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儿告诉我,两位老人的阴寿已经消耗殆尽,早就应该上路了,但他们相互挂怀着彼此,所以一直都是孤魂野鬼的状态。
如今他们相互见到了彼此,最后的遗憾也消失不见,便一同上路,去了该去的地方。
胡清儿在老人离开之后,憧憬的看着门外,眼睛泛着星星感叹道:“我要是有人能这么相守一辈子,死也值了……”
“行行行,哪天我去林区给你找一个帅气的公狐狸。”
胡清儿不满的瞥了我一眼,骂骂咧咧的说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寻思我说的也没错啊,找个公狐狸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在地上趴了许久,我实在是没力气,就好像得了一场大病似的。
还是童磊率先苏醒,迷迷糊糊的喊着救命之类的话语。
“别喊了……”
我艰难的爬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已经没事儿了,你父亲身体有些虚弱,昏了过去,待会儿叫医生过来看看,补充点营养就没问题了。”
童磊颤抖的厉害,观察了好一阵子,确定我不再受到威胁,屋内的东西也不再四处横飞之后,童磊才相信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李先生,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疲惫的摆了摆手:“就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已经走了,别问那么多,免得心里不舒服。”
“可是,你……”
童磊指了指我的脸:“真的没问题吗?”
“我脸咋的了?”
只听胡清儿说道:“你的脸有点擦伤,问题不大,回去涂点碘酒就可以了,不过你脸上被阴气侵蚀,现在跟长了一块胎记似的。”
我匆忙起身,飞奔到了洗漱间,照着镜子,我才发现,自己的脸颊一块漆黑,那叫一个丑陋。
“这不会一直这样吧!”
我揉了揉肿胀的脸颊:“我长相还可以,要是这么着的话,以后怎么出门见人?”
胡清儿不耐烦的嘟囔道:“又不是要出嫁的小媳妇,这么在乎干嘛?”
“放心吧,阴气侵蚀的确会让你不舒服一阵子,但只要把阴气弄出去,就没事儿了。”
“三姨的笔记里应该有拔出阴气的办法,你回去照着做不就好了。”
这倒也是,我忽然想起来我妈的确留下了一些对付阴气入体的办法,看来应该问题不大。
休息片刻之后,童磊把自己父亲背到了楼上,村里的大夫已经帮忙查看过了,老人家的确是虚弱引起的不适,并没有之前的那种浑浑噩噩。
下楼之后,童磊很是大方的又拿出了一个红包,塞进了我的口袋。
“小先生,这次多谢您了。”
“之前我对您的轻蔑还请见谅,您不愧是三姐的儿子,这钱你一定要收下,说不定以后我还要麻烦你呢。”
“哦,还有,小先生以后遇到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开口,都是邻村,自家人不用客气。”
我将红包揣进口袋,笑着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哦,对了。”
我指了指后院:“你们家的菜窖有问题,我问问大仙儿该怎么处理。”
“那里也有问题吗?”
有了自己父亲的撞邪事情,童磊那叫一个慌张,生怕再出现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
“那先生一定要好好帮忙看看,这种事情,我心里压力太大,恐怕很难承受第二次了。”
“胡大仙儿,后院的菜窖咋回事儿?”
“不清楚。”
胡清儿摇了摇头:“阴气很重,但从表面来看,没有特殊的东西,可能就是吸引阴气聚集的缘故吧。”
“你让他吧菜窖填上,应该就没事儿了,要是再不放心的话,在家里弄个保家仙。”
“嗯。”
我将胡清儿的提议告诉了童磊,后者答应的很干脆,当然,只是将菜窖填起来,并没有答应落户保家仙的提议。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信仰,也有没有信仰的人,这一点不强求,就算有了保家仙,也是图个心里安慰,还是那句话,事在人为,事在人心。
童磊这个人还不错,开车将我送回到了家里,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村子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我妈的离世对于黑沟子而言是重要的,她也是一个村庄几十年来的符号。
如今,老村长也已经过世了,在隆冬的季节,村庄多了一份肃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