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城,他们又没有办法出去,城主府也没有说其他的消息。
小黑子皱着眉头,“那接下来怎办?”
徐来华想到现在外面的情况,手握成拳头敲了下桌子,严肃开口,“今天先在这里待着吧,明天再看看情况有没有什么变化。”
其他人也知道现在没办法了,也只能好好待在客栈里面了。
众人解散,徐来华一言不发就离开了房间,连眼神都没有给徐昭雨一个,徐昭雨站起身想要挽留,可还没有说话,他的人影就已经没了。
他不是想要这样做,只是真的很生气,明明他在这里,可每次小雨都要独自一人,如果今天她真的在街上出了事情。
不仅他找不到她的位置,连帮忙收尸都不行。
这让他怎么能平静下来,更何况冲进城里的人,估计和当年进岳朝暗中灭村的番邦铁骑一样。
他们现在这个城池,算是中立的,位于番邦的境内,却因为离战场近,打起仗第一个没得就是他们,能容纳各个国家的商人,让他们都在这里交易,也算是个枢纽。
城池鱼龙混杂,来往的各路商人都不是吃素的,出了点事情,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徐来华越想越气,他不想对着徐昭雨发火,只能自己先离开去平息一下内心的波动,去了客栈的后院。
后院有个后门,他原本坐在凳子上面,结果听到后门传来了一点声音,疑惑看过去。
把武器掏出来走过去,紧贴在墙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见外面一阵兵戎相见的声音,然后就是有人痛呼哀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刀剑插进肉里的声音。
徐来华听明白了,那群人已经杀到这里来了,怕他们直接破门而入,他连忙把后门的木栓插上,还用棍子抵着门。
果然,下一秒。
后院的门被外面的人踢了几脚,发现开不了门,他们也没有坚持,笑了几声马上离开了。
“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样了?”徐来华低声念叨着,毕竟这一块都是集市,人是城池里最多的,街上也是有人还在走的。
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没有任何声音,他才折返回去找掌柜的,告诉掌柜后门的情况,让掌柜通知一下客栈里的其他人。
小心些,不要出去。
他才慢悠悠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走到,就看到门口蹲着一团人,毛绒绒的小脑袋听到动静,立马仰起头,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看向他。
徐来华的心瞬间就软了,心中的气已经消失一大半了,却依旧冷着脸,没有理会地上的人,打开门进去。
徐昭雨已经在这等了好一会儿了,原本妙瑾陪着她一块等的,但是妙瑾被她叫回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等。
眼看着徐来华没有理她就进门,失落了一瞬,发现他没有把门带上,高兴起来,亦步亦趋跟着进去。
“二哥,我错了……”
屋门被关上,徐来华抬眼瞥了一眼小心翼翼,手里还拿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徐昭雨,放下水杯,假装难过深深叹息,“你没错,是二哥错了。”
“是二哥的错,没有好好看着你,不能怪你。”
徐昭雨从小就最怕徐来华这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她二哥小时候看了什么话本子,里面有个人就是这样子的,以退为进。
偏偏徐来华长得好,平日里一副潇洒肆意的样子,一旦这样,就会变得可怜兮兮的,仿佛天上的阴云都笼罩着他。
让人看的心生不忍。
她举起手指头,认真发誓,“二哥,我真的错了,我下次不会再这样子独自一人出去了,绝对不会了。”
顶多,和二哥说一声。
徐来华见她小眼睛滴溜转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肯定在心里想什么其他的,发现她没有重视起来。
也装不下去了,冷哼一声,“就会耍嘴皮子功夫,你至少带个人一块跟着啊,就一个人单枪匹马跑去。”
“再说了,你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个好歹,我上哪去找你?啊?”
今天外面街道上的动静,他听见就要跑出去找人了,要不是被丁二他们给拉着,他已经跑出去到处找人了。
“你的袖子怎么破了?”徐来华明白再揪着不放,也没什么意思,关心询问。
“就是有个人拽着我的袖子想要拉我挡刀,所以我把袖子给割掉了,他的小主意没成功。”
徐昭雨笑笑,一直拿在手里的东西递给徐来华,“这是我今天上街买的东西,我觉得很适合二哥,送给你。”
东西被接过去,是一个长条的小木盒,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把匕首,匕首小巧锋利,匕首柄还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奢华却又低调,徐来华拿起来转了几下,挑了下眉头,嘴角微勾,“好吧,二哥原谅你了,不过没有下次了。”
“明白!”
两人聊了一会儿,决定明天一块出去看看,那些人进来肯定是有目的的,不可能就这样胡乱杀人。
约定好,徐昭雨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想要看看外面怎么样了,小心把窗户开了一条缝。
夜已深,在平常,这时候应该是熙熙攘攘的夜市,而现在却空无一人,还有几具尸体趴在地上。
血液渗进石板路里,灯笼的光打在地上,照出那一大片的血液。
她正要关上窗户的那条缝隙,余光忽然扫到了一片阴影,停下动作,一眨不眨观察那个角落。
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动静。
那里好像有人?
刚才她要关窗户的,那片阴影动了一下,难道是错觉?
下一秒,她就摇摇头,确定肯定就是看到了有人,肯定是马上就离开了。
彻底关上窗户,房间里面一直没有燃着灯火,简单洗漱一下就上床休息。
一夜的时光飞快流逝,仿佛一眨眼就到了第二天。
打开窗户,一股雨后青草的清新香味扑面而来。
徐昭雨深吸一口,觉得剩下的那点困倦都消失不见了,抬头望天。
天灰蒙蒙的,厚重的阴云密布,仿佛马上大雨就会倾盆而下,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匆,跟逃命似的。
她自言自语呢喃,“这么着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