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如雪的牙齿,一下全部露了出来。
没错,不是正常的八齿笑容,是整口白牙,“唰”的一下,全露了出来!
因为那咧开的嘴角,不是开到脸颊两端,而是往上延伸,一直到耳朵下面才终止!
这女鬼的嘴,竟在生前被人硬生生撕裂了!
唐宁并没有看到身后女鬼恐怖的模样,她只感觉后背越来越冷。
自己明明不断在往前行走,但背上却仿佛背着大冰块一般,冷得吓人。
这份寒意好像没有上限似的,一开始仅是游于肌肤,将鸡皮疙瘩和寒毛全部激起。
但慢慢的,这份寒意便一点点往身体里面钻去,深入骨髓。
“咔!”
“咔!”
行走的唐宁甚至能听到,僵硬身体走动发出的骨响!
女鬼跟她的距离越来越近,身后传来的寒意就越来越重。
在女鬼即将贴上唐宁后背的刹那,寒芒闪现,墨色匕首已然被她牢牢握在掌中。
只等对方一贴上来,便立即将她制住!
女鬼向两边张开双臂,用环抱的姿势,从身后将人紧紧抱在怀中。
唐宁手中墨色短匕的刃尖,早已对准女鬼。
却在快要刺入她身体的前一秒,将墨色短匕迅速收回须弥凤戒之中!
看到这番动作,一直缠在她手腕上的澜依,碧青竖瞳里面立马出现错愕之色。
怎么回事?
主人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突然放弃攻击?
就在唐宁将墨色短匕收回的刹那,阴气自女鬼魂体涌出,侵入她身体之中。
浓郁的阴气陡然侵入体内,正常人往往会昏倒过去。
路灯下的唐宁眉头一动,嘴角一扯,放松身体,任由陌生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
随后眼睛一闭,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就这么笔挺挺往后倒下。
因为那女鬼是一直抱着她的,所以重物倒地的声音,并没有如约响起。
瞧见怀中少女已经昏倒过去,女鬼没有任何怀疑,将倾入唐宁体内的阴气一下全部撤了出来。
没有像对待唐宁前几日,看到的受害人尸体一样,将她的三魂七魄从体内硬生生扯出。
反倒像扛包袱一样,把人往肩上一摔,阴间借道,竟带着人往别处去了!
唐宁是真晕还是假晕,除了她自己,暂时无人知晓。
但察觉到她气息突然消失的魏允,却是一下红了双眼,瞬间满面肃容!
人呢!
哪去了?
自己心尖尖上的姑娘,怎么一下不见了!
身上气息骤然冷了下来,杀意顿生。
眼看他体内尸煞之气即将爆出,玺悠连忙发出叫喊。
“咕咕咕!”
别冲动!
千万别冲动!
“咕咕咕!”
澜依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明小气主人,很有可能是让对方故意掠走的!
小气主人前几天在三族拍卖会上,闹出那么大动静,引得唐、幸两位老爷子纷纷现身,搞得整个京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的。
他这位尸王这会要是再搞出点别的动静,只怕这已经风声鹤唳的京都,会像烧好的沸水似的,一下全部炸开来!
而且肯定会有人往这里赶,到时他们近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小动作,就会被人扒出来。
在无心人眼里,看到他们这些动作或许不会过多留意,毕竟玄门弟子帮特殊部门处理事情,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唐宁是唐家传人,已经年过十八,帮唐家处理杂事那是再正常不过。
但在有心人眼里,他们这些举动,却是瞒不过去的。
只有有心往下细查,不仅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包括周盛国努力压着的案子,恐怕也会被翻出来。
唐宁从特殊部门离开的时候,特意叮嘱周盛国继续压着这案件,不让众人知道消息。
可想而知,在抓住那鬼魂之前,她是不想众人知道这起案件的。
听到玺悠的叫喊,双脚已经离地,准备赶往唐宁气息最后存在的地方的魏允,顿时停了下来。
看向不住在自己脚下蹦跶的小鬼貂,通红的双眼逐渐恢复正常。
“我失控了。”
上次唐宁引得银雷大作的夜晚,在魏允心里留下太深的阴影。
所以这会察觉她气息突然消失,便瞬间感到不安。
这会天色一切如常,夜空之中也没有银雷做舞的痕迹,纯粹是自己担心紧张过头。
“呼~”
确定魏允重新恢复正常,玺悠才松了口气,也才敢抓住他的衣服往上爬,去到肩膀之上。
魏允刚才一副濒临失控的状态,就是给它十个胆子,它也是不敢靠近的。
“咕咕咕?”
我们接下来要干嘛?
“先过去看看。”
哪怕玺悠方才说的在理,但没经过亲自确认,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太踏实。
即使已经知道人已经不在这片区域,但自己还是要到她最后待着地方看一眼。
“咕咕咕。”
你想去就去吧。
玺悠晃了晃身后的小尾巴,没做任何反对。
虽然它觉得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确,可谁让人家大佬不相信呢?
反正距离又不远,他要去看就去呗。
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就不信他能在那地方看出什么花来。
跟玺悠心里吐槽的一样,赶到唐宁最后所在的转角的魏允,将周围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愣是找不到一丝大打斗的痕迹。
就算宁宁体内的力量跟气息,此时是处于封印压制的状态,但想要将她无声无息掠走,却也是不可能的。
她反抗不了,难道澜依也同时被制服?
不可能!
哪怕是自己,也都不能一下将他们两个同时制服。
没有反抗痕迹,说明那丫头,是自愿被对方掳走的。
想到这个,魏允便觉得头疼。
宁愿那丫头是被人强行掳走,也不希望是她自愿跟对方离开。
因为她这么做,八成是有新的发现。
而新的发现,很有可能意味着风险。
“才消停一段时间,她怎么又开始折腾胡闹起来了呢?”
捏了捏眉心,他发现自己这半年头疼的次数,比以往几千年加起来都多。
明明每次头疼都是因为同一个人,偏偏自己还拿她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