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量,你现在用不了了吧?”
女鬼不清楚暗中是谁出手,把彼岸击退,将束缚自己的符文击碎的。
却能猜出眉心彼岸花印记消退的唐宁,此时应该是受到什么限制,暂时再无法使用彼岸的力量。
不能使用彼岸力量的她,如今是鬼魂状态的她,还有与自己一战的资格吗?
麻烦。
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让彼岸从那地方现身投影,帮自己解决麻烦。
谁知道……
谁知彼岸力量的威势波动,让那青竹公子捕捉到,最终出手压制。
就知道彼岸的力量,不能随意激发运用。
先前与青竹公子交手,体内力量遭受的压制感,再一次体验到。
是他,确定就是他。
即使看不见他的身影,但唐宁肯定,将彼岸投影击溃,镇压自己体内力量的人,确实是他无疑。
想起青竹公子谈及彼岸的模样跟态度……
唐宁有一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感觉。
那两位大佬之间的恩怨纠葛,为什么会上到自己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虾米?
如果是因为自己拥有彼岸的半枚魂印,拥有她的一半力量才……
不好意思。
时间要是能倒退,重新回到初见彼岸的那一次。
她若是再问出同样的问题,自己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半枚魂印,这半份力量,她唐宁,还是敢要!
只不过……
“要是彼岸大方一点,给的不是半枚,而是全部,那该多好。”
如果彼岸把完整的魂印给自己,把她的力量全部给自己,今日面对青竹公子的时候,是不是不会再受压制?
欲望即生,不可遏止。
“我倒要看看,没有彼岸的帮助,不能使用她的力量,你能不能从我手里活下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女鬼并未与唐宁过多废话,一从诡秘符文之中脱身,立马就对她发起了攻击。
先前进攻处处受制,是因为对方一直用彼岸的力量在压制自己。
如今少了这份压制,女鬼自然更为凌厉迅猛。
一涨,一衰。
女鬼气势高涨,进攻逼人。
而无法使用彼岸的力量进行牵制,修为与对方相差极大的唐宁,此时确实处处受制。
修为碾压……
力量碾压……
不能动用彼岸的力量,仅能使用阴气,操控怨气的她,根本不是这女鬼的对手。
“噗呲!”
垂眸,看向近在身前的女鬼的手……
她手中的短钺,已经稳稳的扎入自己胸口。
要死了吗?
自己要死了吗?
“我以为我自己要死了,可转头一想,我好像想多了。”
短钺扎入胸口,唐宁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头一抬,对这女鬼露出笑容。
不仅露出笑容,还插科打诨起来。
“差点忘了,我现在是鬼魂状态,就算你用短钺扎破我心脏,我也是死不了的。”
鬼魂的好处就是这样。
看着跟人一样,有身体,有手脚四肢,有五脏六腑。
但实际跟人,却又完全不相同。
这些看起来与人一模一样的东西,其实就是没什么作用,如同存放物品的躯壳。
磕了,碰了,坏了,只要内里不出问题,躯壳都是能修好的。
所以……
“你确定吗?”
唐宁在笑,女鬼同样也在笑。
“你确定身为鬼魂的你,被扎破心脏不会死?”
“轰!”
单单扎破心脏,确实是不会死。
但自己的力量要是沿着短钺,进入对方魂体暴虐放肆,直冲魂珠撞去……
她确定还敢说自己不会死,不会魂飞魄散吗?
女鬼的力量,从没入自己魂体中的短钺散逸而出的那一瞬,唐宁眉头随即皱了起来。
后退,想让那短钺离开自己自己魂体。
可她每退一寸,女鬼便握着短钺往前逼近一寸!
不能使用彼岸的力量,修为远比对方弱的自己,根本摆脱不了对方的步步紧逼,根本摆脱不了对方扎入自己魂体的短钺!
经脉传来的疼痛告诉唐宁,对方的力量此时正在自己体内肆虐。
从胸口而起,并未蔓延全身,而是向上而去,直冲额间眉心,直冲魂珠!
这么下去,那得要糟……
“当着我的面,就这么欺负我家后辈,你们这么做,是不是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颜南溪的声音忽然响起,阴气肆荡。
女鬼还没想明白,在这地方连自保都难的颜家弟子,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不过不用她花时间想明白,从后面伸来,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就已经把答案告诉他。
纤长的五指,分明的骨节,红润的月牙……
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完全不像鬼魂的手。
但从对方掌心传来的阴冷,却让人无法质疑对方鬼魂的身份。
这是那颜家鬼母的手?
不!
不时!
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戴着一枚的白玉扳指!
扳指这东西,自古以来,是没几个女子会佩戴的。
所以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的主人……
回头,一张陌生的男子的脸顿时映入眼中。
男子?
他是谁?
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姑娘,你当着南溪的面,这么欺负她家小辈不太合适,所以这手,还得麻烦你松开。”
“砰!”
破裂声应音响起。
这名男子刚把话说完,掌下的女鬼的手便从胳膊出断开。
如同气球一般,应声破碎。
说是让她松开,实际却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把她的断掉。
扎入胸口的短钺,被唐宁利落拔出,扔到地上?
不。
趁着女鬼被击伤,被牵制,拔出的短钺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对方,换到她的心口上!
同样的位置,不差分毫!
唐宁与这突然出现的男子,像是配合多年的搭档。
一牵制,一进攻。
仿佛练习了无数次一般,进行得十分默契。
得手,拉开距离,脱身。
就连后撤,也都是在同一时间进行。
看着脱身站在那名颜家鬼母身后的唐宁,女鬼的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新长出来的手将扎在心口的短钺拿下,死死握住。
好像握住的不是自己惯用的冰刃,而是对面面带挑衅的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