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儿嘴角抽搐的看着我，捂着额头嘟囔道：“你这家伙，脑子绝对不正常。”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谁上次被折磨的在炕上爬不起来，你真是没记性。”
“也许吧。”
我看着夜色，喃喃道：“没记性也好，没脑子也好，我从不为我做过的事情而后悔……”
随即，我转身看着老太太，她疲惫的靠在墙上，眼神绝望的看着我。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连大仙儿都能在你手里吃亏。”
“我不是什么人，和一样，是个出马弟子罢了。”
老太太看我挪动脚步，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
“孩子，婆婆求你，别伤害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是我们家唯一的香火，放过他，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我们愿意供奉张悦的魂魄，一直到她的阴寿耗尽为止！”
我冷笑一声，毫无感情的看着老太太：“你儿子有今日，是你这个当母亲的一手造成的。”
“你儿子就是儿子，别人家的闺女就不是闺女了？”
“你怕你们家断了香火，那她们家呢！”
我指着张悦，愤怒的呵斥道：“人家二十多岁的年纪，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你现在知道怕了，早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种觉悟！”
“你放心，你们家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是个普通人，不会和你们一样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张悦，那我就管不着了，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说完，我挣脱了老人的手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带着董晨离开了偏僻的小院。
看我如此决绝，董晨有些毛骨悚然的问道：“兄弟，那小子虽不是东西，但也是一条人命，被鬼害死，是不是太残忍了？”
“你觉得残忍？”
我冷笑道：“那好啊，我看张悦对你也有些怨气，要不然让她弄死你，放那人一命？”
“那还是算了，算了，我随口说说。”
董晨挠了挠头：“对，那家伙该死，青春大好的姑娘就这么没了，他的确该死！”
回到卡车上面，我松了口气，虽然过程有些坎坷，但至少我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
我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会充当滥好人。
我是出马先生，游走在生死边缘，看待的是阴阳之事，如果善恶没有报的话，我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胡清儿唉声叹气，我知道她内心的担忧和惆怅。
至于那虚无缥缈的惩罚，我接着就是。
“对了，清儿。”
我打断了胡清儿的思绪，问道：“在我对付那老太婆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他提醒我要怎么做，只不过，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是胡太爷。”
“真的有东西来过？”
胡清儿惊讶的说道：“那会儿太乱了，我某个瞬间感觉到好像有人站在我们旁边，我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结果什么都没看到，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原来真的有人？”
“嗯，的确有人，可惜，我不知道他是谁。”
我很好奇提醒我怎么做的那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但以对方的本事来看，他不想露面，我也无迹可寻。
就这样吧，不想这么多，我的目的达到了，也完成了张悦这只女鬼的心愿，更让我开心的事，我对自己手臂上的牙印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没过多久，张悦的鬼魂飘荡到了车窗旁边。
董晨吓得半死，趴在方向盘上不敢直视对方，而我则是问道：“解气了？”
“嗯。”
张悦点了点头：“他该死，但我放过了他母亲。”
“多谢先生成全，张悦无以为报。”
“没关系，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解决。”
停顿片刻，我继续问道：“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你害死了人，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有些业障看不见，摸不着，但它的确存在，就好像在你身上留了个印记似的。”
张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我是个孤魂野鬼，杀了那该死的男人之后，我也没了其他心愿。”
“至于我父母那里，我就不回去看了，一切就到此为止好了。”
就在这时，胡清儿凑到我耳旁提醒道：“李秋，这张悦是个不错的鬼魂，要不然你请回去当阴仙儿养着，说不定以后面对黄家的时候能发挥出作用呢，怎么样，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