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灯火点燃的时间越长,祭坛石室中的阴气也越来越重,先前还若隐若现的哀嚎此时已恍如实质,在耳边不断响起。
眼看阴气浓郁程度已经达到进行力量牵引的要求,颜老太太与其余几位颜家长辈一同走上祭坛,来到颜媛身旁。
颜媛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族长长辈,露出温婉的笑容:“各位奶奶,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
说吧,颜媛便将披在身上的宽松衣服脱了下来。
衣服滑落,少女如玉的肌肤瞬间出现在眼前。
看着没有一丝美感,反倒让人背脊不住生凉、寒毛倒起!
只见颜媛白皙如玉的后背上,有一团黑影正在其中翻滚挣扎着,皮肤被撑得鼓起,一张狰狞的面孔不时从中显露出来!
看到那抹黑影,颜老太太两指并拢,抵在颜媛后颈之上,然后开始缓缓下落,直到尾椎。
随着颜老太太两指拂过后背,那抹躁动不安的黑影逐渐变得平静,不再如先前那般翻涌躁动。
一名颜家长辈看了一眼颜媛背上的黑影,拿起放在旁边木盘上玉刀,在她后背蝴蝶骨的正中间划开一道场口子!
莹润且锋利的玉刀从白皙的肌肤上划过,瞬间沁出殷红的血液。
白与红交织在一起,以人皮为布,绘制出一副惊心动人的图案。
祭坛之中的阴怨之气接触到伤口的刹那,那本已变得平静的黑影再次躁动起来,不安的涌动着,拼命往伤口之处聚拢,似乎想从中出来!
“点香!”
看到颜媛背上的黑影拼命往外赶,颜老太太赶紧张开五指,迅速压到黑影之上,想要安抚它。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有力撞击,颜老太太的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颜媛体内的这个东西,好像要比别的颜家姑娘体内的东西要强上许多!
体内那东西越强,意味着颜媛成为鬼母之后的实力越高。
但同时也意味她体内的那股力量,要比别的女子都更难稳妥牵引出来!
察觉到手心传来撞击越来越大,看到旁边的颜家长辈还没把香点好,颜老太太只能加大力道,将放在颜媛背上的手掌用力下压。
可即使她加大力道,仍不能阻止颜媛体内那个东西想要蛮横冲撞出来的欲望!
不行,一定得把她体内的那东西镇压住,不然待会进行牵引的时候不听指挥就麻烦了!
眼神骤然变得凝肃的同时,一股浓郁如墨的阴怨之气从颜老太太体内升起。
感受到那股阴怨之气,唐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赶紧往外退了几步。
外婆召出来的东西,她可是怕得很,要是能躲,自己绝对不会傻乎乎往前凑。
从颜老太太身上冒出的阴怨之气在空中缓缓凝聚成形,一个身穿红衣、长着一双勾人桃花眼的妖冶男子随机出现在祭坛上空。
红衣男子眉眼一眨,只让人觉得满室春光,恍若置身桃林仙境。
看到这名红衣男子,唐宁连忙把头低下来,悄悄挪动脚步,赶紧往阴影中走去,希望这位祖宗看不见自己。
红衣男子眼睛又不瞎,扫了一眼祭坛中的众人后,便把视线牢牢锁在唐宁身上。
手中握着的纸扇“啪”的一下打开,唇角微微扬起,笑得动人心魄。
“宁丫头这是在干嘛,不想看见我,想远远躲开不成?”
被点名的唐宁赶紧停下脚步,嘴一咧,朝红衣男子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桃夭公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不想看见你呢?”
看到桃夭公子一脸兴味的望着自己,唐宁心中警铃瞬间大作。
为什么,为什么外婆要把这家伙叫出来!
这家伙实力是很强没错,但他也是外婆所养的鬼魂里面,最难搞的哪一个!
“哦?”
桃夭看着面露憨笑的唐宁,心里忍不住大笑出声。
这丫头明明最怕遇见自己,可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妄图蒙混过去。
“既然不是不想见我,那你怎么尽往后面躲呢?”
小丫头,还是乖乖说实话吧。
为什么往暗处走?
唐宁眨巴眼睛,转了一圈脑袋,讪笑说道:“我觉得这火光太刺眼了,所以想躲一躲。”
幽绿的火光刺眼?
桃夭公子面带兴味的看着她,没想到许久不见,这丫头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又见长了。
没关系,你说刺眼就刺眼吧,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觉得不刺眼。
“宁丫头要是觉得这火光刺眼,不如到哥哥身旁,让哥哥用手帮你把眼睛挡上?”
桃夭公子的话,让唐宁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连忙开口拒绝,生怕他真会做出这般举动一样。
“不用,不用,我往暗处躲躲就好。”
乖乖,我可不敢让你用手帮忙遮眼。
桃夭看着快步往暗处走去的唐宁,笑得更是勾人。
“咱们关系这般亲密,宁丫头不用哥哥如此客气。别说为你挡光遮眼了,就是为你沐浴宽衣,哥哥我都是愿意的。”
“咳!”
“咳咳!”
饶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唐宁是因为他的话,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这家伙,又在拿以前的事来刺自己!
“咱们什么关系,桃夭你给我说清楚!不就是我小时候多看了你一眼吗,你用得着记到现在?”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这小心眼的男鬼怎么还揪着自己不放!
“哦?”
看到她气急败坏跳脚的模样,桃夭只觉得分外舒坦。
眼睛扫过祭坛中的众人,头微微垂下下来,脸上露出几分娇羞,说出让人忍不住误会的话。
“咱们什么关系,宁丫头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有数?
有什么数?
看到他这幅模样,唐宁把牙龈咬得嘎吱作响。
这死男鬼,又在败坏自己名声。
唐宁忍不住从暗处跳了出来,指着身穿红衣的桃夭大声说到:“有个屁的数!不就是不小心看到你洗澡的样子,你用得着一直揪着不放吗?”
而且自己当初不小心看到他洗澡的时候只有七岁,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屁孩子,难道还能对他有非分之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