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镇邪之地下的那名天师活尸,还是唐宁鬼市上遇到的那群人,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们的后面,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操纵者。
目光落在她手边的墨色玉笛上,笛身的孤凰眼神傲然,冲天而上。
看向唐宁的眼中充满惆怅,能让墨笛认主,也不知是好是坏:“恐怕日后会有诸多危险找上你。”
“是因为它吗?”
唐宁看到老祖的目光一直在旁边的墨笛上流转,就连老爷子也是。
鬼市中的那群人就是奔着这根墨笛来的。
这个墨笛在她六岁修习道术凝出灵力之后,就自动认主了,十五六年过去,它身上的每一处自己都抚摸过千百次,从未发现任何玄机。
凤凰,凤凰,雄为凤,雌为凰。
墨色玉笛上刻着的却是孤凰,无凤。
以前她还觉得没什么隐藏的含义,现在看来,这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是也不是。”
墨笛在唐宁手中翻转,她双眼清澈明亮,老祖下意识看得有些晃神,几百年前那位先辈好像也常常这样把玩。
“这事真要追溯可能要到几千年前了,那是老祖宗识人不清犯下的错。”
听他这么说,唐宁把手中的墨笛放下,想认认真真的听。
谁知老祖话锋一转,语调轻松充满笑意:“不过依你现在的实力,这件事还是不告诉你比较好。毕竟有祖训,未到天师,不得告知。”
老祖宗们会留下这样的祖训也是为了后辈们着想,知道的越多不代表越安全。
有些事,哪怕你知道的清清楚楚,但实力不够,不过是平添一份烦恼与忧愁罢了。
何况,这不仅仅是烦恼忧愁那么简单。
对于达到天师实力的唐家人而言,这也是一份责任。
在其位,承其重,若是后辈实力不足,又何必将这份重担压在他们身上?
“什么啊,老祖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话说一半,搞得我心里贼难受,有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唐宁一激动,差点把桌上的杯子碰翻,手忙脚乱的扶好,一脸不依的对老祖说道。
“不能说,不能说。”
老祖摸着自己胡子,任由她撒娇耍泼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只要墨笛不被他们拿到,你就无性命之忧。”
说到这个,他一派严肃认真:“所以如果你哪天被他们抓住,墨笛无论如何都不要交出去。拿不到墨笛,他们最多会让你吃些苦头,不会要你性命。”
想起那一位,老祖脸上浮出一抹冷笑:“除非她还想再等几百年,等墨笛再次认新的主人。”
不过依唐家典籍的记载和自己跟那人接触与了解,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只要我到了天师,你们就会把事情全都告诉我?”
无论唐宁如何劝说,老爷子与老祖两人这一次嘴巴出奇的紧,没透漏一点信息,想让她猜都没办法猜。
“对。”
老爷子帮她把茶水续上:“在那之前,你好好历练、增长实力就好。要真遇到危险,就告诉我和老祖或是回家来,千万不要逞强。”
反手将墨笛收回须弥戒指中,唐宁一口喝完杯中的茶水,如牛饮水:“好吧,那我修为到天师之前我就不问你们。”
哼,两个老东西,居然怎么问都不开口。
不问你们,我问别人去!
从别处下手询问,应该也能找到答案。
看着唐宁气鼓鼓的上楼,贴着木板的楼梯被她特意踩得“哒哒”作响,两人对视一眼,哑然而笑。
这丫头,还是那么有活力。
“咳~”
一声咳嗽声响起,唤回了两人的注意力。
看着坐在桌旁的魏允,老祖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手腕一转,两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出现在掌中,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
“这是答应魏公子的报酬,多谢你出手救下唐宁。”
刑老祖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舍,仿佛木盒中放着的是饼干,而不是难寻的宝物奇珍。
魏允看着这两个朴实的木盒,上头没有任何图案花纹,没有收下,反手推回他那。
“不用了,这两样东西我其实都有。”
刑老祖看到他眼中的坚持,默默地把两个木盒收回自己的戒指中:“不知魏公子需要什么?”
对方不收这两个,自己也可以拿出别的,总而言之,就是不想欠他人情。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魏允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看着老祖,认认真真的开口:“若是刑老想感谢我,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刑老看了看唐老爷子,看他微微颔首:“你说。”
若是需要他们帮忙做什么也不是不行,凭自己和擎澈的本事,只要不是什么上九天揽月这种不可为的要求,别的都可以努力去帮他完成。
见他们齐齐望着自己,魏允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不过还是认认真真的开口:“我想要你们将唐宁许配给我。”
“什么?”
唐老爷子手一抖,把茶壶放了下来:“你刚刚说唐宁什么?”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连忙开口确认。
“我喜欢唐宁,想让你们将她许配给我。”
魏允话才说完,一杯茶水就泼到了他的脸上。
虽然茶水放了好一会,已经不烫,但顺着脸颊滑落,看起来还是很狼狈。
“臭小子,你把这话再说一次试试?”
刑老站了起来,一脚踩在茶几上,抓着魏允的衣领:“臭小子,你说刚出世不了解这个时代,我让你去唐宁身边跟着观看,不是让你来挖自家墙角的!”
越想越生气!
“你别想着拿救命之恩威胁,你要什么都可以加倍给你。”
唐老爷子看到这一幕才回过神来,确定自己第一次没有听错话。
见着刑老一脸怒容的揪着魏允的领子,眉头一抖,连忙把人分开:“有什么话好好说。”
刑老一脸不悦的坐回位置上,头一扭,发出一声冷哼:“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没听见这臭小子要撬我们家墙角吗?”
听他一口一个臭小子的喊着,唐老爷子心里只能苦笑。
老祖,您是不是忘了这一位的身份?
还没来得及再劝说什么,刑老已经气呼呼的化作一团烟雾,消失在屋内。
看到这,老爷子只能对着魏允笑道:“老祖他心情不好,这事,咱们还是以后再说吧。”
说罢,自己跟着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这间屋内。
很不巧,自己今天心情也不好,不想和他讨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