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阳火炙烧的缘故,四处飘散的阴气不复先前那般浓郁。
女鬼惊魂未定的望向唐宁,眼中充满了忌惮。
这小道士引出阳火绘符是她从未想到的。
到这村子来的玄门中人不算少,但能引出体内阳火的眼前之人还是第一个。
何况她还能用阳火绘制符文,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玄门中人能够做到的。
对唐宁的忌惮,刹那间升到最大。
一人一鬼四目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
唐宁背在身后的手在微微抖动,并不是因为虚弱或是恐惧,而是画符维持体内灵力平稳输出并不容易。
高度集中过后,会让她的肢体产生疲软酸痛。
看着对面忌惮望着自己的女鬼,唐宁无所谓的咧嘴笑了笑。
不开口比耐心?
那自己可是完全不惧的。
拖得越久,占上风的不一定是对方。
“呜哇!”
偷金鬼的恼火的叫喊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同时将两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偷金鬼对两人的视线全然无觉,视线牢牢地锁在唐宁身后贴着墙的小丫头身上。
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她!
“啪!”
“啪!”
偷金鬼不动用尾巴敲击拍打地面,发出不小的声响。
震动从脚底传来,每拍一下,小丫头就跟着跳一下。
眼中的惊恐加剧,害怕他下一刻就朝自己冲来!
但偷金鬼仿佛受到了限制一般,除了不时发出不悦的叫喊、撒气似的拍打尾巴,没再往前移动半分。
他的举动完全不符常理。
唐宁将目光重新落在女鬼身上。
刚刚自己没有看错,偷金鬼冲着这边叫喊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从女鬼身上扫过。
结合他站在原地,不做任何出任何动作的举动来看,他们之间只怕有着自己所不知的关系。
类似压制,但又不太像是压制。
随着偷金鬼一次次不悦、恼火的叫喊传入耳中,再见他时不时向自己发出祈求、渴望的目光。
女鬼周身的阴冷气息以及面上表情,开始慢慢发生改变。
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边,看着偷金鬼的眼神,竟充满宠溺!
唐宁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看错吧?
这女鬼和这偷金鬼之间难不成有猫腻?
盯着两鬼的脸庞,年龄好像相差不大,死亡的时候应该差不多大小。
所以自己的这个猜想,不是没有可能。
女鬼注意到唐宁的动作,望向偷金鬼时的所有宠溺、柔情,一下子全都消散。
再次恢复冷冰冰的模样,好像先前唐宁看到的只是错觉。
再次看向唐宁,女鬼心中的忌惮还是没有散去,但却决定自己率先开口。
“你一个人,奈何不了我的。”
女鬼这话并不是乱说。
自己是忌惮这小道士使用的阳火没错,但忌惮不意味她面对阳火毫无还手之力。
想要凭借阳火就将她收拾掉,显然不可能的。
更何况,自己可不是一个人。
“你就这么有自信?”
唐宁走到小丫头身旁,同样靠在墙壁上。
抬手,搭上小丫头的肩膀,护住她的意思明显表达。
这女鬼的目光时不时从这小丫头身上扫过,显然不怀好意。
“不是自信,而是事实如此。”
女鬼抬腿,一步一步靠近唐宁两人。
手一伸,就要摸向村长家的小丫头。
“别随便摸人家小姑娘。”
唐宁一下将她的伸来的手稳稳抓住:“她和你不熟,你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会很容易吓着别人的。”
嘴上嬉笑的劝说着,掌中却隐隐发出红光,将女鬼的鬼手退了开来。
要是被这乌漆嘛黑的手碰到,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我不需要跟她太熟。”
在女鬼眼中,这小丫头不过是一件物品而已。
物品这个词不贴切,应该说她是一件祭品。
一件献给偷金鬼的祭品。
女鬼说的话,让小丫头不自觉的战栗起来。
仿佛她说的就是事实,自己即将要死去。
“怎么了,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眼见唐宁手中捏上几张符纸,女鬼往后退几步,冲偷金鬼招了招手。
只见偷金鬼恍若一直被驯服的野狗,乖乖来到女鬼身旁。
甚至无所顾忌牵起她的手,一副恋人的模样。
眼见这小道士将人护得更紧,女鬼笑了笑:“你这么做是没用的。因为除了她,就连你,在我眼里都是即死的人。”
小道士虽然是意料之外的人物,但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同样是奉献给俊勇的祭品。
“呜哇!”
偷金鬼看着近在咫尺,浑身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村长家的小丫头,愈发显得焦躁不安。
身下的尾巴不住来回摆动,上身时不时前倾,若不是女鬼还牵他的手,极有可能已经向目标冲去!
女鬼伸手安抚躁动的偷金鬼,试图将他的情绪稳定下来:“不要着急,这两个人等下就都让你吃掉。”
“喂!”
银色丝线自唐宁手中射出,直直飞向暂时镇定了的偷金鬼。
灵力细微波动瞬间引起女鬼的警惕,见这小道士竟然冲着偷金鬼出手,面上随即浮现怒色,出手也只比她慢上一秒。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唔~”
一声闷哼代替了她接下来还没说出口话。
银色丝线突然转弯,直直穿入她的口中,从后脑勺伸了出来。
在女鬼尚且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瞬间分成两根,将她的嘴巴向外拉扯开!
“说我胆子大,你胆子也不小啊。”
唐宁眼神一凛,银色丝线上霎时燃起三昧真火:“当着我的面就说我是个将死之人,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女鬼怒视唐宁,漆黑的指甲往嘴边的银色丝线上一抹。
“嗡~”
细微的声。
银色丝线瞬间的断开。
三昧真火在脸上留下两抹红印,别她轻轻一抹,也立马消失不见。
“不合适吗?”
女鬼没有因为唐宁的举动而生气发火,对她而言,这就像是濒死之人的最后挣扎。
哪怕挣扎的再厉害,也都逃不过死亡的结局。
好笑的望着脸色发白的小丫头:“难道你爷爷没跟你说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