中哼唱起来。
不一会儿,唐翰初睁开眼睛,目光凌厉的问道:“你说出丧的刘家跟那所中学有什么关系?”
张海有些发懵,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没啥关系啊。”
就在这时,一个村民插话说道:“咋没关系,刘呆子媳妇不就是孔秀秀吗?”
听到孔秀秀这个名字,村民当中不少人的脸色都苍白了一些,有几个心虚的,更是默默的离开了张海家中。
“孔秀秀是谁?”
张海叹了口气,说道:“一个苦命的女人,在村中学教书的,后来发病死在了里面。”
“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前几天死的刘呆子,就是孔秀秀的丈夫。”
唐翰初轻哼一声,自然知道张海的讲述有所隐瞒。
“行,我知道了,晚上过去看看吧,正好我们也要解决一桩麻烦事儿。”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先生,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孩子吧,别晚上了,再找不到,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唐翰初看了一眼女人,呵斥道:“你说什么时候找就什么时候找啊,现在去了也是白去,晚上看情况再说,顺利的话能找到,要是找不到,你们就准备后事吧。”
我有些不解,唐翰初为什么会对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发脾气,经过这些天的了解,我觉得唐翰初应该不是这个性格才对。
女人继续痛哭,哀求着唐翰初,她也知道唐翰初有本事,所以不想放弃这根救命的稻草。
“别在我这哭哭唧唧,人家为啥找你们孩子,你心里没点数吗?”
“依我看,你多准备一些纸钱,贡品,说不定能换回你儿子一条命,跟我哭,有个屁用,又不是我带走了你家孩子。”
听到这话,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颤颤巍巍的说道:“好,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女人便匆忙离开,不再逗留。
而其他的村民们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继的离开了张海的二层小楼。
在众人离去之后,唐翰初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张海,咱俩认识也挺长时间了,说说吧,那孔秀秀什么情况?”
“啥情况,苦命人呗。”
张海给唐翰初倒了杯热水,讲述了起来。
“以前村中学有不少学生,孔秀秀就在那里教书,她不是靠山屯的人,是外嫁过来的。”
“刚才他们说的刘呆子,就是孔秀秀丈夫,要说那刘呆子,也是咱们村走出去的大学生,这俩人在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也称得上是郎才女貌。”
“你也知道,早些年咱们这儿穷啊,为了给孔秀秀好的生活条件,那刘呆子在假期的时候去工地干活,结果一个不小心,被砸坏了脑袋,人也废了一大半。”
“孔秀秀是个好姑娘,打心眼里知道刘呆子对她好,所以刘呆子成了半个废人之后,她没有抛弃,反倒是不顾家人反对,嫁到了俺们这穷苦的靠山屯。”
“听到这里,是不是觉得很暖心,但实际上,苦命和美好的故事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