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瑛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惊呆了。
陆茗和陆振炎是都没想到情急之下,她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而陆秀芳姐妹和田晓丽则是对这话的真实性充满了质疑。
“舅妈,还上市集团、董事长?不会是陆茗被人家骗了吧?咱们平城的上市公司也就那么几家,哪里听说过有什么年龄相当的董事长能和茗儿谈恋爱啊!
除非是离异或者丧偶的,可就算那样的,人家也挑的很...
陆茗,你不会是又被什么人骗了吧?”
听到表姐的话,再看看两个姑姑探究的眼神,陆茗心里觉得又好笑又凄凉,这样的亲戚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她们巴不得你过得不好,比不上她们,这样就有向你炫耀和贬低你的资本了。
陆茗并不着急着回答,韩素瑛却是有点着急。之前她一直担心,女儿找个她昨天口中那样的,大她七八岁,还离婚过的高门大户的男人,会不会受委屈怎么的,可如今一看大姑姐母女这副嘴脸,她现在只想啪啪打这对母女的脸,先出通气再说。别的,她什么都顾不上。
“茗儿,你跟她们说,你男朋友是谁,做什么的!”
从母亲焦急的语气和愤怒的脸上,陆茗知道她现在就是想先出口恶气而已。可她不是,她是想认真的和程昱亭在一起的,所以她不想逞一时口舌之快,她想让父母真的接受、认可她们这段恋情。
陆茗对着母亲笑笑,“妈,你着急什么!等我把他带回来,给你和我爸见过之后,再和姑姑们说也不迟啊,省的我真的被人家骗了,到时候又让姑姑、表姐笑话!”
陆茗这话说的让陆秀芳姐妹两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陆秀芳,她一直觉得兄妹几人里,她工作最好,可女儿不争气,要哪样,哪样不行,她打心眼里看弟弟家现在暂时因为侄女的事遇到困境,心底莫名的舒爽。
“茗儿,咱们是一家人,大姑怎么会那么想呢?只不过是担心你而已!”
陆秀蓉也赶紧向大哥表起忠心:“大哥,我可不是要看茗儿的笑话,我就是...”
“行了,你们什么想法我也没心思知道!你嫂子本来身体也不好,我们家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腌菜也供不起大佛,别人结不结婚也和我家没什么关系,以后有事说事,没事也不用过来看我们家笑话!”
陆振炎口气果决的打断了妹妹的话,所谓的一母同胞原来并不像他一厢情愿的想象中那么牢不可破。
三个人灰溜溜的离开后,陆茗也准备回自己房间去,不想却被父亲叫住了。
“陆茗,你等一下!”
陆茗扭头看着坐在沙发上有些颓然的父亲,说不心疼是假的。可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心疼别人,她要让自己变得强大、优秀起来,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狠狠的被打脸。
“怎么了,爸。”
陆振炎看看女儿,是啊,她长大了,自己曾经那看起来很失败的教育方式似乎真得不行了。
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既然要谈,抽空就叫他过来一趟,让我和你妈见见吧!
你放心,我不是想怎么样,就想看看他这个人而已!”
本来还以为要进入僵持的陆茗没想到父亲被姑姑、表姐们这么一刺激瞬间想通了。这一刻,她忽然内心也豁然起来,只要父母愿意见他,那对他来说,一切都应该算不上难事。
听到丈夫这么说,一旁被气的不轻的韩素瑛也连忙附和道:“茗儿,妈不是要你嫁什么高门大户,就是要你幸福无忧的过一辈子,看她们还怎么狗眼看人低!”
陆茗理解的对着母亲点点头,“我知道的,妈。你放心,就算我和他不能走到一起,经历了这些人情冷暖,以后我也会靠自己过得很好,所以不用过于担心我,知道吗?”
回到房间后,陆茗深呼吸了几下,不为别的,只为给自己打气。就像她自己说的,没有程昱亭,她也要活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来,彻底和之前那个陆茗告别。
吴一静回到家后,鲜有的看到弟弟吴一楠竟然也在家里。
她欣喜的问道:“一楠,你怎么回来了?”
吴一楠放下手机,对着姐姐无奈的笑笑,“姐~高三也是需要过年、放寒假的好吗?你怎么比学校的教导主任还没有人性啊!”
吴一静边脱外套这才想到:是啊,又要一年过完了!
“少玩玩手机,明年就该高考了!”
一边说着弟弟,她一边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母亲陈慧琴正在动作缓慢的备着菜,吴一静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妈,你出去休息吧,我来炒就好了!”
陈慧琴没有说话,站在一旁就这么看着忙碌的女儿。
这个女儿为了家里的牺牲她不是不知道,不是不心疼,她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再加上还不能自立的儿子都成了女儿的绊脚石和拖油瓶。
想了一会儿,陈慧琴还是咬咬牙,对着正在切菜的女儿说道:“一静,和他分开吧!妈想过了,我们能过,你为这个家付出的够多的了。
眼看你就要三十岁了,妈不能那么自私,让你为了我,为了你弟弟就这么把自己的人生毁掉!”
吴一静切菜的手顿了一下,一不留神,锋利的刀刃就碰到了手指上,鲜血瞬时流了出来,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的疼痛。
那刺目的鲜红让她恍惚中回过神来,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了几下,又开始若无其事的低头备菜。
“怎么好好的,又说起这些了,赶紧出去休息一会儿,我炒好菜,我们马上开饭!”
其实陈慧琴知道,女儿并不是因为别的,她只是爱上了那个不该爱的男人而已。但是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走上一条不归路啊,她那抽紧的心一痛一痛的,让她无法呼吸,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朝着灶台上左右望去,她看到了一个盘子放在一旁,一时情急下,她伸手拿起盘子大力摔在地上:“非要气死我,你才和他分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