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燕燕突然的怔愣眼神,白不凡抿嘴一笑,“这个案件有很多疑点。警方搜集的现场物证当中,凶器是小琳老师房间里的台灯,她是被台灯底座砸烂脑袋致死。但是台灯上却没有小琳的指纹。”
“嗯,尤莉和我说过,小琳脑部被砸烂,这个我倒是知道,但没想到竟是用的台灯啊。”李燕燕暗叹,死者属实死的很惨。
可既然那是小琳的房间,凶器也是小琳的所属物品,为什么凶器上没有小琳的指纹呢?
难道凶手行凶之后,对台灯进行了擦拭,好隐瞒自己的痕迹?结果把自己指纹擦掉的同时,也把小琳的指纹一并擦干净了。
是有预谋的作案吗?
李燕燕问:“台灯上有赵构的指纹吗?”
“有。”白不凡点着头,皱着眉,这也是最令他感到奇怪的点。
他将自己怀疑的地方说给李燕燕听。
警方在台灯上仅提取到两处指纹,其中一枚经鉴定和嫌疑人赵构吻合,另外一枚却不是死者小琳的,经推测,应该是一名男性的,但并未证实是谁的。
由于嫌疑人赵构自己已经承认了行凶过程,和现场搜集到的其他物证线索完全吻合,所以警方并未继续对第二枚指纹做调查。
也许是哪个不重要的人。
毕竟台灯这种东西,放在桌上,又不是藏在什么柜子里,谁进过小琳的房间都有可能碰一碰。
李燕燕眼前闪过一道光,“让我猜猜,该不是那台灯特别干净,就好像被特意擦拭过一样?”
看过物证照片的白不凡,立刻点头,印证了她的猜测。
如此说来就真的很可疑了。
属于死者的物品上面却没有死者的指纹,凶器有疑似被擦拭过的情况,这么大的疑点,难道警方想不到吗?
也只能怪赵构自首的太早了,新闻也未能继续跟进报导。
“也不知道过了一天一夜,这个案件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李燕燕小嘴嘟囔着,眼神逐渐涣散。
“并没有。”白不凡直接回道。
他其实今天已经刷新了好几次公安系统里的卷宗档案了,有关于这个女教师的凶案,并未上传任何新的人证或是物证,倒是嫌疑人赵构已完成了第二轮口供笔录,目前已被押送到看守所。
他也已经仔细过赵构的两次口供——
【案发当日上午9点半,我在村委开会,之后去找段小琳老师送生活用品。我见杨婆婆和尤莉老师都不在,又看段小琳身材曼妙,年轻貌美,瞬间起了歹意,她一直挣扎,我趁机将其强/暴。事后她又哭又闹,我心生厌恶,与她争吵起来,一气之下就用台灯砸向她的脑袋。我砸了很多下,她一直叫,一直哭闹,很吵,我没办法,我只能一下又一下地砸她,我当时又烦闷又害怕,我怕有路过的人听见。但是等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时,发现段小琳已经死了。后来我慌慌张张地跑回家了。到家后我老婆还抱怨了两句,说都10点多了还不喊儿子起床,我就去把儿子喊起来准备吃午饭。中午吃完饭就听外面人说,有很多警察去了幼儿园,还让幼儿园停业几天。我当时心里很慌,不敢出门。接着几天警方挨家挨户寻访,问到我家里来时,我实在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就直接自首了。】
两次口供的内容基本一致。
要么就是赵构真的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把供词都反复想了好多遍,已经做好投案的准备了,也预料到自己逃不掉法网恢恢,打算老实交代。
要么,就是他编造的供词。
白不凡将赵构的口供内容也和李燕燕大致说了一下。
“哇塞,你连嫌疑人的口供都知道,你这个死党怕是身份不简单吧?”李燕燕饱含深意似笑非笑地看着白不凡。
“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咱们不是在讨论案子嘛。”白不凡瘪了瘪嘴。
“那你说的这些,和尤莉老师梦中的大小眼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关联!我怀疑,凶手另有其人!”白不凡斩钉截铁地说。
因为赵构的口供实在太可疑了,而警方似乎忽略掉了,凶器台灯上,那第二个人的指纹究竟是谁的。
白不凡心想,他大概能猜到第二枚指纹的主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