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悠也不管嘴里的肉塞的有多满,愣是艰难把它们咽下去,然后……
然后张开嘴,冲唐宁发出尖锐的叫喊。
“咕咕咕!”
什么意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带着油星的爪子一把抓住唐宁衣领,一幅她不把话说清楚,就绝不善罢甘休的模样!
“咕咕咕!”
什么叫要是想听假话,干脆就找玺悠?
貂爷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
“呼!”
“呼!”
越叫嚷,玺悠越觉得生气。
最后抑制不住,竟像一头发怒的蛮牛一样,呼呼大喘气力啊。
气!
真的好气!
玺悠发出的尖锐叫喊,唐宁并未觉得有刺耳。
毕竟这小家伙更尖锐的叫声,自己也都听到过。
但没觉得玺悠叫声刺耳的她,此时还是把眉头皱起来了。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它抓住自己衣领的爪子!
眼珠子一转,当即向下瞥去,看向那只紧紧抓住自己衣领的爪子。
口一开,声音冷得仿佛能把人冻住。
“手。”
没有多余的字眼。
一个字,就一个字。
立马让玺悠松开爪子,老老实实拿开。
就算玺悠立马吧爪子拿开,那油印,还是稳稳落在她的衣领上面,很是扎眼。
看着衣领上的显眼油印,唐宁想把这家伙扔出去的心,怎么都止不住。
自己性子是很随意,不怎么计较这种小事没错。
可随意、不计较,不代表自己埋汰啊!
很是嫌弃的瞥了罪魁祸首一眼,对着它那写满不服的小脸,轻飘飘说道。
“我这话,有说错吗?”
“咕咕咕!”
呵!
面对自家小气主人的冷脸,玺悠那是没有半点心虚。
有说错吗?
你怎么有脸问出这句话的!
“咕咕咕!”
你觉得你哪里说的对!
玺悠懒得回答自家小气主人这个问题,索性反问回去。
如果她说的是对的,肯定能回答得出自己这个问题!
“说你说假话吧,确实有点夸张。”
唐宁看着玺悠,很是认真的跟它开口。
没有嬉皮笑脸,完全是谈正事的模样。
“咕咕咕!”
什么叫有点?
不过唐宁的认真开口,玺悠却是半点都不领情。
领什么情?
她胡乱给自己扣帽子,有什么好领情的!
“咕咕咕!”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好吗!
与玺悠一脸愤怒,直跳脚的反应不同,唐宁始终表现的很淡定。
只是她表现的越淡定,玺悠这一连串暴躁的反应,看起来越像心虚,越像底气不足。
起码在林蝶眼里,这一人一貂给自己的,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不过你是不是不能否认,你经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个事实?”
说这小家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都是轻的了。
天知道,它为了吃的,曾在魏允面前说过令自己跌破眼镜,都想不到的话语!
也不知道当时的它,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心里是怎么一番活动。
但听着的自己,却觉得遍体恶寒,有种耳朵被玷污的感觉!
“咕咕咕!”
什么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话说的,自己怎么那么不爱听呢?
“咕咕咕!”
我那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懂吗?
大丈夫?
读懂玺悠叫声里的含义,唐宁望向它的眼眸,顿时充满浓郁。
“确实,你确实是“大丈夫”。很大,很大。”
突然得到自家小气主人的赞同、认可,玺悠一下愣住了。
这毒舌小心眼的女人,鲜少会轻易夸自己。
她这会把话说的这么顺溜,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下意识的,玺悠便把她刚说出口的话,重新在心里过了一遍!
果然!
它就知道,这家伙说的不是真话!
反讽!
她这是在反讽自己!
“咕咕……”
玺悠刚想开口,继续跟唐宁吵下去,便被她突然伸过来的手一把捏住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好了,别闹了。这事,等咱们从这里出去以后,再慢慢分辨也不迟。现在,还是先说说眼下的问题吧。”
唐宁目光一转,投向身旁站着的林蝶。
“说说看,你有没有觉得这村子的平静,很诡异,很不正常?”
话锋转的太快,林蝶一下没反应过来她在问自己。
直到玺悠也将目光投过来,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是你太草木皆兵了?”
眼前这村落的平静,与之前碰到的,暂时停止厮杀休息的村落中的平静,是完全相同的。
哪怕放眼望去,看不见一只鬼魂在室外飘荡。
但从屋内,从村落上空传来的平稳阴气波动,也能准确猜出,村落中的鬼魂这会正在休养生息。
而且空气中传来的波动很是平稳,很是缓和,明显不存在什么修为高的鬼魂。
要是有修为高的,可怕的鬼魂在此吐纳阴气,那产生的波动,必然不是如此。
林蝶曾看到过唐宁放肆吐纳阴气的情形,那架势,说是如狂风暴雨,都不足为过!
“有没有可能,眼前这座村子里面,什么情况都没有呢?”
没有汀海的埋伏,没有这方世界其他大人们的拦截围堵。
单纯的,只是一座参与厮杀的村落。
盯着眼前这座平静的村落,林蝶说的,唐宁不是没有想过,但……
“你觉得清楚知道我身份的汀海,有可能放过我吗?”
不说他会不会要自己性命,仅冲自己有可能带他从此地出去的可能,他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有可能吗?
不用做任何思考,听到这个问题,林蝶直接冲唐宁摇头。
不可能。
这方世界的鬼魂,尤其是在这里呆了上千年的鬼魂,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能从此处出去的机会的。
“既然不可能轻易放过我,那你觉得,他为什么不在这里做安排布置呢?”
唐宁可不相信,汀海是清楚知道强迫自己没用,才放弃拦截围堵自己的。
有些人,他做某些事的时候,可不管别人会不会答应。
只要他想做,哪怕别人不愿意,他也会想方设法,让别人愿意。
即使手段很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