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
宁漪干脆利落。
借肯定是要借的，不借哪来的功德，之前一直遗憾参与不上了，这不是就送上门。
但是条件没谈好之前，是不可能借滴。
女娲眉头轻皱，越发的坐立不安。
几千年前，她来为哥哥伏羲求情，被扫地出门后，一直未曾与宁漪联系。
哥哥伏羲后来上门道歉，回去之后跟她说了之前混沌的过往。
还语重心长的跟她说过，“你是圣人唯一的女弟子不错，也是妖族供奉的妖皇没错，大家都捧着你，让着你。
你习惯了被宠着捧着，习惯了想要什么都有，习惯了高高在上。
妹妹，若是平常，哥哥不会说你。
可这习惯咱得分对谁吧？
师叔是什么身份？她能宠你让你，那得她乐意。
她能让你在她跟前高高在上吗？
这是咱们在家里说，便是老师，你何时见过他对师叔拿兄长的款儿？
便是你有朝一日证道成圣，身份还能高过老师吗？”
她心里也不是没后悔过。
只是碍于面子，拉不下脸来道歉。
心里也想着，反正没有什么要求着宁漪的，不来往就不来往吧。
她也不参与妖族事务，妖族会不会被连累与她无关。
之后几千年，也确实相安无事。
哪里能想到，会在成圣的事上，逼得她必须得求上门。
她闭关苦思几百年，都不得成圣的要领。
无奈只能去紫霄宫问老师。
老师不能解。
回到家里，她捏土做陶解闷，哥哥伏羲提了一句，师叔家里有两个会跳舞的泥偶，她若无聊，可以做那个试试。
一下子点到关键，让她瞬间开悟。
找到了自己成圣的道。
之后便一直尝试造人。
许久都不成功。
再上紫霄宫，老师给了乾坤鼎，又提示了，她造不成人，是土不对。想要造人，必得有含着无尽生机的九天息壤。
这土只有师叔有。
这不是，再怎么尴尬，也硬着头皮求上门来了嘛。
听宁漪说不借，她想起临出紫霄宫时老师提点的，“没有什么不能借，只看值不值得借。”
想了想，“师叔如何才肯借？成圣是大事，还望师叔成全。”
宁漪只笑，“成圣是你的大事，不是我的大事，无所谓成全不成全。”
女娲：……
“日后我所创人族，永奉盘古大神与师叔为祖，可行？”
呵呵。
“你发不发这个宏愿，不管什么种族，难道奉盘古大神为祖不是应该的吗？既然没诚意，那就算了。九天息壤我也没多余的，正想着要不要再做两个泥偶玩儿，快不够用了。”
女娲：……能助我成圣的土，你捏泥偶玩儿？
以前怎么不知道，师叔这么会气人呢？
心口疼得一抽一抽的。
到底狠了狠心，道：“造人的功德，我分师叔一分。可行？”
一分？你打发叫花子呢？
“不行。”
“三分。”
“不行。”
女娲都要哭了，“那师叔到底要如何？”
“五分。”
什么？要一半功德？是不是太过份了？
没有这么狠的。
女娲当场便要急，可想着上次冲动的后果，还是生生隐下了。
好声好气的说软话，“师叔，不是我不肯分你一半功德，只是一来，我怕剩一半的功德，不足以让我证道圣位。二来，乾坤鼎是从老师处借的，功德该有老师一份……师叔，能不能换点别的？”
哎哟？鸿钧还来这一手呢？
挺黑呀。
不会以后的法宝都这么给吧？
宁漪想想，“那你应我三个要求，再加三分功德。”
“师叔请讲。”
“第一，看见院子里的两个舞偶了吗？你证道圣位之后，把他们两个点化成人，并且收男偶为你门下弟子。”
宁漪说完第一个条件，扬名把归婳叫到跟前，指给女娲认识，“第二，这是归婳，日后她会上门求你一宝，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放心，不会要你的本命法宝。”
之后就说第三个条件，“第三，我借你九天息壤，你就在汝水岸边捏土造人，剩余息壤，要还给我的。不能浪费。”
这个实在是宁漪不得不防一手。
都说女娲造完了人就不管，任由人族自生自灭。
她可看不下去。
不周山那个地方，宁漪实在是不爱去，也不方便去。
不如就把人族放在汝水，这边气候比不周山好，又在她眼皮子低下，方便照看。
女娲听完三个条件，没有丝毫犹豫就应了。
在她看来，这三个条件都微不足道，点化为人不过是举手之劳，收个门下，更是无所谓的事情，给个名份而已。
至于说求宝，她手上也没有多少法宝，更不可能有师叔手里的好，又不是本命法宝，有什么不能给的。
在汝水边造人这更不算是条件了，她造人只为了成圣，只要能成圣，在哪里造人，对她没有任何区别。
这么一想，就觉得，师叔是不是在拐着弯的照看她？
上一次是她语气生硬，伤了师叔的面子，师叔面上怨怪她，心里还是对她好的？
肯定是这样，要不然怎么这么好说话，二成功德换三个可有可无的条件？
这么一想，还挺感激宁漪的，女娲很痛快的就应了。“全应了师叔。收男偶在门下，不用等成圣，现在就可以收。日后他就是我女娲座下大弟子了。给他起名灵珠子，行吗，师叔？”
嗯？
宁漪都惊了。
她想让女娲收下男偶，本就是为封神埋了一步棋，能不能成日后慢慢计较。
想着女娲可是连自己造的人族都不管的人，被她逼着收的徒，更不可能管。到时候封神榜点人，女娲肯定先点她的人。这不是就能在封神榜上占个高位了嘛。
因果女娲担着，毕竟是她门下。位置又不会底，女娲名头在呢，低了伤了是她的颜面，谁封神也不会那么傻。
没想到，女娲居然给起名灵珠子？
那这站得可太高了！
这是不只封神劫占住了位，西游还是站在高位呢。
哎呀呀，惊喜来得可太突然了。
“好，就这么定了。”
说着拿了一点九天息壤出来，递给女娲，“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