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亭的声音并不大,但足够所有人听见。那个晶晶看了看刚刚还面色如常的男人,此时的脸上似乎已经覆上一层不悦,本想再争取一番,却是收到了金主警告的眼神,也只得悻悻的回去自己位置。
陆茗同样也发现了程昱亭的变化,就是那种暗戳戳的压迫感,从他脸上你是看不到什么的,可是那种气势就是迫使她又乖巧的坐了下来。
“白酒就算了,不适合你。红酒倒是可以来一些,喝点红酒对女孩子也有好处!”
程昱亭边说边拿起红酒瓶自顾的给她倒了一杯。
陆茗本来还想推拒的,可总觉得如果再推辞多少显得有些不识抬举,更何况还有黄浩强那个舔狗,回去还不知道会怎么给她穿小鞋,难为她,也就接受了。
举起程昱亭给她倒的那半杯红酒,陆茗鼓足勇气看向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镜片后他的眼神看起来并不犀利,反倒是平添了一分让人舒服的亲近感,可能就是这样的他才让那么多的女人蜂拥而上,巴不得围在他的身边,享受着这样一个成功男人的关注和些许的赞赏吧。
程昱亭看着她就那么端着酒杯一句话都没有,忍不住微微蹙了下眉,“还是执意要喝果汁?”
陆茗这才清醒过来,亲近?怕不是也被他这副诱人的皮相迷惑了,明明他还是危险和不容拒绝的,只不过是隐藏的很好而已。
“程董,我敬您,是我不够懂事,以后还请您多多指点!”
陆茗说完,也不再看程昱亭的眼睛,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把那半杯红酒一饮而尽。没有甘甜,吞下的全是苦涩。
“小陆可以啊!”
“对啊,没想到小陆竟然这么爽快,果然是程董面子大!”
“来来,再来一杯,我和小陆喝一个!”
又是一阵起哄,陆茗调整着自己的不适,有些不好意思的扫视了一圈。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说这些话。只是在视线经过于晨时,她从于晨的眼里看出了鄙夷和嫌弃。
是的,没有丝毫担心。他是知道她不能喝酒的,曾经陪他一起参加朋友的婚礼,被起哄喝了一杯啤酒,她都酒精过敏到被送进了医院。
许是赌气,或者是酒精的作用,陆茗没有再理会其他人,反而是自己拿起红酒瓶,又给自己倒了多半杯,干脆的举起,看向正在审视她的程昱亭,红扑扑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放松的笑容。
程昱亭这才发现,这个从进门到现在都很拘谨的女孩子,此刻仿佛多了一只小鹿该有的灵动,尤其是喝过酒后的那双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楚楚可怜中,又光彩照人。
“程董,我敬您,这个项目就麻烦您了,这是我工作三年,第一次负责如此大的项目,还希望程董能多教导、帮助我!”
不等程昱亭说话,陆茗又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的她,不知是因为内心的各种委屈还是因为喝的太猛,眼睛里竟然浸满了泪水,只是她还在倔强的看向程昱亭,仿佛在等他的一句承诺。
程昱亭是什么人,见多了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摆出各种样子的女人,又怎么会轻易松口。
就在陆茗以为她等不到回话时,她沮丧的看了一眼斜对面的黄浩强,用行动告诉他自己尽力了,然后有些挫败的低下了头,不想程昱亭那波澜不惊的声音这时突然响起,“傻丫头,红酒可不是这么喝的,还好这瓶不贵,不然你真的是在暴殄天物。”
“吃口菜,压压酒!”
程昱亭边说,竟然主动给她盘里夹了一块糯米藕,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众人皆知程昱亭不会打女人的脸,但也都知道,他只是逢场作戏,几时见过他主动关照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如此木讷的姑娘。
“项目的事早都定了,你直接和于晨对接就好,不需要太过紧张,按部就班足够了!”
得到答复的陆茗感激的对着程昱亭点点头,嘴角咧出明显的笑意,程昱亭看着她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样子,心想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姑娘啊,哪里像工作几年的人呢,不知不觉也竟也被她这份笑容感染,跟着一起笑了。
“吃菜吧!”
这顿饭就此和陆茗再无半分关系,在座的都不是傻子,看得出程昱亭今天似乎有些关照这个有些傻气的姑娘。
一顿饭就这么索然无味的结束了。
黄浩强却并不希望止于此,在饭局结束,大家准备离开时,他主动提议再去KTV进行下一场。
陆茗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况且她知道在KTV里免不了又会碰到什么自己应付不了的状况,所以出言拒绝了。
“黄总,我就不去了,我回去太晚,父母会担心的!”
就在黄浩强准备驳回时,程昱亭也开口了,“今天有些累,明天还有个早会要开,我也就不去了,你们去玩吧!”
“我顺带把小陆送回去就好!”
一听程昱亭要主动把陆茗带走,黄浩强喜出望外,本来要生气的脸瞬间阴转晴,谄媚道:“那行,就麻烦程董了,小陆这姑娘乖的很,不像现在其他那种很爱玩的女孩子,有程董帮忙,我也就放心了!”
黄浩强说着就殷勤的把陆茗往程昱亭的车前推去,仿佛巴不得立马把她送上这尊财神爷的床上去。
程昱亭也并未再多说什么,径自往车前走去,对着陆茗说了句:“上车吧,小陆,我送你!”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有人开口,“黄总这次可是下了功夫啊,一个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女孩就把程董搞定了!”
“黄总这是知道程董需要换口味了,嗅觉灵敏,佩服,佩服啊!”
黄浩强也不生气,反倒得意的看着眼红的那些人,“我们小陆,可是一块上好的璞玉,纯天然,干净,清透的很!”
一旁的于晨暗自握紧了拳头,心中窜出了一股无名之火。