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莲是京城外郊旮旯山旮旯镇这帮山匪的头目之一。
哦,另一个是她的邻居方哑巴。
方哑巴原名不知道叫什么,大家都喊他方哑巴,他也笑呵呵地应,久而久之,这似乎真成了他的名字。
他是镇上杂耍班子师傅收的外门徒弟里唯一一个打的过郭莲的。
说是外门弟子,其实都是他们偷学的,有人看了几本武侠,便自封他们为外门弟子。
郭莲不一样,她是杂耍班子师傅的女儿。
这个镇子虽然靠着京城,前头有着京城名字的点缀,却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贫困区。
大概是因为位于京城的最边缘、偏僻的山区吧。
连旅游价值都没有的贫瘠山区。
丧尸来的时候,镇上的人死了不少,原本因超生而过万的居民数量陡然缩减到一千余。
这还是因为镇子上的人功夫都不错的原因。
幸而领头的郭莲和方哑巴能力意外的不错,他们利用从小生活的地理条件,花了一个多月把丧尸清了大半。
同时,他们利用一些戏班中的机关来保护住处,成功使这片山区变为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就是需要排班巡逻查看机关。
老一些的人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民风淳朴,人们愿意听老人讲话,因此他们决定往政府国家靠拢。
家里有收音机的傻愣梁说:“有基地!我们去基地那边吧。”
傻愣梁其实不傻,他是镇子上少有的大学生。
只不过他很少跟镇上的人搭话,性子内向。
而镇上的人少有内向的,见他这样便特喜欢逗他,说他读书读傻了,因而傻愣梁的名字便传开了。
老人们拍板:“追随主席!去市里!”
于是镇上的年轻人便私底下偷偷商量。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市里的。
比如说郭莲。
她觉得镇上挺安全的,有着木系异能者在,种地自给自足也不是问题。
祖宗都这么过来的嘛。
说不定市里还没这边生活好呢。
大部分年轻人都是这么觉得的。
但他们又不愿忤逆老人,便折中决定:
先派方哑巴和郭莲等十几人去市里探探风,如果情况还不错就考虑迁移,反之就还老实在山里种地。
全票通过。
但让郭莲没想到的是,他们千辛万苦到了基地后,竟然受到了门卫的羞辱。
那几个看门的长的一看就是洋人,人模狗样的,知道方哑巴不会说话后就摆起了脸色。
郭莲性情爽朗,但也懂得看人面色。
她心觉不快,却忍了下来。
毕竟他们是来投奔基地的。
那几个洋人嘀嘀咕咕用鸟语说了什么,郭莲也听不懂,只听到他们笑了几声,便以为是好话。
结果英专生傻愣梁很生气,指着那几个洋人说着鸟语骂了起来。
那几个洋人瞅了一圈,见这会儿没人,便毫不客气地指着傻愣梁骂,撸起袖子还有点动手的意图。
郭莲几人便拉住傻愣梁问:“咋啦?”
平日沉默寡言的傻愣梁这会儿气的脸红脖子粗:“他们说我们华国人身体素质差,说哑巴哥——”
毕竟是文养的书生,再恨得牙痒痒也不忍心把难听的话讲出来,生怕方哑巴内心受伤。
但郭莲几人都听明白了。
于是他们就把这几个洋人揍了一顿。
揍完后,那几个洋人恶狠狠地说他们上头有人,只要他们敢进基地,就一定会搞死他们。
他们一听便更加生气。
不是气这几个洋鬼子要搞死他们,而是气京城基地让一帮老外这么嚣张。
来的都是年轻人,连同傻愣梁,全是根正苗红的无产老农。
他们对这样的京城基地失望透顶,便毅然决定回山里去。
之后他们就当起了山匪,专门打劫路过的基地车辆。
他们从未害人性命,劫货也只是取之六成。
只是每次打劫完,他们都会恶狠狠地对被打劫的人说:
“劳您驾,跟主席说,一日洋鬼子不死,哥几个天天儿打劫。”
说到底,他们心里都憋着一口闷气。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基地那边连个声都没,这帮人心便更凉了。
于是乎他们便专心种地,专心打劫。
直到前不久,这帮山匪被一个叫林雾的女人给制服了。
现在他们的头儿变了。
刚开始他们都有些不服气,后来听说被带走的蔡喜过的还不错,而且他们的老大还在跟洋鬼子斗,这些山匪便心服了。
甭管其他的,斗那帮嚣张的洋鬼子的人铁定坏不到哪里去。
现在若是林雾再去那边,这帮山匪一口一个老大叫的比谁都积极。
除了方哑巴。
他也想叫,喊不出声嘛。
“Take your dicks, fuck off!”
被他们象征性抢了一半物资的人忍声吞气地爬上车开走了。
在他们心里,抢劫他们的是罗切斯尔德家族的人。
即使罗切斯尔德的人摘掉了衣服上的家族徽章有意掩饰,他们也认出了这个家族特有的衣服纹理。
欺人太甚。
实际上,是一个女大学生教郭莲和几个异能者化了个欧美妆,学着傻愣梁教的几句地道的Y国口音英语骂人,然后套上了林雾给的几件衣服。
这就是林雾走之前说的:
“要学会栽赃。”
近日的收获都不错,据说基地里抵制罗切斯尔德的浪潮越发汹涌,郭莲这帮人很是满意。
他们开始发现,国家不是软弱,而是一直在等待着最合适的机会将这个家族连根拔起。
而他们的老大洞悉了这一切,与华国领导人一同实现了双赢。
傻愣梁很崇拜他们老大。
“郭姐,我早上看到,那边有一批车队过去了。”
郭莲知道他的异能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便哦了一声:“怎么?”
傻愣梁说:“离的远,我们够不到。”
“够不到说个啥子。”郭莲横了他一眼,“脑壳儿真傻了哟。”
傻愣梁低头:“我感觉那个车队不太对劲,好像在押运着什么东西,特别小心,脚程慢的很,还专门绕了远路绕开我们。”
郭莲想了想:“那你说怎么个事儿吧?”
“跟老大说一声吧。”沙愣梁小声说。
他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大题大做了。
果然,郭莲擦了擦锄地的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关心地说:“真傻了哈?”
傻愣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