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女人善变,但依我看,男人才是最善变的那一个。”
唐宁看向凌厉的眼神,突然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一般,带着幽怨的同时,充满各种嫌弃。
“要不是男人先变心,女人又怎么会善变呢?”
说来说去,一切的罪魁祸首,一切的源头,就是男人!
被她用这种眼神盯着,凌厉一下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像个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完全不明白此时的状况。
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善变这个问题上了呢?
扯到这个问题也就罢了,还往两性上面扯!
她这是要跟自己掰扯,这理都理不清的问题?
“咕咕咕!”
没错,就是男人最善变。
玺悠义正严辞附和的叫声,成功让三条黑线,从凌厉额头上落了下来。
视线飘向叫嚷的正欢的鬼貂下身。
如果自己没有看错,这小东西,是带把的吧?
唐宁方才那句话,说的是男人没错。
但她话里的实际含义,是所有一切雄性生物吧?
它附和的这么大声,莫不是忘了自己是雄性生物这回事?
没看到那条阴蛇这会默不吭声,拼命减小自己存在感吗?
叫嚷得如此之欢,小心待会儿唐宁这丫头又找你麻烦。
“不是,我那话不是这个意思。”
凌厉是想让唐宁低调行事吗?
是这意思,但又不完全是这意思。
“北方战场这地方,明面上是玄门总部的地盘,但暗里却是各方势力纵横交织,完全说不准谁是老大。”
或者说,能在这北方战场拥有绝对话语权,说一不二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固定的。
某一段时间,谁的拳头大,谁就能说了算。
哪怕是玄门总部,哪怕是凌厉自己,都要退让三分。
因为这样的存在的背后,往往都是有一方势力支撑。
不然谁敢这般光明正大跟玄门总部叫板?
“在外面,你嚣张行事,我肯定不会多说一个字。”
毕竟在外面,但凡不是那几个特殊的地方,哪怕遇上麻烦,只要能联系得上唐老爷子,能拖得了时间,等到他赶来。
那一切麻烦,便都不是麻烦。
而她嚣张行事,也成了理所应当。
但这是北方战场。
平日是与外面没有任何差别,可一旦有突发状况发生呢?
这地方,不是没有被封锁起来的前例!
就是有这前例,自己才把唐宁看得那么紧,不让她嚣张行事。
因为这地方一旦被封锁起来,就是与世隔绝。
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更别说联系外面的人了。
如果有人趁这段时间,对她下手。
那后果,凌厉完全不敢去想象。
“小宁,北方战场真的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相信我,暂时低调安分一点,肯定不会有错的。”
凌厉此时就像个老妈子一样,苦口婆心对唐宁劝说着。
“如果你看哪个弟子不爽,你可以告诉我。等他从北方战场离开,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到时你是想套麻袋揍,还是想背后敲闷棍,都随你高兴。”
说这话的时候,凌厉丝毫没有代表自家师傅镇守玄门总部的自觉。
此刻的他,像极了经常跟唐宁做各种坏事的林浩。
语气自然也就罢了,就是流程安排,也都很是熟练。
一听,就知道以前没少跟唐宁做类似的勾当。
“当然,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揍不过瘾,可以叫上我,叫上我家大师兄,再叫上邱邱他们,咱们来个群殴也可以。”
反正类似的事,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做,再来一次又何妨。
“你看怎么样?”
凌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温柔,仿佛哄骗诱拐小孩子的大叔。
要是手里再拿根棒棒糖,就更香了。
唐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抱着抱枕老老实实趴在沙发上,安安静静让他给自己处理伤口。
眼皮合上,像在闭目小憩,又像在思索事情。
可因为看不见那双明亮的眸子,谁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哪一个!
“好了。”
直到凌厉将她身上的伤口全部处理完毕,唐宁才睁开眼睛。
依旧明亮,依旧澄澈,依旧藏纳漫天繁星。
好似没有任何变化,但又好似与之前截然不同。
凌厉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把衣服穿好,然后转身,往门外走去。
什么情况?
自己才刚处理好她身上的伤口,结果这丫头没想休息一会,又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
窗外已是一片漆黑,红日早已西沉,正是妖魔鬼怪出没的好时机。
如果自己没有听差,这丫头今天刚从别的玄门弟子,勒索了不少将士英魂吧?
就算她想尽快从这北方战场离开,也不必急于这一时,赶着现在去捉拿将士英魂。
最关键是,凌厉完全不相信唐宁这丫头,会老老实实把将士英魂一个一个放倒,然后捉拿回来。
这般老实本分做事的举动,完全不是这丫头的行事风格。
所以她这会往外走,必然是要做别的事。
“出去逛逛。”
逛逛?
一听到这字眼,凌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昨晚她也是这么跟自己说,说出去逛逛。
结果呢?
结果不仅逛到了禁止区域,逛失踪了二十几名玄门弟子,还带了一身伤回来。
今晚要是再让她出去,不会又有弟子失踪吧。
“小宁,我……”
“凌师兄,低调不了了。”
握住门把的唐宁,冷不丁的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成功让凌厉定在原地,没再上前。
“小时候你们总问我,长大以后想干嘛。当时我怎么回答的,那答案,你还记得吗?”
记得吗?
当然记得。
那般与众不同的答案,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身为唐家传人,小唐宁的最大梦想,不是担起肩上重任,带领唐家走向辉煌。
她的梦想,带着唐家所有人,当一群咸鱼。
一群可以悠哉悠哉晒太阳,可以自由翻身,却无人敢轻易触碰的咸鱼。
“回答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可能实现。”
所以便借着那一次机会,把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就当自己任性了一次,当了一次自由自在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