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砚之，林雾心头一跳，问她：“他自己一个人？”
姜塔边换鞋边说：“应该是，离得太远了，我没来得及跟他打个招呼。”
他们来京城做什么？
林雾知道，砚之几人对商辞安有着极深的牵绊，如果商辞安死了，他们大概率是会和商溪亭同归于尽。
难道这几人来京城，是为了这个？
如果是这样，她倒是也可以帮一把。
另一种可能则被她忽略了。
人生在世，没有期望才不会失望。
“明晚的晚会，你们挑衣服了吗？”蒋维生从起居室走过来，朝林雾双手作揖，“雾哥，给小弟一套帅爆了的衣服吧。”
林雾：“……”
她抄起教鞭甩了他一脑门：“好好说话。”
姜塔幸灾乐祸：“活该。”
钟灵扒拉着林雾的胳膊：“这种晚会，不用穿的太张扬，简约大方就行。”
她眨眨眼：“我想穿小西装！”
林雾讶然：“不穿小裙子？”
这小孩不喜欢公主风了？
钟灵嘻嘻笑：“换个风格嘛，再说，万一有什么需要动手的场合，裙子也不方便。”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卡住。
“你要是穿西装变大，才不方便吧。”简易阳敲了敲她的脑门。
看着小孩苦恼的样子，林雾嘴角不由得翘了翘。
不知道钟灵长大后是怎么样的。
她想的是性格。
钟灵嘟囔道：“别乱敲我的脑袋，敲坏了就不好了。”
蒋维生安慰她：“其实晚会上不一定会动手，你想穿什么就穿呗，大不了到时候外面披一件外套就好了。”
一个小毛孩比他还讲究。
“我想穿露背的裙子。”姜塔搓搓手，跃跃欲试。
蒋维生眉头一跳，想说什么，却收到了姜塔的眼神警告，讪讪改口：“我给你提着外套。”
“蒋哥哥你刚刚可不是想说这个吧。”
叽里呱啦吵的厉害，林雾略微有点头疼，一股脑把他们全塞进空间，让他们自己挑衣服去了。
反正之前每发现一些没收集过的东西，他们都有再补充。
像一些礼服只是毛毛雨啦。
“林雾，你在家吗？”
外面的声音一听就是那个小卷毛。
林雾打开门，问：“怎么了？”
小卷毛云生手拉着衣服一角，流露出一丝不自然：“你明晚的晚会，会跳舞吗？”
林雾说：“或许吧。”
看她心情。
云生咽了咽唾沫：“那个，我特别会跳舞。”
看着林雾怔愣的眼神，他忙说：“真的，我什么舞都会跳！”
这个曾在舞台上挥洒荷尔蒙的男孩，此时眼睛亮晶晶的。
像在说，选我吧，选我吧。
选我当你的舞伴。
而林雾看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平静地说：“我不跟男生跳舞。”
云生：？
他感到自己像是被一辆摩托车创到，欲言又止想说什么。
却不想被林雾打断：“没事就去吸收晶核，练练异能。”
对方无情地关上了门。
云生：“……”
出道五年来，还是第一次吃闭门羹。
他转身，往楼下走。
路过废弃许久的电梯时，电梯的金属边缘反射出他的神情。
玩味、散漫，而唯独没有落寞。
……
晚会举办在内城的一个大广场。
这里之前是很有名的一个大学的操场，宽阔到容纳千人绰绰有余。
火系异能者点燃的数个特殊火炬照亮了整个广场，人们得以在暮色中看清彼此。
草坪上围着圈摆着一些桌子，上面放置着酒水和食物。
京城的手笔确实阔绰，这个时候还能拿出这么多甜品，看来确实是费了不少功夫。
“罗切斯尔德家族相当于外戚，总得在外戚面前支棱起来。”蒋维生低声把玩着一个高脚杯。
难为军政方找到这么多高脚杯了。
林雾被姜塔和钟灵看的胳膊起了鸡皮疙瘩，打走姜塔伸过来的手：“别看了。”
从她穿这身白裙子开始，这俩人目光就没移开过。
她揪着钟灵鼻子：“再看就揍你。”
钟灵：“……”没爱了。
姜塔咧嘴笑，眼睛还是长在林雾身上：“你别说，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裙子呢。”
以前林雾穿的是各种各样的卫衣长裤，这猛一下见她穿裙子，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但，也是真的惊艳。
她的头发最近长的很快，还有一指就要落肩，青丝内扣和身上的白色挂脖收腰中长裙相得益彰，露出雪白肩头的长袖设计简单大方。
钟灵中肯地评价：“像雪地的精灵。”
“谢谢。”林雾揉了揉这个穿着白色小西装的小孩脑袋。
姜塔摸着下巴：“你们看起来像母子装。”
钟灵很是满意。
林雾：“……”
“蒋哥哥，你怎么不笑啊？是心情不好吗？”钟灵茶里茶气地问。
蒋维生没功夫理她，紧跟在姜塔身边，生怕哪个不长眼的过来搭讪。
可恶，他女朋友今天这身露腰的红色长裙过分好看了。
本来就傲人的身材被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不该露的半点没露，但已经勾的很多男的时不时往这边看。
“你不如直接贴我身上。”姜塔没好气地说，“踩我脚第几次了？”
她都没办法好好吃东西了。
蒋维生嘀咕道：“如果可以，我也想。”
姜塔喝了口饮料：“林雾，你们这是家庭装啊。”
她指的是简易阳心机的白衬衫。
眉清目秀的小高中生穿个白衬衫就足够吸引人了。
林雾还在看小蛋糕：“别瞎说。”
不过，她疑惑地看了简易阳一眼：“你真的不冷吗？”
她和姜塔是因为不怕冷才穿的这么轻薄，虽然异能者耐寒性强，参加晚会的人穿着都不厚重，但也没几个像他们这样穿。
比如蒋维生，他就老老实实穿着黑灰色薄款毛呢西装外套，内搭着冷灰色羊毛马甲和黑色打底衫，显得腿长脸白，还做到了保暖。
简易阳点头：“不冷。”
林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他真的不冷，才说：“不要逞强。”
简易阳乖乖点头：“我会的。”
感觉真的在养儿子。
还有钟灵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女儿。
林雾把脑子里奇怪的念头扔一边。
“……现在，到了我们首场抽签的第一支舞。”拿着喇叭的女子笑的很灿烂，“抽到红色圆圈的男士或者女士请走到会场中央。”
长桌围起来留出了一片空地。
送抽签箱的人挨个走到每一个人的面前。
姜塔抽的时候小声祈祷：“千万别是我啊……”
看到结果她立刻松口气。
是黑色。
“表哥你抽到了什么？”
简易阳说：“黑色。”
蒋维生举了举手上的签：“黑色。”
当然钟灵也是黑色。
林雾看着自己抽出的红色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