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燕都惊了。
记忆中丁宁是完全不知道沈愿还和别的女人有暧昧关系的,更不知道丁小熙竟然还发现了。
怪不得丁小熙如此厌恶沈愿呢!
这么一想,两年前拥有一家公司、37岁还单身的沈愿,可以称得上是个钻石王老五,身边没几个“红颜知己”都显得不正常。
要是丁小熙早点把这些照片拿给妈妈看,丁宁也就能早点认清沈愿的真面目了。
估计也不会有后面女儿被欺负的事了。
武一鸣又问:“我在丁小熙房间的垃圾桶里,以及家中浴室的垃圾桶里,都发现了带血的纸巾,还有用过的创可贴,你们母女两个谁能解释一下?”
王高雄两眼一瞪:“你丫傻缺啊,那是姨妈血吧?”
“我来解释吧!”李燕燕抢着说道,“前天晚上我带小熙去吃西餐,回来路上差点被一个骑电动车的男人给撞了,当时我下意识把小熙往旁边一推,她摔了一跤,可能摔破了鼻子。”
丁小熙默默点头。
武一鸣紧蹙着眉:“那么,你家沙发角上的血迹又怎么说?”
沙发角上的血迹?
糟糕,该不会是清理现场的时候遗漏了沙发角吧!
她当时并没意识到自己是后脑勺撞到了沙发上晕过去的,所以清理现场时,也只是拖干净了门口沈愿的血,还有整理客厅里的打斗痕迹。
竟然没注意到沙发角。
“那是我昨天下午在家里打扫卫生,拖完地以后地上打滑,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后脑正好撞到沙发沿上……”李燕燕解释道。
“方便让我看一下你的伤口吗?”厉侦探适时发问。
李燕燕不好推脱,便让厉侦探看了。
反正那沙发角上的血迹的确是她造成的,这也不算撒谎。
厉侦探检查完,嘴里低沉地“嗯”了一声,又淡然回到座位。
武一鸣撇了撇嘴,“我还检查了你家的座机电话,昨天凌晨开始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已接来电,可惜无法显示来电人的号码。请问,这么晚了,是谁和你通了电话?”
闻言,李燕燕哈哈笑了起来。
“说来奇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打的。”
紧接着,李燕燕在众人的怔愣目光下,将那诡异的三通午夜凶铃,以及自己最后把对方痛骂一顿,吓得对方一个屁也没敢放就挂断电话的经过,一股脑全给交待了。
这下子,全场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唯独只有厉侦探,阴郁的面庞依旧冰凉凉的,一双睿智的眼睛一直牢牢锁定着丁宁的方向。
“丁宁,你和沈愿分手半年以后,是否见过面?”厉侦探声音极低沉,问话时不怒自威。
李燕燕心虚地瞟了郝美丽一眼。
中餐馆的人应该都看到沈愿找她麻烦了,郝美丽还帮她赶走了沈愿,如果自己直接当着郝美丽的面说谎,那后面可就很难再获取她的信任了。
“见过”,她直言不讳,“本来我已跟他分道扬镳,还特地搬了家,就是不希望被他纠缠,谁知前日他竟找到了我打工的那家中餐馆,缠着我给他钱。”
她哽咽了一下,用凄凉的音色说道:“我们都已经分手了!我好不容易摆脱了他,我凭什么给他钱!”
说完,她又用像是求助似的的眼神看向郝美丽。
这时,作为目击者的郝美丽也显露出焦急的神色,补充道:“那个沈愿当时已经掐住丁宁的脖子,把她压在墙上,逼她给钱。我气不过,就以报警威胁把他给赶走了。”
武一鸣昂首傲然,“是吗?所以这就是丁宁的杀人动机咯!”
李燕燕叹了口气:“你硬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无可反驳。”
厉侦探再次站起身,把大圆桌正中间摆放的那些证据再认真看了一遍。
“也许,骑摩托车要撞你的男人,还有午夜给你打骚扰电话的人,是沈愿。”厉侦探摸摸鼻下的两撮胡须,小声嘟囔。
其实李燕燕也是这么猜测的。
这世界哪有什么所谓的灵异事件!
背后都有坏人在作祟罢了!
“好了,我的搜证就是这么多。不过,我倒不觉得丁宁母女有嫌疑。毕竟我搜到的所有证据,都只能表明沈愿是个杂碎。丁宁家没发现什么直接的行凶线索。”武一鸣说完就收回了证据,归位坐好。
厉侦探点点头,“丁小熙,王高雄,说说你们搜到的线索吧!”
紧接着,二人对郝美丽家的情况进行了陈述。
丁小熙话不多,几乎全程都是王高雄在摆证据、分析。
郝美丽家搜出的东西也不少,其中竟然还搜出了毒药。
王高雄一凝眉,直入主题,“郝美丽,你对沈愿有如此大仇,竟想毒死他,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好朋友丁宁被欺负这么简单吧?”
众人刷地看向郝美丽。
她脸色有些苍白,原本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有些涣散,更多的是不明所以的惊惧,唇被她咬得发白,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老人一样,哽咽了半天没发出一个音节。
王高雄只好继续为众人解惑。
原来他搜到郝美丽的丈夫被公司辞退的通告单。
2016年7月,她丈夫原本跟进的一个项目正在融资阶段,可不知道为什么投资方就突然集体撤资了。
公司老板说,他研究的方案涉嫌侵权被人告了,投资方一个接一个的来索赔,顷刻间,就因这么个项目害得公司赔了一百万。
老板气的不行,直接把郝美丽的丈夫给解雇了,还让他补偿公司50%的损失。
他没有办法,只能把夫妻俩十几年的积蓄全都给搭上,这才填补上这个窟窿。
之后郝美丽老公就去当出租车司机,每天起早贪黑的跑车拉客,也只能赚点辛苦钱。
最凄惨的还在后面,
她老公意外出了车祸,一条腿摔骨折了。
说到这里,王高雄拿出一张医院的治疗单,和一张不育诊断书,问郝美丽道:
“你丈夫因为这场车祸而住了院,虽然后来骨折的腿治好了,但却失去了生育能力,是吗?”
话音一落,只见郝美丽眼睛涨得通红,好似已经完全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颤巍巍地点头。
“哎呀我去,这也太惨了吧!失去生育能力诶!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痛了吧。”武一鸣托腮看向郝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