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场交手战斗,唐宁的体力这一次,肯定是消耗了不少的。
目光视线不自觉往她脚下移去,还有倒地不起的这一位弟子。
他的战力,可不一定是全部丧失的状态。
如果这时候对唐宁出手,她必然会松开脚下这人。
能不能将其击败不说,但被她如此羞辱踩在脚下的那名弟子,必然会发起反扑。
局面,到时肯定会乱起来。
到时候……
人群中,好几名玄门弟子眼中的闪过诡异的光芒。
在阳光下,看起来很是自然,完全没让旁人察觉出任何不对。
但就在下一秒,这几人的身影已从原地消失,灵力从身上激荡而出,攻向面带真挚笑容,稳坐在椅子上的少女。
“唐宁,这位师弟说得对,做人做事,还是不要太嚣张才好。”
话语随着攻击一同发出,让端自笑得正欢的唐宁抬起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挂得稳稳当当。
哪怕看到几人同时袭向自己,依旧不见起伏,不泛波澜。
手肘放到把手上,手掌撑着脸颊,上挑的眉眼绽出潋滟光芒。
红唇在阳光照射下,莹莹生光,魅惑动人。
“你们也要教我做事?”
这一个一个的,还有完没完了?
真要这么喜欢给人说教,那还当什么玄门弟子,捉鬼除妖,干脆考个教师证,去当老师算了。
到时想怎么教,想怎么说,绝对没人多说一句话。
卷翘浓密的睫毛,随着落下来的眼睑颤动。
一下一下,牵动在场每一个玄门弟子的心。
唐宁合上双眼刹那,朝她出手的玄门弟子顿感不妙。
她这表现,太稳当,太不为所动了!
一个人,同时面对好几名玄门弟子的进攻。
她这反应,这表现,镇定得让人心里不住发毛。
不应该!
她的表现,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是什么?
能让她如此镇定的底气,到底是什么?
少女再次开口的声音,陡然变得清冽:“就凭你们,陪吗?”
话刚说完的那一刻,袭向唐宁的玄门弟子心中便已改变主意,打算立马收手。
因为此时的感觉,实在太不对劲。
但饶是他们立马散去灵力,即刻收手,可也是来不及了。
下一秒,恐怖的威压从唐宁身上爆出,覆压在在场所有玄门弟子身上。
恍若一座大山凭空压来,让他们顿时无法动弹!
快速挥动的破空声,伴随硕大的黑影一同出现。
“砰!”
一道身影从众人眼前闪过,由半空坠下,狠狠砸落在唐宁脚边。
身体仿佛被巨轮来回碾压无数遍似的,有一种随时要散架,要四分五裂的感觉!
抑制不住,发出痛呼呻吟。
“唔~”
听起来,倒是比唐宁踩在脚下的那位,更凄惨一些。
“啧啧啧~师兄,你想跟我交手就直接说。我这人,一向很好说话的。只要支付足够的出手费,我是很乐意出手奉陪的。”
“而且我保证,师兄不说满意,绝对不会停手。”
唐宁作怪的咋舌声,将所有玄门弟子的心神全部唤了回来。
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覆压在身上的恐怖威压,到底从何而来!
才看清那硕大的黑影,到底是什么!
撑着下巴,斜靠在椅子上的少女身边,正环绕着一条黑蛇。
耀眼阳光下,蛇身上的坚硬鳞片泛着墨蓝光芒。
那代表着三角剧毒的蛇头上,是赤红如血的蛇信,是颜色碧青,注满凶残的冰冷竖瞳!
恐怖的威压,不是从唐宁身上而来,而是从这条黑蛇身上散发出来!
至于它的身份来历……
在场玄门弟子,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足够的见识积累,能够一下清晰认出。
可但凡能认出它身份来历的,无一不感到惊骇!
阴蛇!
只存在玄门历史记载之中的灵宠,今日,便这般堂而皇之,以霸道凛然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再次看向唐宁的眼神,已充满震惊与骇然。
怪不得面对群起之攻,她能一直保持镇定。
原来不管是她的身手,还是那只站在门口的鬼貂,都不是她的全部实力,全部底牌!
在这些之外,她还有另外一只灵宠,还有一条阴蛇护身!
感受到这条阴蛇身上传来的恐怖威压,哪怕心怀不轨,但还没来得及动手的玄门弟子,这下也彻底歇了那心,变得老实起来。
鼓动更多玄门弟子,群起攻向唐宁,趁乱出手,以达目标?
别逗了!
即使在场所有人一起出手,一起攻向唐宁,也不够给那阴蛇塞牙缝的!
怪不得!
怪不得这般微弱修为,唐家也敢让她出门,到玄门总部,到北方战场历练。
有这身手,有这鬼貂、阴蛇傍身,别说北方战场了,就是比这更凶险的地方,她都去得!
少女撑在脸上的手刚移开,吐着赤红蛇信的阴蛇脑袋,就这么凑了过来。
贴着少女脸颊,尽显亲昵。
只是那从众人身上扫过的碧青色竖瞳,仍注满寒冷!
“嘶!”
蛇鸣声响起,顷刻充斥整间酒馆。
“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还有谁,想要教我唐宁做事吗?”
唐宁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充满蛊惑人心的意味。
配上那明媚姝丽的容颜,让人忍不住想要点头,答应她此刻提出的所有要求。
但对上她脸庞那一双冰冷竖瞳,整个人仿佛浸入寒潭之中,脑子瞬间清醒无比!
所有玄门弟子动作无比统一,左右摇动脑袋。
不想。
你有如此恐怖的灵宠傍身,除非做好喂蛇的准备,不然谁敢不要命教你做事?
别说教你做事了,现在,就是闹事的心,都不敢有。
没看地上倒着的那两位,这会比刚出壳的小鸡仔还乖吗?
识时务这种事,他们还是不用人硬教的。
唐宁几乎将自己整个上半身,都靠在澜依身上。
看了眼满目苍夷的酒馆,眉头一皱,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己就想安安心心吃个东西,消磨消磨时间,怎么就那么难呢?
瞥了眼已经西偏的日头,这时间点,好像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