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
正在与他人缠斗的邱鸿哲见她受伤,心神一乱。
利刃,从他后背擦过,晕染开大片的红,触目惊心!
疼痛,让他不敢再掉以轻心。
如今不是分神的时候,如果自己真的在此时倒下,那小宁在这,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唐家丫头,把墨笛交出来吧,这样,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戴面具穿道袍的男子捏着唐宁的下巴,阴鹫的三角眼中,是贪婪、是掠夺。
“你的手好脏啊,不要放在姑奶奶的脸上,会给我造成困扰的。”
唐宁右手被缚,身上带伤,面上的桀骜丝毫未减。
“受制于人还嘴硬,我劝你,还是不要惹怒我为妙。”
道袍男子冲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咔!”
骨骼传来一声轻响。
唐宁脸色一白,用力咬住的下嘴唇沁出血丝,缠着锁链的左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咕咕!”
正和几个戴面具鬼魂交手的玺悠看到了这边的动静,往日灵动的小眼睛中满是怒火。
行如闪电,飞快奔来。
黑色带毒的利爪刮过道袍男子的手背,重新站回唐宁的肩头。
龇牙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冲着围过来的人、鬼魂嘶吼。
被鬼貂抓伤,道袍男子只得把手从唐宁脸上拿开,紧接着拿出一个瓷瓶,倒出药粉,洒在伤口之上。
看到这,唐宁越发肯定,这伙人,是针对自己,有备而来,居然连解鬼貂毒的药都备有!
“都跟你说不要碰我了,看吧,这不就受伤了?”
哪怕手才被折断,唐宁唇角仍旧带着笑容,丝毫没把这群人放在眼中一般。
脑中,思绪却在飞快转动,寻找脱身的办法。
整座楼阁,除了杀狱之门,再无别的出入口。
包括这群戴面具的人,都是从杀狱之门冲出的。
只不过,他们有特殊的方法或者物品,不然,不可能毫发无伤的通过杀狱。
要知道,几千年的积累,楼阁中的嗜杀之魂恐怕还不够狱中的十分之一。
他们目前在楼阁的中段,离杀狱之门还是有些距离的。
真要冲进去,这些人肯定不会眼巴巴看着不阻拦,能不能顺利进入都难说。
“呵~唐家丫头,你再拖着也是无济于事。”
道袍男子一眼看出她在拖延时间。
不过就算拖得再久,还能改变如今的局面不成?
“没有令牌的人根本进不来这楼阁,你觉得,会有人来救你吗?”
见她仍旧不为所动,道袍男子也开始有些恼意。
“断你一手,你能不吭一声,不知道断你朋友一手,你是不是还能一脸无惧。”
手一挥,好几名到道士和鬼魂瞬间动身,冲着邱鸿哲而去。
邱鸿哲从先前开始就已经是一对多,拼尽全力,才能维持住平衡的局面。
现在对方又来几人,天平,立马出现了倾斜。
他,成了弱势的那一方。
“砰!”
阴气缭绕的鬼手打在他胸口之上,将他往后击去,鲜血从口中喷出。
看得出这一击,极重。
“砰!”
一道人影摔在唐宁面前,不是别人,正是清风观的辛道友。
戴着面具的这群人从杀狱之中冲出之后,便对楼阁中的诸人展开屠杀,像是在杀人灭口,不给他人一条活路。
不过有些人一看形势不对,马上捏碎了令牌传送回鬼市。
这种时候谁还想着参加下一关,活命要紧!
辛道友不是不想捏碎身上的令牌,但这些人在制住自己之后,便将他身上的令牌也夺走了。
不仅是他,几乎楼阁中未来得及捏碎令牌跑出去的玄门弟子都是同一个待遇。
这群人的想法浅显易明,用他们——逼唐宁就范,拿到墨笛。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辛道友因为被他们问出认识唐宁,所以才会被第一个扔到她面前。
“唐小姐,你把墨笛给他们吧,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的!”
那群人说,他们的目标只有唐宁和她手中的玉笛。
只要拿到玉笛,就会放他们离开。
为了活命,他当然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
“呵呵~”
听到他的话,唐宁忍不住轻笑出来:“清风观如今的弟子,都这么天真的吗?”
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指着围在附近,戴面具的一圈人:“你真的相信他们的话,只要拿到东西,就会放你们离开?”
要真的会放人,他们也不会一进来就开始动手清场。
辛道友不是不知道对方极有可能拿到东西之后食言,但人,总是忍不住抱着一丝希望。
“唐小姐,他们一定会说话算话的,只要你把墨笛交出来,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的。”
令牌被捏在别人手中,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唐宁手中的墨笛,他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劝说。
“哈哈哈~”
唐宁突然大笑,看他的眼神中满是讥讽:“我们?你怕不是弄错了字眼了吧,他们,可没打算放我出去。”
光拿到墨笛,没有墨笛认可之人的血,根本无法唤醒里面的东西。
所以,她很清楚,他们断不可能放走自己。
“就,就算你不能出去,起码,我们这些玄门弟子可以活命。”
一道巨大道德枷锁瞬间套在唐宁的脖子上。
如果她不交出墨笛,就是不顾楼中诸多玄门弟子的性命!
辛道友见她一声不吭,定定看着自己,心底,升起雀跃之感。
这下,她应该会老实交出墨笛了吧!
唐宁眼神淡漠的扫过后头那站着的十几名玄门弟子,再次与他对视:“你们,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他这如意算盘,只怕是打错了。
“你!”
辛道友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抬手指着她:“你不要忘了,是因为你,我们才会遭遇此变故,落得如此下场!”
“咕咕!”
玺悠看到他的动作,身形一闪,来到它他的手上。
直到手上传来压力,辛道友才察觉到它的到来。
玺悠站在他的手背上,望了他一眼,转头,一口咬住伸出的那根手指。
“孽畜!”
不似一般的疼痛,如同万蚁噬咬,手指又痒又痛又麻,让他恨不得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