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雨怕这两人一会儿气晕过去，她只有一个人，没空扶住另一一个，或者高兴得晕过去。
冯秀秀两人满脸狐疑，但听话的坐下了，认真抬头看向少女，等待她说。
她没有犹豫，把秦芸的事情告诉两人。
“听说她现在过的还不错。”
确实不错，除夕那天开始就得宠，到现在好几天了，皇帝都忘了发放科考放榜的消息，可见有多迷秦芸了。
冯秀秀听到的刹那间，眼中就蓄满了泪水，衣副天都要塌了的样子，扶住旁边的桌子，才勉强没有晕过去，“她！她……”
旁边的秦大刚一脸菜色，被气得直接破口大骂，站起身，脸红脖子粗的，下意识骂道：“这个不孝女，真是瞎了眼了，被猪油蒙了心啊！”
骂骂咧咧的说了一阵，马上意识到现在他骂得是宫里的嫔妃，压低了声音隐晦地继续骂。
“她糊涂啊！那……人，他，他比大刚的年龄还大啊！”冯秀秀垂着泪，中间停顿一下是想说皇帝两个字，但说出来不太好，只能改成那人，她给自己顺着气，“秦芸……是我的错，没教好她。”
秦大刚骂完结束，颓然坐下，撑着脑袋，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我秦大刚就当以后还有这个女儿了！”
难得的，冯秀秀没有阻止他说这话，也是满脸的痛苦和难过。
两人终于冷静下来，秦大刚询问道，“小雨，你，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他现在还怀有一点期待，能从徐昭雨嘴里听到，这消息是假的。
徐昭雨老老实实说道：“从那位贺将军听说的，他在宫里碰到秦芸了。”
“那她，她还好么？”冯秀秀还是在意这个女儿的，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眶。
皇帝又老又好色，她的女儿啊。
怎么就被糟蹋了呢？
若是嫁给寻常人家，年龄相仿多好，现在竟然嫁了个比她爹还年长的人。
“据说还不错，是受宠的妃子。”徐昭雨安慰了一下两人，“秦芸过得不错，相信她也能在宫里好好过下去。”
面前妇人又流下了眼泪，却勉强勾了勾唇角，想要扯出个和善的笑容，却没有成功。
她胡乱抬手抹掉眼泪，“谢谢你过来告诉我们，不然我们一辈子都有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秦大刚揽住她的肩膀，两人倚靠在一起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表情，复杂又难过。
“小雨，让你见笑了。”
徐昭雨连忙摆手，“没有的事。”
说完，她没在继续待在这里，知道他们两个人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但毕竟是他们的女儿，往后的日子可能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所以她还是决定告诉他们秦芸这个消息，她自己是觉得跟了皇帝不怎么样，但不明白冯秀秀他们是不是这么想。
也许会因为当了贵人，有些自豪也说不定。
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两人的反应，不过想想又觉得没错，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比自己爹还大的相公。
无奈摇摇头，回了家，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除此之外的其他人。
第二天。
低温的一天，还下起了雪，徐昭雨家的铺子已经开了，她需要过去看看，穿戴整齐离开村子，马车行驶在路上，道路两边都被白雪覆盖。
她在马车里抱着汤婆子取暖，抬起手将帘子掀开，看了眼外面的风景，几片雪花飘了进来，伸手接住，晶莹剔透的雪花在她手指上化掉，她才收回手。
“小东家，到了。”
马车夫的声音响起，她抬脚走了出去，在京城里面的三家铺子都转了转，最后停在一家铺子的二楼，正在思考今年推出什么新品，才能和罐头比。
上一年她把罐头的配方送给了皇帝，得了些奖赏，罐头的销量在那几天上去了许多，可后面慢慢降了下来，因为外面已经有罐头流在市场上了。
听说是拿了点钱就能从宫里人的手里买到，她早就料到了，所以丝毫不担忧。
既然把配方送出去了，那后面的所有事情，她都已经考虑过了，别人家的水果并没有她那里种出来的甜美。
最开始可能会因为价钱的差异买别家的，但吃过她制作的罐头，都会知道外面的不太行，只是普普通通，她敢这么说，也是把最近出来的罐头都尝过的。
其他的商人又想赚这笔钱，又不愿意用上好的水果，自然用了点普通的，降了点价钱，买的人也多。
但来徐家买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倒是没多大差别。
就是，之后推出什么好呢？
正在认真思考之间，徐昭雨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吵闹声，她皱起了眉头，捂住耳朵，下了楼。
张嘴要问怎么回事，耳边又传来了小儿响彻云霄的啼哭声，就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也不用问了，她直接走出去看，顿时脸上多了抹惊讶和怒意。
目光所及之处的摊贩都倒在地上，乱糟糟的一团，他们还都躲在两边不敢出来。
店里的伙计也出来了，“哎呀，这是进劫匪了？”
话音落下。
一匹大马从不远处飞驰过来，只要马经过的地方，摆放着的东西全部都被踢烂了。
而路中央正好有个小孩，刚才震耳欲聋的啼哭声，就是从这孩子嘴里发出来的，马正朝着小孩的方向飞奔过来。
有危险！
徐昭雨目光一凛，身体比大脑快一步做出反应，迅速上前用身体护住了孩子，同时从地面上拿起一个水果，看准时机，朝着发了狂的马扔了过去。
水果朝着马的腿部打去，还不等马儿和马上的人反应过来，又一个水果扔了过来，打在了马另外一个大腿上面。
马吃痛，蹄子也用不了，只能弯曲起来，在到达两人面前的那一刻，斜倒在了地上，扬起了一大片的尘土。
她在预感到马倒下的时候，就赶紧抱着孩子躲开了。
一眼没去看另外一边，她才不管纵马伤人还有搞破坏那人的情况，把小孩子拉了起来，带到旁边去，温柔地给他擦了擦眼泪，拍掉身上的灰尘。
“小家伙，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