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猴子与唐朝和尚过鹰愁涧,收了西海龙王的三太子小白龙,小白龙吃了唐僧的白马,自己化成白马当骑乘了。”
“主人,猴子师徒在观音禅院留宿的时候,因着猴子爱炫耀,拿了锦澜袈裟出来,被那老住持金池长老惦记上了,差点被烧死。您说那观音禅院里,怎么全是贪婪的和尚呢?观音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们佛门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主人,老和尚那袈裟又被黑熊精给偷了去,猴子找观音帮忙降了黑熊精,观音却要把那黑熊收回去看家护院。我咋觉得哪里不对劲呢?黑熊精是金池那老和尚的好友,所以他跟观音禅院,本来就有关系吧?观音是不是一直就受他供奉呢?才要留他性命?”
“主人,猴子师徒路过高老庄,降了猪八戒,收做二徒弟啦。哎呀妈呀,那只猪可厉害了,都成猪精了,还能霸占了高家的小姐翠兰为妻呢。这熊毛病他是改不了了。好吃懒做又好色,这徒弟收的,绝了。”
“主人,各地山神土地之间已经传来了,吃了唐僧肉便能长生不老。好些个妖怪都信了,正准备要吃那老和尚呢。主人,吃那唐僧肉真能长生吗?那佛门不早把他吃得渣都不剩啦?是造神呢吧?”
“哈哈哈哈,主人,还真有傻子相信了吃唐僧肉能长生不老啊。黄风岭那黄风怪手下的妖怪,张罗着要吃唐僧肉,把黄风怪给坑进去了,哈哈哈哈。”
“主人,黄风怪被灵吉菩萨带走去灵山了。他们灵山的人可真是荤素不忌,什么都收啊。有点儿本事的,一个不放过。真够愁人的。”
“主人,今天老爷出门参加诗会,又被人扔瓜果了,收了好几大筐呢。还有女郎君给写情诗呢……”
嗯?
宁漪抬手,制止小白的唠叨。“你刚刚说什么?有人给亭亭扔瓜果?还有人写情诗?”
她与亭亭又不是连体婴,她向来很给男人独立的空间的。
加上亭亭喜欢的那些个琴棋书画的,她是真没长那根筋,这上面没啥共同语言的。
扬州富庶,读书人多,才子佳人的,时不常的弄个游春、游湖,诗会花会,这个宴那个宴的,花样儿繁多,亭亭偶尔会去看看,参与一下。
她可不知道,还招了桃花?
小白一看宁漪的脸色就知道,主人以前不知道老爷在外面多受欢迎啊?
哎呀,她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嗖的一下钻的水里,跑之前说了一句,“我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呀。主人,我有事要去一趟西湖,跟佘卿出门几天……”
直接吓跑了。
呵呵……
宁漪把这事记下了。
“墨岚,你去集市上,买些瓜果鲜菜鱼虾鲜肉回来,晚上我下厨,咱们试试淮扬菜。做个清蒸狮子头,松鼠桂鱼,醉蟹,三套鸭……去吧。”
这可都是耗时的菜。
墨岚得了吩咐便去准备。
宁漪又支使居执,“你去看看哪家布铺有料子,买个三五十匹回来。照着你家主人常穿的颜色买,鲜亮点儿。”
然后吩咐梅华,“咱们之前记下的时兴衣服样子,找出来,给你家主子多裁几身,出门好穿。哦,对了,回头你再跑一趟天宫找瑶池,要几区布,咱们在长安时看那些公主、女郎穿的衣服,我看着不错,给我也做几身吧?眼看着入夏了,用纱吧,清凉点儿做着。”
都是跟着她万万年的身边老人儿了,谁还看不出来宁漪这是心里有火呀,火气还不小呢。
居执得了信儿,没有直接出门去买布,赶紧去后院跟自家主人汇报一声,神尊生气了,肯定是知道外面有人给主人写情诗的事儿了。
梅华看居执往后院去了,没再费劲跑。
而是拿了衣服样子的画册,慢慢悠悠的陪着宁漪挑样子。
她主人还没过来呢,龙仪先进门。她立马收起画册,逃难一样退出去了,后面有狼撵似的,看得龙仪一愣一愣的。
这是怎么了?
抬头一看尊上无悲无喜的脸,心下就是咯噔,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每回要出大事,有人要倒大霉之前,尊上都是这个神情。
“尊上,白康着人传了消息,说白虎岭有一个白骨成精的妖怪,他觉得怪异,认不真切。想请蓝瑶护法过去看看,是不是朱雀一族的故旧……”
蓝瑶自打被不要脸的灵山强行认做佛母,觉得特别丢脸,就一直在混沌珠小天地,没怎么出来过。都没有一眼跟着小红了。
白康那小老虎虽然有点傻憨憨气质,并不是真的傻。他点名请蓝瑶过去,不说有十成把握,也得有八成。而且肯定是小红复活之前的旧人,还得是极南之地凤凰巢的旧人,孔宣都不认识的那种。
把蓝瑶从混沌珠叫出来,“……那你过去一趟看看?”
蓝瑶也好奇呢,真要是族里旧人,那得管呀。
当下就应,“是。我这就过去。”
一闪身,走了。
龙仪揖礼要告退,“属下告退。”
宁漪不让他走,“等会儿。”
龙仪心跳漏了两拍,想着自己最近有没有犯过错。“尊上有何吩咐。”
“没啥吩咐,就是听说,林栖在外面儿,挺受欢迎的?有人扔瓜果,还有写情诗的?你常跟他一起出去,知道这事儿吗?”
啊?
就这?
龙仪头都没抬,特别淡定,“知道。”
知道?
知道你不跟我汇报?
装死呢?
“为啥不跟我说?”
啊?
龙仪吃惊的抬起头,“可是……那些瓜果都送给乞丐了。围上来的女郎君,都被冻住了,不敢靠前。有啥好说的?”
嗯?
冻住了?
“冻住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冻住的意思啊。林栖大神多高冷,您又不是不知道,往他身边凑的,一个眼神过去,都把人东成冰块了……”
啊?真冻成冰块了?
“那情诗怎么处理了?”
“以文会友了呀。大神每次都给您写那么多诗,还画过那么多画呢,不是都拿回来给您了吗?”
啥?那些是情诗吗?
她没细看呀……
完蛋,尴尬了。
咳,咳……
宁漪咳了两声,挥挥手,“没事儿了,我就是问问,看看你们在外面,有没有啥不适应的。既然玩儿挺好的,明儿我做点儿好菜,拿些好酒,咱也做做东道,在船上搞个游湖诗会啥的,有来有往嘛……”
“是。”
“去忙吧。”
龙仪稀里糊涂的,出了门。
刚好跟林栖走个对面。
把宁漪说要请客做诗会的事儿,跟林栖说了一下就去忙了。
压根不知道他家尊上为啥冷若寒冰又暖如春风,那么情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