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经清心咒。”
黄纸上的清心咒是她今天早上刚写的。
唐家虽是道门中人,可刑老祖却博学渊源,对其他派系的术法手段也都略知一二。
更何况这清心咒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佛法心经,礼佛的普通人也都几乎知道。
她会写这个,纯粹是因为从小跟着老祖,养成抄写佛经静心的习惯。
“念这个,真的有用吗?”
简应阳头疼的看了一眼黄纸上的字,一脸狐疑的望着唐宁。
虽然有临时抱佛脚这一说法,可这不会也太临时了吧?
“没有用的哟。”
女鬼闲庭信步的朝几人走来,看着简应阳手中的黄纸,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一个普通人要是念个清心咒就能抵挡住我的魅惑,那我这几百年都修炼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随着她的走动,屋内的阴气愈发浓郁,转眼间已然变得暗沉如墨。
话音刚落,阴气瞬间翻涌起来,化作一支利箭,穿过简应阳手中拿着的黄纸。
“滋啦~”
纸张的破裂声响起,利箭去势不减,冲着他的胸口而去!
简应阳不知道被这支利箭扎中会出现什么样的画面,但只要有点脑子就能想到,这结果一定不太美妙。
可就算知道结果不妙又如何,抬手想要拦下利箭,却发现自己动作根本来不及!
箭尖已经抵上胸口,衣服没有划破,他却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刺痛与寒意,就像是冰锥扎进身体中一样。
惊惧的瞳孔瞬间放大,心中一片死灰,看来今晚自己是走不出这栋教学楼了。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他身前窜过,速度极快,尚且来不及看清什么模样,那黑影就已经消失在眼前。
简应阳发现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支要扎入自己身体中的利箭。
“咕咕咕~”
过度的恐惧让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哪怕这会危机解除,一下子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机械的转过头,看到一只全身黑乎乎的小貂在唐宁站在肩上,朝着自己比划着。
他记得这只小东西,先在教室找钥匙的时候,它就吓唬过自己。
“刚刚是你救得我啊。”
不管之前发生了,这会他出手救自己的事不能否认。
“咕咕咕!”
玺悠点着小脑袋,看在你和林浩那家伙一样胆小的份上,貂哥哥这才出手救你的。
“谢谢啊。等出去了,我请你吃东西。”
就是不知道这只能击破鬼物的小貂吃什么,万一它只吃什么高价的食物,自己恐怕就得节衣缩食了。
简应阳看了看掉落在地的符纸,尴尬的望向唐宁。
不论那女子说的话是真是假,这会纸张已经掉落在地,他却连第一句话都还没看清,根本无法验证真假。
“小弟弟,想安全出去不用那么麻烦。”
女子在他们前几米处站定,抬手指着唐宁:“只要让她将墨笛交出来,再跟着我走一趟,我就放你安全离开怎么样?”
唐宁目光骤然寒冷如冰,一声嗤笑在口中发出:“所以,你费那么大周折引我来到此地,就是为了这个?”
她的话,让唐宁将心中仅存的疑虑完全解释清楚了。
“不然呢?”
女子脸上没有一丝被拆穿后的慌乱:“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我会来这个地方待着?”
这里不是聚阴之地,鬼魂待在这里根本无法很好的修炼。
更何况,每天有茫茫多的人在眼前走过,偏偏她还只能看不能吃,在这对于习惯吸食活人精气的鬼魂而言实在有些折磨。
“上一次派了那么多人捉拿你,也不知道是你运气好还是怎么,竟然没将你带回来。”
若不是上一次全军覆没,连一个回来告信的都没有,这一次又怎么会需要到自己出手?
想起憋屈的待在这里的日子,脸上的表情终是发生了波动。
“花两个多月的时间布局让我跳进来,你们还真是有耐心。”
唐宁一直很奇怪,根据自己所知道的厉鬼作祟手段,他们断然不会是让人从低楼层跳下那么简单。
这栋教学楼有八层,若是学生们在六楼以上往下跳,别说断手断脚,即使生还的几率都是极小。
可直至上一次为止,学生最高只从五楼跳下,而且还被下方的树木拦住,做了缓冲。
既然要让学生跳楼,又怎么会频频犯这些失误,闹到最后没有一个人真的死去,这实在不像厉鬼作恶的一贯行事风格。
“两个月而已,这点时间与主子等待的时间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提到正事,女子敛了嬉笑挑逗的神色。
也不知道上次鬼市之中唐宁最后发生了什么,最后让她逃离了追捕,
为了防止有别的意外发生,自己还是不要过多地废话就好,谁敢保证待会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窗外如墨的阴气鼓动,几只黑色大手从窗户中伸了进来。
等到简应阳发现这一变化时,大手已经来到唐宁的身后,再提醒已然来不及。
“要从后面偷袭我好歹也要做点伪装啊,阴气这么重,还没靠近我都觉得冷了,想让我装不知道都难。”
脚下一转,唐宁手中握着短匕对着那几只黑手砍去。
握在手中的匕首无任何锋芒,却削铁如泥般将那几只黑手齐腕砍断。
断口之处,火焰凭空而生,将其全部吞没。
唐宁手腕一转,短匕指着女子:“这一系列学生跳楼是你弄出来的,那淑颖的死,也与你有关咯?”
从进来到现在,玺悠与澜伊根本没有给自己任何提示,或是做出异样的举动。
这也就意味着除了眼前的女子以外,它们再也没有发现别的鬼魂。
唐宁在这一个星期中,去过医院,也去过淑颖家中,在那里并没有发现她的鬼魂。
若是如外边的传言一样,教学楼的跳楼事件是淑颖在作祟害人,那她的鬼魂应该在这里才对,但直到现在,他们谁都没有感受到她的存在。
“怎么就与我有关了呢?”
女子摇头不承认她所说的,身上也开始再次发生变化,似乎是不耐与唐宁继续在这里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