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现什么?
这道剑芒落入鬼门之后,接下来从中冒出的会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这下全都集中在鬼门上,包括唐宁,包括身披斗篷的男子。
“砰!”
“砰!”
沉重的脚步声从鬼门之后传来。
每一步落下,众人都有一种大地在颤动的感觉!
一步,两步,三步……
情不自禁的,数起那未知鬼魂行走的步数!
脚步声越来越近,鬼门之中吹出的阴风反倒越来越小。
就像门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让风再也吹不能放肆吹过来。
可真的会有鬼魂,能把鬼门挡住吗?
“砰!”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透过鬼门,众人隐约看见一道黑影慢慢出现,由远及近,由小及大。
大?
大!
那黑影越来越大,最后靠近对门的时候,真的完全把鬼门挡住了!
就像一块巨石把洞口堵住了一般,严严实实,完全不露一丝缝隙。
那是什么?
看到鬼门后的巨大黑影,所有人的眼睛一下张得大大的。
揉了再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此刻的所见!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一只脚从鬼门中伸了出来。
紧接着是另外一只脚,身子,手,脑袋!
等整只鬼魂完全呈现在眼前,除了震惊,众人心里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这世上,真的会有如此巨大的鬼魂!
约莫两丈多高,像一座小山一般矗立在众人视野之中!
他人看到这只巨大的鬼魂,都是感到无比惊讶。
唯独唐宁,是一脸与众不同的凝重与深思。
因为在看到那抹巨大黑影的那一刻,她心中便立即升起一股熟悉感。
强悍的记忆力不断告诉自己,这东西,她应该碰到过类似的。
直到这只鬼魂完全从鬼门中出来,直到看清他的身形,唐宁更是可以肯定,类似的鬼魂,自己曾经见到过!
在哪里?
在昆仑山脉之外。
自己刚从昆仑秘境中出来的时候,遭到那一位十方阎王围杀的时候,他曾用法器融合过无数鬼魂,形成一个新的鬼魂!
而那新的鬼魂,与自己眼前所见几乎无异!
只不过与当初那只巨大的鬼魂相比,眼前这一只所流露出来的修为气息,却是更为让人感到心悸!
阎王!
这只巨大鬼魂身上流露出来的修为气息,竟于阎王无异!
也就是说,这名身披斗篷的男子从鬼门后召出的,是一只修与阎王相当的鬼魂!
哪怕他没有鬼王的实力,但因为修为悬殊造成碾压的缘故,在场的玄门弟子即使处在鼎盛状态,对上他,也都是极为吃力的。
更何况现在他们,体内已经再无半点余力。
唐宁定定望着那只巨大的鬼魂,脑中思绪在快速飞转。
她所看到的,远比众人眼前看到的更多,更远!
同样类似的鬼魂,同样让人感到震惊的修为,要说这只鬼魂跟之前碰到的那一只没有任何关系,唐宁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确切的说,是这名身披斗篷,看似拥有活人身体的男子,定然与阴间地府,与那十方阎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想到这一点,唐宁眼眸深处的幽色更重了。
就像一层迷雾,以为它就快要散去,谁知不过瞬息的功夫,立马变得更重,更看不清!
那只巨大的鬼魂从鬼门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即朝众人发起攻击。
直直望向身披斗篷的男子,像一名正在等待命令的士兵。
注意到唐瑞等人眼中的忌惮,身披斗篷的男子咧嘴发出一声轻笑,毫不迟疑的下的鬼指令。
“杀。”
杀谁?
自然是在场活着的玄门弟子!
一声令下,巨大的鬼魂瞬间朝唐睿等人发起进攻。
无数阴气丝线从他身上冒出,如同有生命的长蛇一般,快速向唐睿等人飞去!
那些阴气丝线,能无误避开挡路的嗜杀之魂,绕过路途中的傀,向锁定的目标,发起准确无误的进攻!
看到这一幕,唐睿等人惊呆了,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冰冷的气体窜入胸腔,凉意传来,让他们瞬间清醒过来。
现在不是他们能够愣神惊讶的时候,现在应该是他们逃命的时候!
“乖乖!快跑啊!”
“快,快,大家快散开!”
他们十几名玄门弟子本是站在一起,想着能够互相照顾,减少伤亡。
可面对如此惊悚骇然的攻击,要是再站在一起,岂不是给对方一网打尽的机会?
跑!
赶紧分开跑!
他们是再发不出任何强有力的有效攻击没错,但逃命的余力,却都还是有的。
毕竟家中长辈从小就教导他们,所谓拼尽全力,不代表真要把经脉中的每一滴力量都榨干,最起码要保留逃命的余力不是?
纵使如此,面对拥有阎王修为的巨大鬼魂,哪怕还有逃命躲闪的余力,这十几名玄门弟子的处境,还是十分危险,十分狼狈的。
“怎么样,喜欢这一场狩猎游戏吗?”
注意到唐宁面上的紧张,身披斗篷男子眼中终于多了抹难得的轻松。
此刻,他似乎并不着急送唐宁上路。
因为比起直接要人性命,他更喜欢将对方的心里防线一点点摧毁!
要不是突然发现,这唐家丫头对亲友无比上心,这只鬼魂出来后先攻击的,一定不会是这些玄门弟子,而是她!
但很可惜,她身上的软肋,被自己知道了。
喜欢吗?
狩猎游戏,唐宁也是喜欢的。
只不过她喜欢的前提,是猎手必须由自己担当。
不然充当猎物的狩猎游戏,她是完全不会喜欢的。
听到问话,唐宁把落在众人身上的目光转了回来,看向唇带戏笑的男子。
身披斗篷的男子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一双充满惊惶失色的眼眸。
可他看到的,却是一双清明的瞳孔。
似天边云卷云舒,淡然得让他感到诡异!
既然亲友是这的软肋,那这种时候,她不是该为他们感到的紧张跟不安吗?
“哎~”
一声不知是惋惜还是怜悯的叹息,突然从唐宁唇边逸出,传入身披斗篷男子的耳中,不由让他感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