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说周世淮是对的,姜塔不由得多看了周世淮几眼。
这人模样还不错,有几分英俊,穿上西装应该很不错。
“不休息一下?”
他路过林雾时,林雾忽然开口问,手里还拿出来一小包纸巾。
女孩露出的手腕很白,周世淮心情不好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勉强维持着礼貌接过:“谢谢。”
他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种林雾这种长相的女孩。
娇娇的,好像戳一下皮肤就会红。
但对方似乎不是那样娇弱的人,起码体力很好,只是生了这副长相。
林雾眉目如三月的春风吹过江南的水岸,盈盈如画:“注意安全,你说的没错。”
她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周世淮愕然。
就连他手下的人刚刚都在劝他听邹史青这一次,说指不定能一起立个功。
她竟然认同?
姜塔打了个哈欠。
虽然林雾的演技真的很好,但每每见这些人这种信以为真的模样,她都不忍直视。
有点清澈的愚蠢。
嗯,也不怎么清澈就是了。
林雾双手往身后背了背,少女姿态十足,说的话却很恶劣:“他们不信,死伤多少都是活该。”
“你会自求多福的,对吧?”
话语和外表的落差感让周世淮微微一怔,刹那间他还以为自己是有了幻听。
女孩脸上那天使般的笑,被他这么盯着看,忽然就消失了。
像是觉得没意思。
左右都是陈敏尔的人,林雾该说的都说了,拍了拍蹲在地上数蚂蚁闲的要死的姜塔:“走吧。”
姜塔动动手脚:“赶紧走,还是让我杀丧尸吧,下次这种闲的事给他们做。”
太折磨人了。
林雾脚步轻快,没理会她的嘟囔。
周世淮定定地看着女孩的背影。
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他见过的女人要么是基地长那样的坚韧可靠,要么是陈燕尔那样的热情娇俏,要么就是刘爽那样的大小姐脾气……
而这个吴,吴森森,却让人看不透。
“周处,我们搬完了。”
下属过来提醒他。
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周世淮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包烟,却找不到打火机。
他不喜欢皱眉,然而这时竟有皱眉的欲望。
“走吧。”他这么对下属说。
……
“那个大哥还真成功了。”姜塔喝了口水,看到男子跟自己拘谨地打了个招呼,说到。
蒋维生看过去,又偏头看她侧脸:“大概挺老实的,也很自觉缩在货车角落,不会有人为难这样的人。”
尤其是异能者。
异能者心态普遍比普通人好,约莫是异能让其觉得生活有望的缘故。
姜塔喝水不像小女生一口一口的抿,她常常时一次灌一大口,像个汉子一样豪迈胡乱的擦擦嘴。
不免有些水渍散在脸上,这女人又不甚在意。
蒋维生看着碍眼,指尖动了动,趁着姜塔兴致勃勃跟简易阳唠嗑,他飞速拿纸给她擦了擦。
正和姜塔说话的简易阳:“……那个仓库我有印象——6。”
他转身就走,去找不远处靠着车看地图的林雾,还抱走了目瞪口呆的钟灵。
姜塔都没反应过来,猛的转头看他,脑子都卡住了。
平日那副自然的模样扯了半截,硬是扯不上来,话语磕磕绊绊的:“你,你,你……”
殊不知此时,落在别人眼里的她双颊有一抹可疑的红色,结巴无措的样子更是可爱。
蒋维生心情大好,面上一副什么都没干的样子,无辜地摊摊手:“我怎么了?”
这女人总算有点反应了。
姜塔深吸一口气,忍下给他一个升天拳的冲动:“滚!”
打人的欲望起了又起。
蒋维生那张被几个同行的异能者艳羡的小白脸很是明媚:“好,这就滚。”
他美滋滋地滚了。
姜塔:“……”
这狗东西越来越难搞了。
她烦躁地双手掐腰,搞不懂蒋维生到底在想什么。
他就这么喜欢跟每个女生关系都不一般吗?
姜塔恶狠狠地骂:“渣渣!”
路过的男异能者惊了一下,手足无措地道歉:“对不起!”
姜塔:“……”
她疲惫又尴尬的地解释:“不是说你的,不好意思。”
哥们儿你道什么歉啊?
这名过于有礼貌的异能者挠挠头,略微有些羞涩,慌忙跑开了。
姜塔叹口气。
都怪蒋维生那个混蛋。
林雾瞧了瞧弯着嘴角关后备箱的蒋维生,也不关他们两个微妙的氛围,冷漠无情地再次抢占了开车的位置。
副驾驶坐着的是啃果子的钟灵。
车队往回走,不过目标不是基地,是那个顺路的农业基地。
姜塔心口憋着气,杀丧尸的动作都狠了不少,可以说越杀越猛,整个人像极了一个丧尸收割机。
不少异能者被她抢了手头的丧尸,惊愕不已。
这踏马哪来的高阶异能者?
切磋馆里没见过啊。
偏偏还有个满脸春风得意的男子一次又一次凑过去,腆着脸给她递纸巾:“擦擦脸,擦擦脸,你看血都溅到头发上了。”
那女异能者每次看到他就好像头顶冒烟,骂道:“滚!”
他还嬉皮笑脸着应:“好嘞。”
一时成了车队的奇观。
简易阳:“……”
蒋哥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体质?
就这么喜欢上去找骂。
……
S市基地。
商辞安‘路过’了这个小区,‘恰巧’想起来林雾住在这,于是很自然地拐进去。
小区的人都认得他这张脸,既嫉恨又觉着惹不起,避之不及。
他走到那扇门前,敲了几下。
没有应答。
他又敲了几下。
还是没有动静。
商辞安眉心跳了跳。
“你是找吴小姐的吗?”
刚好开门出来的女子愣了下,拢拢头发说:“吴小姐今天一大早就出基地了,好像是参加那个什么找冬衣的活动,估计今天不会回来。”
她状似无意地说:“难道吴小姐出门没跟你说吗?”
商辞安心情立刻从云端跌落。
盛寒酥见男人脸色不好,勾勾唇角,大大方方地问:“来都来了,要不要在我家喝杯水?”
她是大前天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搬过来的,刚好碰到那场数晶核的戏码,对商辞安很感兴趣。
别人都说商辞安是个男狐狸精,盛寒酥可不觉得。
在娱乐圈混迹多年,她看人可是很准的。
依附别人的人,举手投足可不是这样的。
实话说,这是她的理想型。
盛寒酥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倒不是夸大,她能位居一线靠的就是美貌。
只要这男人看他一眼,必定会……
却不料商辞安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刚刚听她说起林雾时也只是侧了侧身,表示自己有在听。
盛寒酥那句反问让他感到恶心。
什么时候他们的事需要别人来过问了?
没等盛寒酥再说什么,商辞安压下厌恶,又看了看林雾禁闭的房门,转身就走了。
“你……”
盛寒酥惊愕。
她一时气结,不甘心地将自己口袋里的纸巾攥成一团扔过去。
只要他看她一眼,她不信商辞安态度还会如此。
那团纸在半空中化成了黑色的粉末。
商辞安如她所愿回头看了她一眼。
眼里却没有她想的惊艳,反而充满了戾气,好似下一刻化成灰的就不止是纸。
盛寒酥往后退了两步,脊背生寒。
商辞安半点耐心都没有。
他可不是商溪亭那种有风度的人,给足威胁后就毫不留情地走了。
盛寒酥咬了咬下唇,感到屈辱。
这是第一次有男人用这种态度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