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唐宁起了兴致,林浩当即猜到局面,十有八九会发生改变。
果然……
看到空中一闪即逝,一不留神就会忽略的亮芒,他就知道自己的预想完全没错。
唐宁那丫头,开始用上了透明丝线。
透明丝线在唐宁手中缭乱飞舞的时候,除了三位年长的凌三叔公和林浩,还有正在跟唐宁交手的凌榆,凌家一众晚辈没人注意到。
因为那丝线实在太不起眼了。
不仅颜色透明,还细如发丝。
要不是知道唐宁会是用这东西,正常情况下,几乎没人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发现,这无色透明的丝线存在。
直到……
直到他们看见凌榆的伸在身前,一副无法收回的样子。
凌家一众晚辈才从那下凹的血肉肌肤之中,看到那无色透明丝线的存在。
用上兵器了!
这唐家传人占据上风也就算了,居然还率先使用兵器。
她这么做,是不是……
“擅自使用兵器,你不讲武德!”
“就是!”
“你怎么可以使用兵器?”
眼看凌榆吃亏在唐宁的透明丝线下,凌家一众晚辈纷纷开口谴责。
“不可以使用兵器吗?”
唐宁转头看向叫嚷的正欢的众人一眼,手中另外空着的透明丝线猛然窜出,如灵蛇一般,向凌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探去!
察觉到探来的透明丝线的意图,凌榆被透明丝线缠住的那只手反手一握,将束住自己手腕的透明丝线尽数握于掌中。
细如发丝的透明丝线横掌而过,恍如薄而细的利刃,顷刻在他的手掌划开一道口子。
殷红的液体从掌心冒出,没有直接滴落在地,而是沿着透明丝线,一点一点的向下滑落。
鲜血覆上红色丝线的那一刻,凌家一众晚辈终于彻底看清,那束缚住凌榆胳膊,缠绕住他手掌的利刃,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线?”
此起彼伏的低呼,从凌家一众晚辈口中发出。
诧异,惊讶。
不敢相信能让凌榆受伤的,竟会是这细如头发的丝线!
这般细,这般不起眼的丝线,竟能如寒兵利刃一般,轻易令人负伤?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真不相信,这毫不起眼的细小丝线,会有如此慑人的威力。
凌家一众晚辈不清楚这透明丝线,在唐宁手中会是何种可怕的利器。
但凌榆,却是早有所知的。
眼窝中眼珠向下一转,看向不断冒出鲜血的掌心,
确切的说,他看着的,是那几根横穿掌心的透明丝线。
唐宁惯使丝线这事,他是早就心知肚明了的。
上一次交手,她就有使用过只东西。
只不过多年未见,她使用丝线的本事,却是更上一层。
凌榆看向负伤手掌的眼眸很是平静,仿佛感受不到半分疼痛似的,平静的没有半分波动。
对此好像完全不在意。
“这点小伤,想来凌榆你是不会在意的吧?”
对此不在意的,不知凌榆自己,甚至连操纵透明丝线的罪魁祸首唐宁,对此也都毫不在意。
笑着对凌榆轻松说出这话,脸上看不出任何负罪感。
凌榆不管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会不会加深掌上的伤口。
只见他继续加大力道,用力握住缠绕住自己手腕的透明丝线。
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同时迅速避开唐宁,再次操纵袭来的透明丝线。
挥落!
寒芒闪烁,血花飞溅!
在厅内众人的注视下,缠绕在凌榆手腕,并被握在掌心的透明丝线,被他挥落的弯刀一刀砍断!
紧绷的透明丝线随即崩开,覆盖在上面的鲜血飞溅。
伴随透明丝线色反射出来的五彩光芒,仿佛勾勒出一副精美的泼墨画。
“断,断了?”
看着断开的透明丝线,林浩止不住惊讶,不由把嘴巴微微张开。
唐宁用的透明丝线有多结实,他是很清楚的。
她用这东西那么长时间,对付过那么多鬼魂,都没出现过任何问题。
可这从没出过任何问题的东西,今日却被凌榆一刀斩断!
如果不是凌榆的问题,那就是他手中的那把弯刀的问题!
看了眼凌榆手中寒光闪烁的弯刀,再看向凌家一众晚辈的时候,林浩不由撇了撇嘴。
“瞎嚷嚷什么呢?”
在他看来,这些家伙不仅脑子有问题,就连眼睛,也都是有问题的。
“唐宁不过是用丝线,你们就嚷嚷的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怎么凌榆用刀,你们就一声都不坑了呢?”
身为唐家弟子,身为唐宁的师弟,林浩觉得她就算只有自己一个帮手,但气势,也是不能输的。
起码在言语交锋上,不管说什么,自己也不能让凌家这一群人舒坦。
“你们刚刚不是唐宁没武德吗?依我看,你们凌家的凌榆,才是那个不讲武德的。”
透明丝线跟寒芒闪烁的弯刀相比,谁的杀伤力更大一些,绝对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
要说不讲武德,这使用弯刀的凌榆,恐怕更不讲武德吧。
“谁不讲武德了?”
凌家一众晚辈先是因为林浩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立马开口反击。
“从一开始,就没规定过不能使用兵器吧?”
“就是!根本就没有这个规定!”
透明丝线被凌榆一刀斩断,凌家众人便以为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倾向他们凌家。
“既然你们说了,没有不能使用兵器的规定,那我接下来……”
透明丝线被凌榆一刀割断,唐宁感到痛心的同时,内心却没有多少意外。
同样身为传承已有上千年之久的凌家,他们所拥有的底蕴实力,远不是这一两百年才崛起的幸家,所能相提并论的。
凌榆能跟自己交手不落败,并将自己的透明丝线一刀割断,唐宁也没感到意外。
用透明丝线跟凌榆交手,唐宁就知道这东西,不可能将他放倒。
所以听到周遭凌家一众晚辈说出的话以后,她的唇角,忽地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似乎凌家一众晚辈的某些言行,恰好帮了某个大忙一样,让她省了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