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几名军人送到基地外不远处,已经是日过半午。
接受了他们最后的敬礼后,林雾三人把车子开到了当初林雾第二次选拔的地方。
这里丧尸的密度小,距离不远,相对来说适合休整。
“钟灵现在没事,我们要做的首先是好好吃顿饭。”林雾将他们带到那所酒店,边找地方边这么说。
钟灵体内有她标记过的气体,基本的情况她是可以知道的。
姜塔指了指酒店原本用来给客人吃早餐的二楼大厅:“就这吧。”
她抱着胳膊:“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很奇怪。”
林雾毫不留情地朝她肩膀撞了下:“不吃?”
姜塔立刻嬉皮笑脸:“吃!”
几人熟练地铺开从空间里拿出的垫子,放上桌椅餐具。
蒋维生看着林雾从空间取出一盘又一盘用保鲜膜封着的菜,确实感到了腹中饥饿,喝了口矿泉水:“把那小子叫出来一起吃吧。”
他还是喜欢人多。
姜塔正垂涎看着盘中餐,闻言也点头。
其实除了下车的时候,他们都是把简易阳叫出来在外面的。
毕竟空间里时间流速慢,虽然相对安全,但也会缩短他发病的时间。
最好还是大部分时间都在空间外。
林雾放下筷子,往桌边点了点。
抱着游戏机的少年一脸懵逼地坐在地上看着他们。
姜塔翻了个白眼:“又熬夜打游戏呢?”
简易阳反应过来,把游戏机息了屏,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我刚开机,真的。”
他偷偷看了眼林雾。
林雾没说什么,把碗筷给他:“吃饭了吗?”
简易阳摇头:“本来打算过半个小时吃的。”
看他这个说法,林雾便知道他没有因为沉迷游戏而紊乱作息。
她塞给小霾几颗晶核:“吃吧。”
姜塔夹了块里脊肉,说:“林雾,我们之后该做啥啊?”
她多少有些迷茫。
林雾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清了清嗓:“等。”
“等?”
蒋维生和简易阳也全看她。
林雾点头:“等钟灵。”
……
唐诺昨晚没睡好,睡梦中在床上滚来滚去,结果扑通一下掉床底下了。
这点疼痛对异能者来说不算什么,他醒了一瞬间又睡过去了。
只不过或许是地板的滋味不太好受,从这之后唐诺就开始做噩梦。
“唐诺,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他老妈余情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过来。
腰背不是很舒服,唐诺的胳膊横在眼前蹭了蹭:“妈,听到了听到了,这就起来了。”
咦,竟然掉床底下了。
他半撑着搓搓脸:“好几年没这么掉床底下了。”
上次还是跟卫暄睡,然后卫暄半夜把他踢下床了。
说起来那都是初中时的事情了。
唐诺坐在地板上,看着床傻笑。
余情推开他房间门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自己傻儿子坐地板上傻笑。
她没好气地揪起唐诺的耳朵:“多大的人了还能掉床底下?还赖床,整日没个正形,以后我看你怎么娶媳妇。”
唐诺痛的咿呀地抽气:“妈,妈妈,我美丽温柔的妈妈,我错了还不行吗?”
余情看到他的狼尾就来气,松开他朝他脑门拍了一巴掌:“去洗漱。”
“知道了知道了。”唐诺夹着尾巴跑了,生怕他老妈又动手。
余情扫了一圈他凌乱的房间,叹气:“倒是跟小暄那孩子学学,那孩子多讲好。”
她那老闺蜜葛秋玲到底是烧了什么香才生出来这么优秀的儿子?
可惜葛秋玲夫妻俩现在正带队去隔壁市支援,不能给她答案。
“妈,早饭给我留了吗?”
余情每次听到唐诺喊她都觉得烦:“就在桌子上摆着呢,你瞎吗?”
怎么偏偏她儿子跟个傻子似的?
唐诺哦了一声,就跑去沙发旁拿起吐司吃了起来。
“吃完就去给我招呼着修修窗户,昨天风大,不知道哪里刮来一块石头给砸破了。”
唐诺喝了口水,说:“这活你找我哥啊,我笨手笨脚的万一修不好你又骂我。”
余情叉着腰说他:“你就不能争点气吗?”
唐诺嘀咕道:“妈,你一大早的怎么脾气这么大?怪吓人的。”
平常虽然也老是骂他,但好歹没一直连着骂。
余情撇撇嘴:“不知道,就感觉今天烦。”
胸闷气短的,看哪都不顺眼。
不会是更年期吧?她忙照镜子看了看脸上的皱纹。
余情叹气:“要不你也去像小暄那样当兵去?”
没等唐诺反驳,她自己先否定:“算了,虽然好,但太累了,你受不了。”
唐诺:“……”
知子莫如母。
余情坐沙发上,看着被砸破的那扇窗户,总算是笑了:“这让我想起来你小时候还不会跑那会儿。”
“小彪子跟小暄总来我们院子里来玩,有一次不小心丢石头把窗户砸坏了。”
卫暄父母工作忙,可以说这孩子是余情看大的。
唐诺很少听余情说以前的事,好奇地问:“然后呢?”
余情怀念地说:“那时小彪子就是个爱哭鬼,见状立刻就哇哇大哭,比他们都小的念念在旁边哄他,给他擦眼泪。”
“哈哈哈哈,卧槽,彪哥小时候是这样的啊。”唐诺捧腹大笑,在沙发上抖个不停,“诶骂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说脏话了。”
余情这才松开他的耳朵。
唐诺连忙问:“之后呢,他们挨骂的吗?”
余情笑了笑:“没有,小暄那个时候就像个小大人,自己拿座机打电话联系了保安,询问最近的维修工人,用零花钱修好了窗户。”
等他们大人回家的时候,才发现窗户换了新的。
唐诺摇头:“切,我还以为是他自己修的呢。”
“你脑壳有问题啊。”余情懒得跟这个傻儿子说话,用力推了推他,“去清理那边的玻璃片。”
“哦。”
就在母子二人商量着修窗户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爸,你怎么回来了?”唐诺拿着扫帚问。
唐父拍拍胸口,平复下狂奔而导致的胸口起伏。
他缓过来说:“小暄回来了。”
唐诺不以为意:“回来就回来呗,正好,让他帮我们看看窗户。”
余情注意到她老公湿润的眼角,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唐父嘴唇动了动,说的话淹没在了刮过的穿堂风中。
那支被唐诺拿在手里的扫帚突然就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