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这姿势,看起来很是奇怪,像是在拥抱天上的弦月一般。
但定睛细看,又好像不是如此。
她这动作,别说街上一众鬼魂看不懂,就是从魔都家中赶来,待在高处的红老祖跟康老祖也看不明白。
“康哥,你说这丫头是想干嘛?”
在做这番动作的时候,唐宁身上没有一点灵力波动。
也就是说,她这么做,并不是要用灵力绘制符文。
不用灵力绘制符文,那她想怎么解决街上这些鬼魂?
红老祖可不相信,她此时作出的动作,是没有任何意义可言的。
“不知道,先看看再说。”
康老祖摇了摇头,对唐宁此时所做的动作,也很是不解。
因为她现在所做的动作,自己不仅没在唐老爷子身上看到过,也没在玄通那小子身上见过。
他们夫妻俩好歹也跟了唐家好几百年,唐家有什么术法、符文,不说全部知晓,但也认得七七八八。
所以他们很肯定,唐宁现在所做的,一定不是自幼从唐家学到的东西。
可要不是从唐家学到的,那会是什么?
康老祖突然紧紧握住红老祖的手,没头没脑的说出了一句话:“待会要是有什么不对,咱们就赶紧跑。”
不知为何,哪怕从下面那丫头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灵力波动,但还是隐隐觉得她这番动作之后,定然不是什么小动静。
想到唐家那些世人不知的秘法,想到唐家弟子历来的行事风格,康老祖觉得他们夫妻两很有跑路的必要。
毕竟折腾出大动静的时候,唐家弟子从老到幼,都有这么一个习惯。
那就是杀伤波及范围,极有可能是敌友不分的!
也就是说,这种时候,唐宁弄出来的动静,是会把友军当敌军杀的!
不跑,难道真等着被当敌军波及?
夫妻俩对望一眼,嘴角一抽,当即就想转身离开。
唐老爷子给他们透过口风,很是含糊不清的提过一嘴唐宁如今的修为。
虽然不清楚这会她身上的灵力波动,为什么会那么微弱,可要解决街上这些鬼魂,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他们夫妻俩还是等她把这些鬼魂都解决,再过来查看情况也不迟。
但身子还没转过去了,浓郁的阴气便从下方爆发出来!
笼罩住整条街道的阴气,霎时恍如实质。
光亮全都被阻挡在外,所有一切全部陷入黑暗之中!
包括天上那轮残缺的弦月,在这一刻也都看不见任何踪影!
黑暗之中,康老祖与红老祖彼此对望,眼中尽是凝重,尽是骇然!
如果没有看错,在这浓郁得过分的阴气笼罩街道前的一秒,他们好像看到天上那轮弦月闪过一抹红光!
刚想要细思,下方传来的少女清冷嗓音,将他们脑中所有思绪全部打断。
“说实话,你们出现得刚刚好。要不是你们出现,我还不知道去哪试试这刚学会不久的东西呢。”
其实这东西,唐宁在电闪雷鸣那一夜就已经学会。
只不过在那之后,却一直没有使用。
一是找不到机会。
二嘛,是还不到时机。
如果想要现在使用,那看到的,感受到的,除了信得过的自己人,其余全部,都是不能留活口的。
底牌这东西,如果被那么多人知晓,还能叫做底牌吗?
所以杀人灭口这事,对目前想要试用新学的东西的唐宁而言,是必须要做的事。
“让我看一看,这东西,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那么厉害。”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下方通灵阁门前顿时爆发出剧烈的阴气波动。
而在这剧烈的阴气波动后,一股恐怖的威压紧随传来!
跟唐家那么久,道门天师身上威压落在身上是何种感受,康老祖跟红老祖还是很熟悉的。
因此他们此刻很清楚,落在自己身上的威压,绝对不是道门天师的威压!
确切地说,不是玄门中人该有的威压。
给他们的感觉,更像是鬼王散发出来的!
不,绝对不是鬼王!
这股威压释放着的修为,绝对在鬼王之上!
那感觉,恍若一方阎王亲临!
念头一起,夫妻两眼中骇然顿时更盛。
让他们更觉恐怖的,不是这股远在鬼王之上的威压,而是这威压,是从唐家那丫头身上爆发出来!
发生了什么?
她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唐老爷子跟刑老祖,到底还瞒了他们什么消息!
“来~”
充满蛊惑人心的一声从黑暗中传来,温然又冰冷。
“反正通灵阁门前死亡的鬼魂,早已不下万数,多你们不多,少你们不少。所以今夜,就让我用你们来试试它的威力。”
带着惊恐的惨叫哀嚎声,从黑暗之中不断响起。
里面的鬼魂,仿佛正在遭受极为可怕的对待。
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或者说这惨叫声前后不过持续几分钟,整条街道便又回归平静。
就连那恍如实质的浓郁阴气,也随着停歇的惨叫消失得无影无踪。
残月淡淡光芒洒落下来,将地面所有一切全都照了出来。
包括站在通灵阁面前的少女,也都被莹白月辉笼罩。
粉嫩的舌头从红唇扫过,眼睛微眯起来,嘴角勾起,一副餍足的模样,仿佛刚饱餐了一顿!
“呃~”
打嗝声恰好从她轻启的朱唇发出,看起来正好印证她此时这副模样。
“咕咕咕!”
玺悠看着自家小气主人吃饱喝足的脸,嘴一瘪,突然发出很是凄惨的叫声。
听起来,好像唐宁对它做了什么不人道的举动一样。
可不是不人道的举动吗!
玺悠整个小身子完全扒在唐宁脸上,而且不住下滑,似乎受了什么大刺激,站都站不住。
你居然一口都不留给我!
颤抖不已的小爪子指着唐宁,眼中写满控诉:“咕咕咕!”
那么多鬼魂,那么多好吃的,你居然一口都不分给我!
越说,它越觉得生气。
“咕咕咕!”
你这样,让貂以后怎么心甘情愿给你做事,跟你同流合污!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