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站着四个西部的人,他们的特征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此时正站在门口左右张望。
带着一种跟丢人的迷茫。
徐昭雨笑了笑,把痒痒粉递了过去,指了指外面的巷子。
“你去把这个药粉撒在他们的身上就行了这是痒痒粉,只会让他们浑身痒得难受。”
怕暗卫和人打起来,又特意嘱咐道。
“不用打起来,小心些,对方是西部的人,若是在京城出了事情,不好交代。”
位置也离将军府不远,如果真的出了事情,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给推到贺君晏的头上。
到时候就麻烦了。
暗卫瞅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痒痒粉,重重点点头,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
徐昭雨就趴在这边的院子,接着开着的门,中间的门缝往巷子口看。
只间暗卫无声无息到了他们的脑袋上面,没有一个西部人察觉出来。
他们好像还在因为跟丢了人吵起来了,巷子这边有两条岔路口,他们就指着前面的岔路口,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能是在说走哪一边?
暗卫没功夫理他们那么多,将整包药粉打开,直接朝着他们的身上倒,最后还抖了抖纸包,一点药粉都没有浪费。
西部的手下吸进了药粉,都打了个喷嚏,在空气中的一些药粉还从他们的衣领溜进去,其中一人觉得后脖颈有些痒,抬手挠了挠。
暗卫一回来,徐昭雨就没准备继续看了,无声指了指院子另外一边的门,带着暗卫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没多久,四个西部人走到了巷子岔路口那里,他们小声争吵着,没有注意到他们四个人都在无意识的抓痒。
最终还是其中一个稍微敏锐一些的人察觉到。
“你们觉不觉得好痒啊?”
“有啊有啊,感觉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咬我一样,你们也是?”
“哎呀,好痒啊,痒死我了,你快帮我挠挠。”
“我自己也很痒!”
“快帮我挠挠背!”
幸好这条路人迹罕至,不然就能看到四个大汉脱掉了衣服,在角落互相抓痒。
痒意持续不断,等他们所有人被挠成了猪头,浑身都肿了起来,才感觉不是那么痒了。
停下来之后,他们意识到没追到人,而且还被算计了,一个个垂头丧气往回走。
热丽洛桑想要替达尔莫教训一下徐昭雨,不想心里装着事情去将军府找人,就在刚才碰到徐昭雨的位置等四个手下回来。
她等了许久,还以为是自己手下带着胜利的消息回来,没想到看到了四个红彤彤的猪头。
“你们!你们怎么回事!?”
嫌弃的往后躲了几步,伸出手阻止他们继续往前走,生怕被传染到。
其中一个手下不好意思说道:“我们跟丢了,还被下了药,变得浑身都很痒,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公主恕罪。”
热丽洛桑气的要死,手里的鞭子都想打在这四个人身上,但是对着他们的满脸猪头,又下不去手,“好呀,我记住她了。”
还真有点本事,是她小瞧了。
没好气把鞭子收起来,嫌弃两个字都刻在了脑门。
“你们在这里等着,别跟着我,真是丢人。”
转身就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着装,到了将军府门口,她招呼都不打一声,从马背翻身下来,大摇大摆地朝着将军府门口往里走。
门口的守卫都被她的操作惊讶住了,拿着枪交叉挡在了门口。
其中一个守卫冷声说道:“这是将军府,不是客栈,闲杂人等快离开。”
“我不是闲杂人等,我是来找贺霖焱的。”热丽洛桑不爽面前两人挡着自己,抬脚踹开枪,抽出鞭子砸在地上,“我可是西部的公主,你们敢拦我?!”
守卫才不管她是哪里的公主,之前他们不小心让岳朝的公主闯进去,都被罚了,现在这个,更加要拦住。
他们上前就准备制止热丽洛桑,目光触及从门里出来的一个人时,停下了动作,行了个礼。
南风摆摆手,让他们两个继续去守着。
热丽洛桑认得他,还以为是贺霖焱得知自己来了让人出来接她,立马喜笑颜开,把鞭子收起来,抬脚往里走,面前却又被横了条手臂。
“公主,将军府不欢迎外人。”南风皮笑肉不笑,对着两个守卫使了个眼神,“把大门关起来,今日将军府不迎客,也不迎闲杂人等。”
守卫马上跑进门里,就要关门。
“你敢!我是公主,你们就不怕本公主……”
南风温和笑了下,“公主殿下,没有拜帖,不请自来是不礼貌的行为,中原人都不喜欢这样。”
用话把人拖住,他自己在门能容下还有一人穿过的时候,直接进去了。
厚重的大门在热丽洛桑眼前关上,她的下一句都没有机会冒出来。
“该死的!”
凭什么刚才那个女人就能进去?自己不能?
“徐昭雨是吧?你绝对会被本公主弄死。”她阴毒说道,走到四个手下面前,拉住其中一个的衣领,“去给本公主把刚才那个女的抓过来,我要一鞭子一鞭子把她抽死!”
手下十分为难,一张猪脸都皱了起来,把热丽洛桑弄得一阵恶寒,触电一样松开手。
他犹豫说道:“公主,那个女的是岳朝的玉鸾郡主,听说还做了造福百姓的事情,暂时杀不了她,要不我们还是别搞了?”
只是给点教训就算了,人没死,让他们杀了岳朝的郡主,这不是在皇帝头上拔头发,找打吗?
“不让我杀,那……”
她想起来了,来中原之后,去宫里的时候皇帝就说过了,过几天要弄个春闱打猎,邀请哥哥和她一起去。
不让明目张胆杀人,她直接把人带去春闱,让徐昭雨“不小心”出意外死了,谁都找不到她头上来。
“我要进宫,你们别跟着我,自己回驿站。”
跟着她都丢人。
骑上马,她把四个手下甩在身后。
手下抬手委屈摸了摸自己的脸,问着旁边三个人,“咱们真的很丑吗?”
扭头的一瞬间看到另外三个和他一样的同伴,默默把头转回去。
确实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