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至于看得这么紧吗?我又不会对她的手干嘛?”
江爷爷把徐昭雨的手小心放回去,坐在小板凳上跟旁边的小少年对视,一副一定要个解释的架势。
贺君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蹲在徐昭雨身前,心疼捧着她的手,“小雨,手还疼不疼?”
“不疼了。”
徐昭雨摇摇头,她刚才其实就已经不疼了,而且已经上了药,就是秦芸手上脏兮兮的,不知道会不会伤口感染?
想到秦芸,她在心底摇摇头,惋惜叹了口气,原本文文静静的小女孩,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雨,你是在想秦芸?”
贺君晏一看她这个神色就知道,她扯出笑容,“嗯,她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而且之前和他们一块玩的时候,也很爱干净,现在就是放在大街上说是没人要的孩子都有人相信。
“不要想了,秦芸已经没救了。”
小少年不想她为了一个老是给人使绊子的孩子费心,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冯秀秀是秦芸的娘亲,已然变成那个样子了,就永远不会再变回来了,甚至以后还会变本加厉。
商溪午刚把两个孩子给哄睡,转身看到两人回来,柳叶眉皱起,关切问道,“你手没事吧?”
小女孩乖巧坐在床边摇摇头,妇人心里一直提着的担心放下,轻柔牵着她的手,“小雨,你是个好孩子,你救了他们,若不是你,他们今天吃了糖肯定……”
徐昭雨看她就是这种时候都没有带着怒火,感慨摇头,“不用说谢谢的,漂亮姨姨。”
乖巧可爱的模样,让人见了就心生喜欢。
“好。”
小雨太可爱了,徐家真是帮了她很多忙,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和淮安好好说说。
“咳咳……”
江爷爷帘子后面蓦然响起咳嗽声,咳嗽声有些耳熟,帘子后面就江爷爷和苏淮安,商溪午惊喜撑着床站起来,又怕自己听错了。
山洞里面的人不约而同停下动作。
安静的山洞,又一次响起了年轻男人的咳嗽声。
“淮安!”
商溪午立马朝着帘子那边跑过去,掀开帘子,和帘子后面的苏淮安对上眼神,苏淮安正被江爷爷扶着坐起来,“溪娘。”
“你终于醒了。”
她一下就忍不住了,激动扑上前想要拥抱,又硬生生克制住,只是跪坐在旁边,手抚上苏淮安苍白无血色的脸。
江爷爷一阵牙酸,拍了下没有灰尘的下摆,整了整站起身,背着手道,“好了,老夫先出去了,你们俩聊吧。”
说完,帘子被掀起又放下。
外面的徐家人用眼神询问着人是不是好了?
“嗯,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后面好好修养,不要用太大的力气,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养回来了。”
这话声音不小,也是说给帘子里面的两人听得。
江爷爷摸着胡子,四下看了看,定在了徐昭雨身上,要不是丫头给的人参须,苏淮安肯定还要有几天才能清醒了。
便宜他了,两根人参须呢。
也就自己不会公保私囊,不然那人参须,他指定一根都没有。
下一秒。
“小雨,师父有个事情想要问问你。”江爷爷带着讨好得笑容坐在徐昭雨旁边。
“师父你说。”
小老头捋着胡子,低下头凑在粉嫩的耳朵旁,“你那个人参须,还有没有?给……”
徐昭雨立马伸出手,冷漠无情推开他,“没了,别想。”
就是这三根人参须自己都求了人参精一会儿,还要?
人参精估计会在空间把她揍一顿。
这可是人家的头发,不到紧急的时候,她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一老一少在这边话术拉扯,贺君晏看了眼还在烦徐昭雨的小老头,不悦勾起笑容,走过去把徐昭雨抱下来,“师父,我带小雨去看书。”
江爷爷知道这是在贺君晏故意的,吹胡子瞪眼,“这么晚了,还看什么书?小心眼睛。”
“师父说得对。”贺君晏煞有其事点头,望向怀中的小女孩,“小雨我们去玩好不好?”
徐昭雨立马答应下来,“好!”
她耳朵都快被吵死了,人参须是没有,她的头发倒是有,要是江爷爷想要,她也是可以给的。
帘子里面,苏淮安惊讶看了眼自己媳妇下去不少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溪娘,孩子……没关系,咱们还可以再要。”
商溪午疑惑,“啊?”
垂头对上了自己的肚子,才恍然大悟,“孩子不是没了。”
“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对双胞胎,就在外面睡着,名字还没有起,我想等你醒了一块起名字。”
苏淮安悲痛的情绪被惊喜给填满,不顾疼痛的身上,伸长手臂把她揽入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辛苦你了,我不在身边陪着你。”
商溪午刚才坚强瞬间被瓦解,回抱着男人,在他怀里摇头,“不幸苦,你和孩子都安好就是最好的。”
她抹了脸上的泪水,将徐家帮的忙全部都跟苏淮安说了出来。
夜深了。
一轮明月垂在天上,外面厚厚的雪在深冬没有一点要化掉的迹象。
徐昭雨坐在贺君晏的怀里,两个人一块在山洞口赏月聊天,明亮的月光照在两人的身上,从后面看去只能看到前面完美的侧脸。
高挺的鼻梁,唇红齿白,不难看出长大会让多少小姑娘伤心。
刘雅跟徐仁抱着手坐在两人身后,男人面无表情看着前面亲密无间的两人,中间的那只手被旁边的刘雅紧紧抓着。
“让我去把小雨抱回来!那臭小子肯定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大男人宽厚的手给自家媳妇捂着手,只要轻轻挣开就能上前,却老老实实没有去。
“你别去烦他们,晏儿是好孩子,小小年纪就……就让他们现在玩玩怎么了?”
“可是……”
两人在后面压低声音,说悄悄话一般争论,手却越握越紧。
前面的徐昭雨抬头,小声问道,“晏哥哥,爹爹他们还在后面吗?”
爹爹他们好搞笑,好幼稚,为什么要坐在她跟贺君晏的身后?
真是搞不懂大人在想什么?
贺君晏好笑的扬起笑容,把她的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耳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