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怕不是在做白日梦吧?
唐宁凑到他面前,笑得阴森渗人:“你小时候的悲惨往事,要不要姑姑我这会重新给你回忆一遍?”
小时候就没少被她欺负,怎么这会没记性,全给忘了一干二净呢?
“乖,你要是碰上危险,姑姑我一定会在旁边看着,然后......”
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浮现在唐宁嘴边,说出的话,也十分没有感情。
“然后我会帮你收尸,保证会把你的每一块血肉,全部都给带回去!”
旁人听到唐宁的话,不由瞪大了眼睛。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完全不敢相信说出这番对话的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同情的目光落到仍坐在地的唐哲身上,这小子,不会是从外面抱回来的吧?
瞧瞧唐宁对他说的话,要多冷血就有多冷血。
旁人会被唐宁的话吓着,唐哲却完全不以为意。
手指被掰开也不要紧,厚着脸皮,继续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姑姑!你侄子我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你忍心让我遇险身死吗!”
凄厉的喊叫从唐哲口中发出,仿佛此时的他已经身处险境之中。
唐哲可不管别人现在是不是在用嘲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只知道今夜自己若是想平安离开,就一定得抱紧自家姑姑大腿。
眼见唐宁一副不为所动,恨不得要把自己踹开的模样。
眼珠子一转,一咬牙,心里立马做出决定。
“我把我收集到阴灵珠全部给你!”
他知道自家姑姑养有灵宠,很是需要阴灵珠这种东西。
既然言语不能打动她,那就用物质打动她!
反正只要好处给到位,自家这位姑姑是什么事都会答应的。
哪怕是让她把自己老爹揍一顿,她也会去做。
“咕咕咕!”
听到阴灵珠三个字,唐宁还没做出答复,肩膀上的玺悠便率先开口。
抓着唐宁的耳朵,开心的叫喊着。
小气主人,快,快答应他!
阴灵珠这种东西,它可是很久都没有吃到了,这会有人送上门,当然不能拒绝!
“叫什么叫,这小子不过说了句阴灵珠而已,你怎么就激动成这样。”
抬起手,弹了弹玺悠的脑门。
这小东西也是个没出息的货,一听到吃的,顿时就站不住了。
“这小子就说给阴灵珠而已,可没说给几颗。万一只有一颗呢,到时候你怎么跟澜伊分?难不成你一口,它一口?”
想到玺悠跟澜伊你一口、我一口吃着阴灵珠的场景,唐宁顿时连连摇头。
如此和谐的画面,是一定不会出现在那两个小家伙身上,自己还是不要乱想比较好。
你一口,我一口?
玺悠歪了脑袋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咕咕咕!”
可以的,我可以跟澜伊对半分着吃!
“嘶!”
玺悠这话刚说出口,一直缠在唐宁腕上澜伊立马发出一声嘶鸣,它很不赞同这个方案!
不可能!
自己绝对不会跟那只傻貂你一口、我一口吃东西的!
想起那只傻貂前几日塞到自己嘴里的牛肉干,澜伊只觉得一阵恶心。
类似的事,它是绝对不会允许再发生第二次的!
看到唐宁身上两只灵宠吵了起来,唐哲赶紧开口:“十颗!十颗!”
现在可不是让这位姑奶奶灵宠起内讧的时候,待会还指望这两位小祖宗出力,帮自己从这里脱身呢!
十颗?
唐宁注视着唐哲的双眼,那双眼眸里面全是真诚。
这小子,还没那胆量骗自己。
不过唐宁很好奇,他是从哪弄到那么多阴灵珠的。
抬起手揉了揉这小子的脑袋,咧开嘴,开心的说道:“成交!”
就算唐哲这小子不给自己任何东西,唐宁也不会放他一个人在这里。
唐家弟子最是护短,唐宁当然不可能让人当着自己面,欺负自家小辈。
听见唐宁说出两个字,唐哲立马撒开抱着她的手,一个咕噜,利落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屁颠屁颠的往她身后走去。
笑得一脸讨好:“姑姑,依您高见,咱们什么时候从这离开?”
从这离开?
周围宾客听着两人说话,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两人的神经,是不是大的有点离谱?
都把整场喜宴闹成这样子了,他们居然还想着离开?
十二此时也已经将玄门众人全部摆平,正拍着手,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看着狗腿子一样跟在唐宁身后的年轻男子,笑着打了个招呼:“大侄子!”
“咳!”
听见这个称呼,唐哲顿时被嘴里的口水呛着了。
“你,你叫我什么?”
这称呼,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
“大侄子啊。”
十二寻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这称呼没有叫错。
“你喊小宁姑姑,那你不就是她的侄子嘛?你是她的侄子,自然也就是我的侄子。这么喊,没有什么问题啊。”
怎么就没有问题了!
这问题简直大了去了好吗!
自己叫唐宁姑姑,是因为自己跟她有血缘关系,而且她的辈分确确实实比自己大!
但他跟眼前这只精怪却是没有一点亲戚关系的,她叫自己大侄子,岂不是被占了便宜?
刚想开口反驳,唐哲便收到唐宁的眼神。
要张开的嘴巴瞬间闭上,低下头,小小的应了句:“嗯。”
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他,不要闲着没事跟唐宁姑姑对着干,不然下场会很惨。
不就是一个称呼嘛,他应就是了。
大丈夫,就应该能屈能伸!
听到唐哲的回答,十二顿时笑开了嘴:“真乖。大侄子你放心,有我跟小宁在,咱们一定能够顺利离开这里的。”
如果这句话是从唐宁口中说出,唐哲定然相信。
但从十二嘴里说出,他怎么觉得那么没有说服力呢?
“好了,饭也吃,礼也送了,咱们这会是不是该离开,别继续给人家添麻烦了?”
唐宁扫了喜堂一眼,对满室的狼藉视若无睹,好像在她眼中,喜堂仍是她刚到那时所见的整齐模样。
众宾客讷讷望着正提步往外走的几人,张开的嘴巴一时无法合上。
这三人,真就这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