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吞噬自己靡下势力相比,那唐家传人,可是抢了她多年求而不得的人。
对她来说,谁才是真正的心头恨,那可是一眼就能够分明的。
推测出燕珣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唐家传人唐宁已经进入此地的消息,汀海斜勾起的唇角,顿时多添了几分意味深长。
把这件事告诉她?
“外面玄门大会就快要结束了,唐家弟子要是没如你所愿,发生某些“意外”,你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
唐家弟子会在玄门大会中发生意外吗?
要是有人在几天之前问自己这个问题,汀海确实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说实话,自己与唐家弟子,其实并没有太多恩怨纠葛。
至于被封印在此这事……
他从来看得很清楚,那完全是自己修为不如人,实力不如人的后果。
哪怕当初不是唐家弟子出手,也会有别的玄门弟子把自己捉拿,然后镇压封印起来。
因此对唐家弟子,他其实没有太多感觉。
要不是想从这里出去,想离开这封印之地,自己也不会对那唐家传人出手。
不过……
回想起自己与那丫头的交手过程,他的心便不受控制加快颤动起来。
如果没跟那丫头交手,自己也不会知道,她的修为实力,竟然已经如此恐怖。
她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一名二十出头的道门弟子,会拥有如此令人心惊的修为实力。
外面已经开始落下的风雨,还有将来的时局,又会是个什么走向?
唐家弟子?
倘若汀海说的别的,燕珣肯定,自己一定能够维持面上的笑容,继续这般面对他。
但他提起唐家弟子……
那四个字出口的瞬间,燕珣脸上的假笑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满面肃色,双眼尽是恨意。
幽怨攀上脸颊,让她本就只算清秀的面容,一下变得狰狞扭曲起来。
控制不住,无法抑制。
“呵~”
眼见燕珣露出自己真实的模样,汀海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发出的笑声之中充满讥讽,落入耳中很是刺耳。
不过现在的燕珣,却没心思跟汀海计较这个。
此时的她的注意力,全在汀海提起的唐家弟子身上。
对她来说,唐家弟子就像罂粟,但凡出现,或是被提及,都会将她的全部心神,全部注意力给引过去!
“做什么?你觉得我接下来,能对唐家弟子做什么?”
每每说到与唐家弟子有关的一切,燕珣的语气,就会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如果唐家弟子被束缚到她面前,汀海很是怀疑,她或许会如野兽生出一般,张嘴直接啃上去!
“唐家弟子要是没在这次玄门大会上出意外,那他们总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发生别的意外。”
“谁让活在这世上的人,每天都有可能碰到各种各样意外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刚把这话说完的燕珣突然把头抬起,看向汀海的眼神充满探寻,充满打量。
“你跟我说这话,是因为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如果没有得到别的小心,她觉得挺嗨是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说出这些话语的额。
“得到了。”
汀海从来都没有想过,否认自己莫名知道某些消息的事。
但自己到底知道什么消息,他却从未想过告诉任何人。
眼看燕珣要继续追问下去,汀海左右摇了摇头,轻声对她说道。
“每个人都有获取消息的途径,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这消息,百分之八九十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自然是唐家弟子,没在这次玄门大会中出意外的消息,是真的。
唐家弟子要是在玄门大会中发生意外,那唐宁,肯定不是在这时候进入封印之地。
她之所以敢在这时候进来,说明唐家弟子在玄门大会中的安危,自然是不用去愁的。
至于那百分之九十……
说实话,汀海觉得自己把这数字说小了。
唐家传人唐宁既然已经出现在这方世界里面,唐家弟子的安危,该是百分百有保障的。
“燕珣,这次玄门大会唐家弟子没出意外,但他们的戒心,肯定已经立马升起了吧?”
不对。
确切的说,唐家弟子的戒心,从来都不曾消失。
不管是千年之前,还是现在,他们对封印之地的鬼魂的戒备之心,该是一直存在的。
“你以后再对他们出手,设伏,想要的得逞,恐怕要难上许多。当然,凭你的靡下的本事,想做到这事,显然是不可能的。但你要是找那位大人帮忙……”
如果燕珣找那位大人帮忙,去解决唐家弟子,那这事,搞不好能成功。
“关你什么事?”
看着提到唐家弟子,便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汀海,燕珣的脸色冷得吓人。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提那位大人!”
自己什么身份,什么资格?
汀海似笑非笑的看着燕珣。
哪怕她说出这般待着侮辱性的话语,但他还是没有对此多说些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呢?
毕竟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以自己的身份,以自己的修为实力,确实没资格过多提起那位大人。
不过她是不是忘了,她自己的身份,她的修为实力,与自己相比,完全就是半斤八两。
“燕珣,我有没有资格,有没有身份提那位大人,这事不用你操心。”
倚墙而立的汀海站直了身子,抬腿,迈步,从燕珣身旁走过。
“我说了,你要有那闲工夫,就多操心操心她自己的事。别等唐家弟子真出现在那面前,你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话未说完,汀海就已经从燕珣身边离开。
至于她在听到自己这些话后,会是个什么反应,他完全没有在意。
汀海将腰身挺得笔直,大赤赤的从燕珣眼皮子底下大步走开。
直到回到自己的院落,回到房中,那坚挺的腰身,才终于倒了下来!
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仰头望着天花板,嘴巴张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被搁浅了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