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住处，简易阳终于可以说出自己的疑惑：“姐，为什么不让我吃那块肉啊？”
看起来还挺香的。
林雾把那些肉扔进垃圾桶，很是平静地说：“人肉。”
“啊，人肉啊……”简易阳重复了一遍，才反应过来，猛的跳起来，“啥，人肉？！”
他难以置信地翻了翻垃圾桶里的肉：“这是人肉？”
仔细看看，好像确实跟他们之前吃的变异兽的肉不一样，也不是鸡鸭鱼鹅等牲畜的肉。
对方声称是变异兽的肉。
简易阳喉咙涌上来一阵冲动，跑到卫生间呕吐不止。
在房间吸收晶核的姜塔听到动静，疑惑地出来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你没事吧？”
怎么吐成这个样子？
卫生间里的人还在吐，姜塔等不到答案，满心的问号，看向了沙发上悠哉的林雾。
林雾耸耸肩，指了指垃圾桶。
“啥呀？”姜塔凑近看了看，“肉？这啥肉？没见过的样子。”
她也不嫌脏，拎起来闻了闻：“呦，还挺香。”
林雾：“……”
林雾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真相了。
显然简易阳没那么犹豫，存着共同毁灭的心理说：“那是人肉，呕——”
他差点就扔嘴里了。
姜塔闻嗅的动作僵了一僵，仿佛空气在这个时候静止了下来。
但这其实是非静止画面。
下一刻，那块肉被狠狠扔回了垃圾桶。
“呕——”
卫生间的人又多了一个。
几分钟后，姜塔有气无力地说：“你特么怎么不拦住我？还看着我闻那块肉。”
歪日，光是想一想，她这胃里就一阵倒腾。
林雾无辜地摊摊手：“抱歉。”
等情绪都冷静下来，姜塔这才问：“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在交易市场卖人肉？”
“对，还是烧烤的。”简易阳脸色很是难看，他想明白了，“大部分人还没见过变异兽，根本认不出变异兽的肉。”
就像他吃过是一回事，却压根不怎么熟悉这肉的特性，做不到像林雾那样直接否定。
寻常人也联想不到这是人肉。
这会儿想到了，简易阳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他们不是没有杀过人，丧尸也是从人变的，但那只是为了活下去。
吃人从来都是丧心病狂的事情。
姜塔撸了撸自己的袖子：“等会儿我去瞅瞅，给他摊子掀了，特么的恶心死我了。”
“等等。”林雾摁住姜塔。
这件事确实令人感到不适，但这么贸然插手，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雾从来不是一个乐意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姜塔挠挠头：“什么意思？”
林雾打字仔细地跟他们两个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那我去找他，你们准备晚饭。”姜塔的表情像便秘了一样，“今天，要不晚饭就别有肉了。”
她有了点心理阴影。
林雾：“……”
她本来想吃红烧肉的。
晚上。
蒋维生的门被敲开了。
他懵圈地看着外面的人，头发还有些乱：“是你啊，有啥事吗？”
这人下意识从口袋摸了摸，想起来瓜子在桌上，口袋里的吃完了，只好老实地收回手。
姜塔塞给他一袋吃的：“尝尝。”
“这……”蒋维生眼前一亮，“牛肉干，好东西啊。”
熟知人情世故的他警惕地说：“不会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吧？”
“先说好，我就一屌丝，人不会杀东西不会偷。”
姜塔嘴角抽了抽：“你对自己认知还挺清晰。”
蒋维生站直了身子：“那是，行走江湖，得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没什么大事，你跟着军方来的，是不是认识一些军方的人？”姜塔认真地问。
蒋维生闻了闻牛肉干：“认识几个，怎么了？”
姜塔把拜托他的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
回住处的路上，姜塔双手插兜，脑海里还是林雾在手机上打出来的话。
“……今后不管你想见义勇为，还是路见不平，都得仔细想一想这件事会牵连多少东西、多少麻烦，最好的方式就是——”
“借别人的手。”
她不禁去想象。
若是这次她顺着自己脾气闹翻了那个摊子，会带来什么后果？
交易市场乱作一团，人人恐慌，吃人肉的团伙被惊动，今后极有可能会更加谨慎。
而他们则会引来更多注意，沾染一身腥臊。
果然还是林雾靠谱，听林雾的准没错。
姜塔心情有些沉重。
他妈的，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把那块人肉给忘了。
她不能不吃肉啊。
今晚要吃素了。
肉食动物姜塔忧伤地叹口气。
“姐姐，给你颗糖。”
姜塔定眼一看，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还没她腿高。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举着一颗糖给她：“漂亮姐姐吃糖。”
“谢谢你，你家大人呢？”姜塔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温和地接过糖果。
小女孩也拿出一颗糖，剥开吃了，大概是真的很甜，笑的眼睛像弯月牙：“我妈妈刚刚肚子疼，让我在这里等她，一会儿就来。”
“这样啊。”姜塔蹲下来问她，“糖不能吃多哦，会长蛀牙，有虫子咬你的牙，疼的很。”
小女孩点点头：“知道啦知道啦，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她笑的仍然很灿烂：“但是妈妈给的糖超级好吃，我最喜欢吃了，姐姐也尝尝。”
“是吗？”姜塔失笑。
果然是小孩子啊。
不过她小时候比起吃糖，对吃肉的执念更深，每次吃肉都能高兴半天。
在孤儿院时，桌子上的鸡腿没有人能抢的过她。
这会儿姜塔见她吃糖吃的香甜，不由得也有点馋了，手指动了动剥了糖纸。
咦，还是她最喜欢的草莓味。
话说好久没吃过草莓了，等会儿回去问问林雾，估计林雾那里还有草莓。
这么想着，姜塔就把这颗软糖扔进嘴里：“嚯，真甜啊，我的老牙。”
每次吃这种特别甜的东西，她的牙就会酸疼。
但看着小女孩期待地目光，姜塔还是忍着没有吐出来。
“姐姐，是不是很好吃？”
姜塔牙疼的龇牙咧嘴，囫囵地咽了下去，讪讪地说：“好吃，好吃……”
感觉牙被这糖吃了。
小女孩的笑容更盛：“好吃就行，这是专门给姐姐准备的糖呢。”
“啥？”
姜塔终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现在大晚上的，谁这么放心让自己孩子在外面呆着啊。
就算是上厕所，家长们也都会带着孩子一起。
她刚站起来想说什么，脑袋就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