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唐宁跟泼皮无赖似的不松口,凌厉不由一阵气结:“你!你!”
指着她的手在不住颤抖,明白这丫头又犯倔脾气了。
“我什么?”
瞧他一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唐宁眼珠子一转,赶紧把茶几上摆着的玉瓶全收起来。
“我还没上交足够数量的将士英魂,怎么能离开这里呢?”
她的这番动作异常迅速,眨眼的功夫,玉瓶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怕慢一步,被凌厉这家伙抢过去,然后借机把自己赶出北方战场。
“凌师兄,虽说我们关系匪浅。”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唐宁微微低下了头,欲语还休,一副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谁知凌厉看见她这副样子,后槽牙差点没一口咬碎。
“小祖宗,麻烦你正经一点,好好说话!这要让别人看到,会误以为我们有什么的!”
天可怜见,自己对这丫头,可没有半点不可告人的感情啊!
就算曾经有过,但也在她一次次无情的殴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其对这不可攀折的带刺毒花动心,他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
“我们之间……”
上翘的眉眼一眨,唐宁对他抛了个很是动人的媚眼。
“我们之间,难道没有点别的什么吗?”
说着,唐宁干脆起身,人影一闪,直接在凌厉身边坐了下来。
纤长的手臂搭在凌厉肩膀上,身子轻轻靠了过去。
“凌师兄,难道你忘了小时候,你对我说的那些话?”
如兰的气息打在凌厉面颊之上,没让他脸红不好意思。
他的反应,倒像是被魔鬼盯上了一般,面露恐慌之余,猛的打了个激灵。
看向身旁唐宁的眼神充满惊恐,太可怕了!
实在太可怕了!
这丫头,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举动!
“那什么……”
凌厉说出口的话,不自觉带着颤音。
“小宁啊,咱们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你一动手动脚,我怪瘆得慌的!
而更想让凌厉直接晕倒过去的,是站在自己另一个肩膀上的鬼貂。
玺悠站在凌厉另一边的肩膀,整个小身子几乎贴着他的脸颊。
小爪子也搭在上边,一脸深情的看着他,学自家小气主人,捏着嗓子,娇滴滴的开口:“咕咕咕。”
凌师兄,咱们之间,是有点什么的。
说完,它还把头低下,用身子拱了他好几下。
它这矫揉造作的一系列举动,瞬间让凌厉在心里嚎了起来。
苍天啊!
唐宁一个人作怪也就算了,这只鬼貂为什么也跟着一起?
真是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
“噢~”
少女特意拉长的尾音,仿佛弦上轻轻划过的羽毛,让人心里痒痒的。
“凌师兄不想我动手动脚,那想让我干什么呢?”
修长的双腿一抬,一交叠。
二郎腿翘起,足尖轻点了凌厉的小腿肚。
此刻的唐宁,恍若勾人心魂的女妖精,一举一动,透出无尽魅惑之意。
可惜眼前这人,是完全不解风情的蛮牛。
太阳穴猛的一跳,赶紧把身边这丫头用力推开,完全不管她会不会磕到桌子。
“别胡闹,要是你家男人看到,引起什么误会,那怎么办?”
让那丫头磕到桌子没什么可怕的,顶多就是被她暴打一顿,受点皮外伤。
可要再让她这么胡闹下去,后果会是什么,那可是说不准的!
别人不清楚这丫头是不是单身,但自己对此,却是一清二楚的很!
毕竟前段时间,尸王抱着一身气息微弱的她,闯入千年血煞之气封印之地这事,玄门总部高层都是有收到消息的。
哪怕自己是玄门门主的弟子,可与尸王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不管是大佬本人,还是大佬的男人,都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
所以他还是规矩一点,老实把距离拉开比较好。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凉拌啊。”
被一把推开的唐宁也不恼,翻过杯子,倒了一杯茶香四溢的清茶,很是殷切的递到凌厉嘴边。
那架势,就差没亲手给他喂下去了。
“难道他还能揍我一顿不成?”
虽说魏允从没说过自己不揍女人这种话,但唐宁还是相信,他就是揍别人,也不会揍自己。
呵!
听听这话,说得多潇洒。
“他是不会揍你,但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会揍我一顿,而且还是揍得连我师父,都认不出来的那一种。”
当然,有一句话凌厉没有说出口。
他担心到时候这丫头的男人,不仅是揍自己一顿了事。
而是起了杀心,想要自己小命。
要知道男的小气起来,那可比女人可怕多了。
“跟你说正事呢,你就不能认真一点?”
看着与自己同坐一边沙发的唐宁,凌厉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刚不是还好好说着话的吗?
怎么一下就搞成这副情形?
“正事,什么正事?”
“啪”的一声,唐宁把手里的茶杯重重落在茶几上:“把我赶离北方战场,这是正事?”
不管这对凌厉而言是不是正事,反正在自己这,这就是瞎胡闹的小事。
“想让我现在离开,是不可能的。”
说完,唐宁还小声补充一句:“在没捉到足够的将士英魂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的。”
这次是你死活非要赖在这里,不肯离开的真正目的吧?
望着一副不为所动,一脸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可能离开的唐宁,凌厉觉得自己没辙了。
“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玄门大会就要开始了,你身为唐家传人,难道不用参加?”
唐家弟子满打满算,也就那么些人。
除去老一辈,算上林浩这个刚入门没多久的弟子,和唐睿这个外姓弟子,所有小辈加起来,也不过六七人。
她要是再不参加,那唐家可就真没几个人了啊。
玄门大会?
听见这四个字,正要往凌厉身上靠去的唐宁,顿时停下动作。
萦绕在眉宇间的胡闹固执,一下全部散掉。
仅剩肃色,仅余认真。
看来这段时间自己过得太过舒坦,竟然一下忘了这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